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想要保护的人，是谁？”
虞晚刚问出口，忽然包厢的门被人暴力打开，刚才那两个大汉进来，很客气的对虞晚说道：“小姐，时间到了，您也别为难我们。”
没等到回复，两人便重新架著秦窈窈走了出去。
而秦窈窈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似乎已经对这一切司空见惯，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反抗也是无效的。
“虞晚姐，他们怎么会听你的话？”白鹤看着这一幕，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我舅母的人。”虞晚叹息一声，眼含担忧：“刚才能短暂的和她聊两句，也不过是看在我是谈弥宗亲戚的份儿上。”
虞晚觉得可惜。
只差一点，差一点点就能从秦窈窈的口中知道，萧砚之要保护的人是谁了。
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再把秦窈窈借出来，必然会惊动到她的舅母。
目前来看，倒也不必为了一个秦窈窈，得罪了周氏。
虞晚收回心绪，转头看着白鹤，言语亲切道：“小鹤，刚才秦小姐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她说你表哥有其他要保护的人。”
白鹤心情沉重的点头，她当然听的一清二楚，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表哥深爱的人，竟然不是虞晚姐。
“看来你表哥真的对我没了感情，我也不继续强求了。”虞晚无奈笑笑，看起来很释然：“看来，以后的日子得靠我自己和尚泽文抗争了。”
听着她话里的心酸，白鹤立刻郑重道：“虞晚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跳入火坑，尚泽文他就是个畜生，他会让你没命的！”
“那我怎么办？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再想想办法……”白鹤皱着眉，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最终还是无果。
“那天在公司，我能感觉得到，尚泽文明显很害怕阿砚。”
虞晚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我能跟阿砚结婚，哪怕是假的也好，说不定能够吓退尚泽文。”
“只是，阿砚应该不会同意。”
被她这么一点拨，白鹤思路逐渐清晰。
——
抽了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江离和盛朔城一起回了北城。
纵使在北城生活了二十多年，飞机一落地的瞬间，江离还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凉意。
北城的秋天，看着天气晴朗，可风里就已经开始有冬天的味道了。
等下了飞机更是如此，江离吸一口冷空气，凉气从喉咙一路凉到肺里，整个人都清醒了。
“冷？”盛朔城看她缩着脖子，低声吩咐：“张毅，拿条毯子来。”
前排副驾的张毅立刻翻出一条薄毯，递给了江离。
江离受宠若惊的接过，展开盖在了膝盖上，心里莫名的觉得很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被长辈不掺任何杂质的关怀，让她觉得很温暖。
“等会儿下车了你可以披着，老宅那边常年没人住，也比较阴冷。”
江离说了声谢谢，两手轻轻攥著毯子，手指不经意地去玩上面的小流苏。
毯子像是定制，摸上去毛茸茸的，是很高级的质感。
盛朔城原本是在闭眼休息，睁眼瞥到她手指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一声。
小姑娘还是小姑娘，就算是装的再沉稳，某些时候还是会露出一些马脚。
来之前，江离以为盛朔城口中说的老宅，该是豪华奢侈的别墅，可没想到车子开了很久，开到了一处老房区。
江离记得这里是喜乐街，也是乔瑾润父母住的地方。
“你知道这里？”盛朔城很意外。
江离解释说是有个朋友的父母也住在这里，盛朔城这才点点头，将心头一闪而过的错觉给散去。
车子往喜乐街里面开，拐进小巷子里，经过了乔瑾润父母家的楼房，她心里忍不住怀念。
茹茹现在还好吗？乔爸乔妈身体可还好？乔医生平常有没有抽空回来看看他们？
那是很温馨幸福的一家。
等车子停下，江离才从回忆里抽出神，看着窗外。
原来喜乐街里也有独立的别墅，只不过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像是翻新过的，是十几年前流行的小洋楼建筑风格。
“盛总，我们到了。”
江离披着毯子，在盛朔城之后下车，站在了宅子门口。
别墅的墙壁上粉刷了新油漆，院子砌了白色的墙，门口则是黑色的镂空铁门，门的两旁种著柏树，枝桠上的叶子已经变得金黄。
门口堆了一些落叶，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响。
铁门打开的时候，金属和铁链的声音碰撞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个别墅是后来修的。”盛朔城声音淡淡：“阿芷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房子太破旧，这条巷子被全部拆迁，我把这里买了下来。”
闻言，江离忽然想起之前萧砚之警告她的话。
曾经的盛朔城，为了自己的亡妻，让一整条街的人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
当时的她还以为是杀人灭口，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不禁失笑。
“笑什么？”盛朔城回头看她一眼：“进去了。”
江离立刻抿紧唇，快步跟着进去。
别墅里面看起来很干净，不像是没人住过的地方，连一层灰都没有。
但没人住的房子，会很冷清。
江离身上的毯子没摘，张毅走过去把暖气打开，又给他们两个倒了两杯水。
江离心想，应该是之前有保姆在这里打扫，今天知道盛总回来，特意把房子给空出来了。
否则，也不至于一个帮手都没有。
盛朔城坐在沙发上，后背靠了下去，身体陷入沙发里，抬手揉了揉眉心：“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江离没说话，眼神打量著这套房子，想寻找曾经女主人居住过的痕迹。
“不用看了，阿芷没在这里住过。”
似乎听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盛朔城忽然说：“这是她住过的旧址，这是我为她重新修的房子。”
专门为她修了房子。
江离听着这句话，只觉得心里无比的震撼。
“我想她如果会回来的话，应该会很喜欢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来装修的。”
盛朔城语气平和，：“如果她喜欢，说不定还愿意在这里多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