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靠在他的怀里小声呢喃:“我只是怕,等睡醒以后,就全都不见了。”
她实在没有一点安全感。
今晚太美好,让她不愿意睡过去。
她只怕睁开眼睛以后,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美好的梦境。
“不会,明天你醒来的时候,这一切依然都还存在,我保证。”
江离和他对视着,想从他的眼神里辨别真假,可没过几秒就败下阵来。
她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里,酒醉的原因,她觉得飘飘欲仙,眼前的画面也不真实。
夜景与男人的面孔交叠,她主动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梦也好,现实也罢,就让她短暂的沉浸享受这梦幻的泡影。
但愿长醉不复醒。
她的主动献吻来的实在太突然,他低下头,眼眸落在她的唇上,又反客为主地吻上去。
唇齿交融间,开始有细微的水声。
船舱内的灯光暗下去,只有他们所在的位置上方,有一盏油灯亮着,浅薄的暖光撒在二人身上。
她脖颈上的那串钻石项链折射的光辉很柔和,散发著独属于它特有的美丽与闪耀。
“这项链很衬你。”
注意到他落在自己脖颈上的视线,江离脑海里一闪,倏地想起了什么。
难怪之前他没有第一时间索要自己戴项链的照片。
因为他知道,他完全有机会亲眼见到这一幕。
亲眼看她戴着他送的项链,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大众面前,承接所有人的欣赏与惊叹。
好恶劣。
想起他明明已经到了维也纳,还故意说自己抽不出时间,她心里起了报复的念头,故意咬了他的嘴唇。
猝不及防的疼痛传来,他微微蹙眉,看见她得逞后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失笑一般摇头:“江离,你在挑衅我。”
他看着她的脸,手指绕过她的后背,缎面的裙子很是光滑。
江离深深的抽气,喉咙间溢出轻哼,腰肢逐渐变得更软,几乎要软在他的怀抱。
是再完美不过的契合。
原本只是逗一逗她,他还是觉得意外,声音沙哑:“你不是来生理期?”
他原来还记得,她刚在宴会上说自己喝不了冰的。
江离完全不敢抬眼,她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里,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为了拒绝那个法国男人……”
萧砚之瞬间了然。
“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他声音缓缓,低沉带着笑意:“有时候撒谎,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他笑着亲一亲她的额头。
“离离,怎么回事?”他故意去问。
江离羞得完全不敢去看,紧紧地抿著唇,不敢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她坐在他的腿上,能够明显感知到某一处正坚硬的抵着她的后腰,手也将她抱得更紧。
本该是会有下一步的。
但他只是抱了她一会儿,就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客舱睡觉吧,床已经提前铺好了,乖。”
江离睁开眼睛,身体里躁动的因素逐渐平复下来,她眼睛蒙着水雾:“没有了?”
她这无辜的眼神实在让人受不了,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和定力很快就要被击溃。
上天怎么会派这么个尤物来折磨他?
“你还想要什么?”他吻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低声说:“你喝醉了,我不想趁人之危,等你酒醒了给你。”
江离似懂非懂。
他说他不想。
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他知道她现在神智不清,所有的举动不代表着她真实的想法,更多的只是意乱情迷。
他要她。
但更要她清醒的在他面前沉沦。
不然,睡醒以后又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萧砚之察觉到,最近她惯用这个无赖的伎俩,屡试不爽。
无理取闹,但又让人生不起怪罪的心思。
真是可爱。
江离被乖乖送进了船舱里的床上,她确实是很困,被他抱着放在床上的瞬间,就已经睡了过去。
她累极了,挣扎着卸了妆已经是极限,睡衣都是萧砚之给她换的。
有时候,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定力,是不是有些过分优越?
等确定她睡着,萧砚之从船舱里出来,站在甲板上吹风。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有露白的迹象。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欲望难消,只能用抽烟来缓解,可脑海里那抹比月光还要洁白的身体,却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猝不及防,抽烟都开始咳嗽。
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在以飞速瓦解。
这艘原本在韦恩港停泊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游轮,难得在多瑙河上漂了一整晚。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们从晚宴上逃离以后,全场都在找寻江离的踪迹。
无他,只因为太多人好奇那张绝世倾城的东方面孔,到底是何许人也。
……
第二日。
果酒让人喝醉,但不会头疼,再加上船体有规律的摇晃,江离一整晚睡得很安稳。
发觉自己还在船舱里,她才一点点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她和萧砚之玩了私奔,还坐了游轮,看了烟花秀,还一起玩了仙女棒……
画风一点点的从纯洁美好变为暧昧,她清醒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他那最后一句低哄——
“等酒醒了给你。”
……妈的。
这对话好像是自己欲求不满,他被迫妥协似的。
她再也不想喝酒了,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根本不是她江离啊喂!
江离顿时精神抖擞,掀开被子快速脱下睡衣,穿上昨天的那件吊带裙,急急忙忙的要从船舱里逃出去。
“准备往哪儿跑?”男人的低沉声音很快响起,就站在船舱门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睡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江离蓦然大窘。
她双脚站在原地,又极僵硬的后退回船舱里,说话也不利索:“……我想去卫生间。”
“船舱里就有独立卫生间,你出来是打算在多瑙河里解决?这可不太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