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之冷笑一声,下巴微抬:“昨晚,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天鹅公馆?”
江离摊手,一脸无奈:“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苏夫人。”
“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萧砚之向前迈进了一步,低沉冷淡的嗓音在江离耳边响起:“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听她的话?”
两人对峙着,中间有着半米的距离,寒冷的夜风从二人之间穿过。
公寓楼下,昏暗的光线从头顶投下来,男人的下颌线被勾勒得十分冷硬。
他的语气散漫,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江离,你需要认清楚一点:现在你该讨好的人,只有我。”
江离垂眸,沉默不语。
温顺的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萧砚之眉梢微动,表情十分冷淡:“现在瑞苑已经是你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闻言,江离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眼神平静:“等再过段时间,就搬回去。”
江离其实是在撒谎。
她根本没有搬回瑞苑的打算。
即便是那套别墅已经划在了她的名下,她也宁愿一直闲置。
不愿踏足。
萧砚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随后从口袋中掏出烟,旁若无人地点燃,长呼出一口气,烟雾隐下了他的面容,很难看清他的情绪。
江离也站在原地,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
萧砚之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讥讽,低笑一声:“你撒谎骗得过别人,但骗不了我。”
江离微怔。
他指尖夹着烟,忽然走过来,还拿着烟的手握住她的细腰,江离没控制住惊呼一声,浑身上下的神经绷得很紧,却一点不敢挣扎。
她怕灼热的烟头烫到她。
“就这么不想搬回去,嗯?”他的嗓音很低沉,“不是喜欢那套房子?”
此刻,江离已经顾不得听他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下意识的软了语调:“你先松手。”
萧砚之半眯着眼:“你就这么害怕我?”
江离抿了下唇,顾不得男人目光里的饶有兴致,声音低低的:“你手上有烟,我怕烟头烫到我。”
其实早在抱她的刹那,萧砚之就已经丢掉了手里的烟。
不过现在看来,她现在并不知情,一脸的紧张,显得十分的憨态可掬。
他忽然来了玩味,若无其事的开口:“别乱动,马上就要烧到你腰了。”
江离确实有些怕了,更是一动不敢动,一双明眸愤愤的瞪着他,却又不敢惹怒他。
男人被极大的取悦到,他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白皙的下巴,肆意的揉捏她的唇瓣。
他拇指上的指纹有些粗糙,捏她的力度也一点点增大,直到嘴唇一点点的染上红润。
“你明知道昨晚我带窈窈回去是什么用意,还故意和我妈联合起来刁难她。”他声音漫不经心:“就这么想当萧少夫人?”
江离眉心微皱,只片刻就舒展开,露出漂亮的假笑:“我的这点小心思,还是被萧总发现了。”
她说完,又作戏一般地垂下眼眸,“就算我没办法嫁给萧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别人嫁给你。”
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难得没有嘲讽:“你倒是实诚。”
他目光柔和了些,唇角莞尔。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眉心压了压,语气不悦:“以后别让我知道你上别的男人的车。”
他语气冷冷,似是在警告她。
随后,他松了手。
江离一瞬间快速后退两步,退到了安全距离。
此时她才发现,萧砚之的手里空空,烟头已经不知所踪。
他的袖口也挽到手肘,漫不经心的眉宇间,透著一种松弛的慵懒感。
“不想搬就不搬了。”
萧砚之颔首,似乎没打算和她继续争论这件事:“下个月开始,你的工作重心会转移到花城,搬回去也住不了几天。”
闻言,江离猝不及防的抬眸看向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萧砚之语气平淡:“有什么异议?”
他说这些并不是在和她商量之后的工作事宜,而是只是一个通知。
江离脸上笑容依旧,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谢谢萧总,如果您是专程来说这件事的,其实可以让陈姐帮忙转达。”
“也不辛苦您专门跑一趟。”
她的语气体贴而自然,萧砚之没做他想,只是勾唇笑了下:“也不算是辛苦。”
他唇角微抬,语气里含了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你若是真有诚意,不如邀我上楼喝茶,我也有些渴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茶”的含义就不单单是喝茶那么简单了。
江离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暗示?
她神色未变,只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萧总,家里茶叶喝完了,不太方便。”
这是在拒绝他。
萧砚之眼底的那一丝笑意倏地沉下去,嗓音幽冷:“江离,我不喜欢玩欲擒故纵。”
“我没玩欲擒故纵。”江离攥紧了掌心,声音尽可能的冷静:“既然你已经决定和秦窈窈在一起,就不该总是招惹另外一个女人。”
萧砚之拧眉,忽然明白了什么,又很愉悦的舒展眉心,他说:“你在吃醋?”
江离:……
她已经不想再浪费心思琢磨这个男人的脑回路究竟如何的不正常,她只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我吃醋了。”
“可是吃醋有什么用?萧家不会让我嫁进去,我自知也没有那个本事。”
江离闭着眼,吐字十分清晰:“既然是这样,那萧总还不如早点和我保持距离,免得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她越是这么说,萧砚之就越觉得她是在赌气,一时之间忍俊不禁:“你明明懂这么多,那还不乖一点。”
他声线沉稳,但是显然比之前温和许多,也更加有耐心:“离离,你只要乖一点,听话一点,江娱依旧是你说了算。”
“别耍小性子,别琢磨不该有的心思,明白吗?”他的声音低沉,安抚性的低声哄著:“只要你听话,一切都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