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看着萧砚之，他着装整齐，只是依旧还是昨晚的西装，因为一夜未脱而有了褶皱，俊朗的眉宇间有疲惫之态。
他们两个，竟然在河上待了一整夜。
“哦哦，我忘记船舱里有卫生间了。”江离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转身要回船舱……不对，她不是要上厕所！
“……我忽然不想上厕所了。”江离故作镇定，又假装随意地看向河面：“没想到在船上呆了这么久，喝醉以后都记不清昨天发生什么了……我们什么时候靠岸？”
萧砚之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演。
小姑娘古灵精怪的很，她分明是想把昨晚的都假装忘了。
萧砚之一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手搭在栏杆上，“都记不清了？”
江离立刻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无比真挚：“对，都记不清了。”
“行。”他看她一眼，手指漫不经心地抚上领带，随意地扯了扯，领口松了些许：“我不介意陪你重新过一遍昨晚。”
“不用！”她脸色瞬间涨红，手心也冒汗，一下子弹出去好几步远，又掩饰地咳嗽两声，“昨天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今天。”
“很有哲理。”萧砚之忍不住被她逗笑：“被你说服了。”
江离松口气，她看到船已经开始开始靠岸停泊，她准备收拾收拾就下船。
江离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人问：“不是昨天还很意犹未尽，现在睡醒就不要了？”
江离的脸红的能滴血，她目光快速躲闪，十分心虚：“什么要不要的，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昨天是谁晚上坐在我的大腿上，哼哼唧唧的说要——”
江离脸色一变，慌慌张张的，跌跌撞撞的就要赶过来伸手捂他的嘴：“别说了……”
她没能捂住他的唇，但他也适时地住了口，没再逗她下去，而是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借力带进了怀里。
本意是想制止他，结果反倒是她的唇被堵上了。
他吻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情动得也厉害。
等终于吻过了瘾，他才迟迟地松开他，声音晦暗沙哑：“我很少有这样前功尽弃的体验。”
他在说自己的自制力。
明明抽了一晚上的烟，又在甲板上吹了几个小时的风，怎么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情绪都开始失控。
只想吻她。
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靠岸。
下船时，江离的腿都是软的，不得已被萧砚之公主抱下去，等落在陆地上时，她还有微微的眩晕感。
萧砚之早就全部提前安排好，静宜被叫过来在岸边守着。
“江离姐，你看起来像是有点低血糖。”静宜见她走路都走不稳，脸含担忧地扶住她：“我包里有水果糖，要吃一块吗？”
“……给我一块吧。”江离觉得脸上潮热极了，只能仓促的敷衍。
她哪里是什么低血糖？
分明是被某个男人按在栏杆上亲个没完，要不是游轮靠岸，指不定两人还能在船上干出什么荒唐事。
西装革履的始作俑者正站在不远处，衣衫齐整地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正在听下属汇报，时不时点点头。
注意江离走过来，他快速摁灭了烟。
“要忙工作？”
萧砚之笑了笑：“我也想专程过来陪你度假，但显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
事实上，萧砚之的确有公务要忙。
他在奥地利还有个会议要开，港口有一批货也需要他去签字，总之不能全天候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江离撅了撅嘴，很不情愿：“所以你来维也纳，是为了工作。”
这话里多少夹杂了抱怨和不开心。
原来萧砚之并不是专门为她而来，只是因为工作之需，恰好能顺带看她一眼，陪她度过这么一段时光，这算什么浪漫？
萧砚之抬手，示意汇报员先下去，他双手拍一拍手掌落下的烟灰，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不是为了你，这项工作我根本就不会亲自处理。”
“不过，既然都来了，总还是要走过场应付一下，体谅体谅我，嗯？”
“你忙你的就好。”
江离也只是一时兴起，跟了萧砚之这么多年，她不至于连孰轻孰重都都分不清，在这里跟他挽起十几岁小孩子才会玩的讨价还价的游戏。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在一些事情上很懂分寸，不会刻意地无理取闹。
萧砚之垂眼看她，想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些不开心的情绪。
可她眼眸清澈，没有半点不情不愿。
“那等我晚上过来接你。”萧砚之垂眸，贴近她的耳廓，若有似无的低声说：“今晚不许喝酒。”
他要她清醒著。
江离抿了下唇，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此刻又骤然快速升高。
她几乎是拽着静宜小跑着，飞快的上了车离开。
萧砚之双手揣在裤兜里，看着远去的车子，勾著唇角。
到了车上，静宜还单纯的眨眼问她：“江离姐，昨晚你在游轮上睡得好吗？”
“……好极了。”
静宜十分羡慕地继续说：“在豪华游轮上看烟花，是不是很浪漫？昨晚我在我们的酒店都看得一清二楚。河边的烟花快把整个维也纳照亮，天亮得像白天。”
“你怎么知道昨晚的烟花是萧砚之放的？”江离敏锐地捕捉到一些信息。
忽然秘密被揭露，静宜顿时安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江离也不急，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等著静宜老实交代罪状。
“江离姐……”静宜最终选择摇旗投降，“你跟萧总走了以后，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跟我说不必担心你，他给你准备了烟花秀。”
江离：“……”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砚之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把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买通。
“你不是前不久还说，觉得他对我不好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成了和他里应外合的间谍？”
静宜急急忙忙否定：“不算是间谍，我有叮嘱他要对你好，不然我昨晚肯定是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