我们三人中午喝的有点多,老金表示下午不摆摊,回家睡觉去了。
大牙千叮万嘱,别把玉璧的事儿给忘了。
老金满口答应,将我们送上车,对我们说:“最多一周时间,我一定联系你们。”
我在回去的路上接到雷广陵的电话,说最近回到家里闲来无事,也没再出去接活,准备在家陪陪家人。
他问我们东西处理了没有,我告诉他已经联系上了人,不过别人现在还没给我们答复,估计还得等上几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道:“伢子,你们联系的买卖靠谱么?”
“应该没问题,那人是大牙的朋友,也是做这行的,我听他聊了几句,挺像那么回事。”
“大牙的朋友?”雷广陵有些疑惑:“他之前不是才从广州回来么,怎么在重庆还有做古董生意的朋友?”
我闻言,只能把事情从头开始给雷广陵讲了一遍,包括老金的一些情况。
听到这些雷广陵语气轻松了不少:“那你们抓点紧,把东西给处理了。我最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放心不下才给你们打个电话……”
“哪里怪怪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电话里头也说不清楚,有可能是我自己瞎想了,别在意。”雷广陵语气犹犹豫豫的,和平常的有点不一样:“后面如果有机会,咱们见面再详谈。”
雷爷话说的神神秘秘,搞得我心里也有些不安,难不成吴由良的手下为了跟踪他一路追到雷广陵老家去了?
我心里盘算着,说是有机会再见,现在看来可以说机会渺茫。只能等这件事办完,我有空了再给雷爷回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
我们回家之后没什么事情,除了将玉璧藏好,剩下的就只剩躺着等消息。
大牙在家待了一天便按耐不住想往外跑,我劝他最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吴由良的手下四处找我们,咱们现在出门,玉璧谁来守?”
大牙想了想:“要不我问问老金现在是啥情况?”
我们正商量着,突然门外有人敲门,边敲边喊:“老牙,是我。”
大牙一听是老金的声音,连忙去给他把门打开。
“我说你小子真行,这地方你第一次来,找的这么准?”
老金问我要碗水,然后让大牙把门关上。
“怎么,有消息?”
“屁话,没消息我能跑这么远过来?”老金看了我们一眼:“我可是一醒酒就张罗着去给你打听情况。你金爷都出手了,能没有消息?”
大牙立马拍起马屁:“那是,有我金爷的手段,这点小事儿自然不在话下!”
言归正传,老金昨天原本是想找人打听打听清白玉镂雕夔龙璧的消息。有人给他牵了线,念了个电话号码给他,让他找过去问问。
老金打通电话,对方表示自己确实知道一些关于清白玉镂雕夔龙璧的事情,但是这东西自己手上并没有,反问老金不会是想打听信息然后包装点假货去卖吧?
老金急忙否认,说自己这正好有这件东西,打听消息是真,但是绝对不是卖假货。
接着老金给对方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说自己也是古董贩子,明白卖假货这事儿有多恶劣,说了半天,对方似乎终于信了他。
“你既然不了解清白玉镂雕夔龙壁,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老金老老实实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对方一听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电话那头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要讲讲这块玉璧的情况一点问题没有,并且如果这玉璧是真的,他自己也有意买下它。
老金一想,这不正好吗?自己刚开始打听它的情况,买家就自动出现了,于是立马约他见面看货。
看货的时间是明天,老金特意过来和我们通个气,到时候争取把东西给出了。
我和大牙这才等了一天就收到消息,自然是开心的不行,立马拉着老金去喝酒。
老金这人平时办事靠谱,但就是馋酒。大牙请客去下馆子,三人一人喝了两杯白的,他还嫌不够,回来的路上非得再买些熟食和酒,在出租屋接着喝。
他毕竟是大牙的朋友,我不好说什么,再者别人帮了我们这么大个忙,要在家里喝点也就喝点了。
我们三人回去,直接奔我的房间,因为玉璧就放在这儿,就算晚上喝醉睡了,屋子里至少还有人,就没那么怕。
喝酒的时候老金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一边喝大牙回忆过往,一边抱怨现在古董生意难做。
我在一旁听着,偶尔也插两句话。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老金突然对我们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守着破地摊,一年前我也做了个大单子。”
他得意的说着,右手对着大牙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那一单就够我吃两年!”
“什么单子?”我有些好奇。
“一个玉质的酒樽。”他表情得意:“外形普普通通,没有花里胡哨的纹刻,更没有兽衔环耳,如果你让不懂行的人来看,估计都认不出这是件古董。”
“玉质酒樽?”大牙喝的迷迷糊糊的,问道:“古代的玉质酒樽很少吧,你就因为这个能卖好价?”
“那当然不可能,它能被高价的原因不在这里,而且我敢打赌,如果你给我个大一点的堂子,让我把东西拿给大老板们看看,绝对还有人给我加价!”老金神色有些遗憾:“不过可惜,当初这件货的主人也不愿直接卖给我,只让我代卖,事成之后给我抽辛苦费。加上当时他着急,可惜啊,原本还能赚的更多。”
“卖古董着什么急?”大牙夹了粒花生米:“搞古董你一着急,鱼翅的价格你只能按粉丝来卖,亏的慌!”
我并不在意这些,问老金:“你说他能卖高价的地方不在外形,也不在质地,那到底是因为啥?”
老金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老方,你可见过盛夏天里,表面能够莫名其妙结霜的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