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
一声巨响,大门被猛烈地踹开。
吓得正坐在里面喝茶的首领一激灵,滚烫的茶水撒了一手,烫得他神色痛苦,嘴里呼气喊痛。
首领没好气道:“嘶!谁啊?”
说完视线便对上门口面若寒霜的白云深。
见是他,首领的士气一下就弱了许多,上一次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手指着白云深质问:“你来做什么?”
白云深走进屋内,“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首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云深:“把寨民叫去泗洛山砍树,然后故意让他们看见那些花,带回泗洛寨,将病传染给更多的人。”
首领装傻充愣:“我是泗洛寨的首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白云深沉下眼眸,顿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冷声道:“我最后再问一遍,做这些的究竟是不是你?”
首领看着四周出现的蛇蛊。
这次却与上次的胆小害怕不同。
他脸上反而扬起一抹猖狂的笑:“少主这是在威胁我?要知道,把我杀了,整个泗洛寨就没人知道解药了。”
白云深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承认了?”
首领从木椅上站起身,走到白云深面前,“没错,的确是我做的,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泗洛寨。”
白云深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讥笑道:“有寨民因你而死,你管这叫为了泗洛寨?”
首领颇为大义凛然道:“如果他一个人的牺牲可以保全整个泗洛寨,有何不可?而且这个提议并不是我提出的,是那些长老,是他们要我这么做。”
零零壹:【恭喜宿主,反派信息已补全。】
白云深攥紧手心,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
白云深:“我现在不想听你的涛涛大论,把解药交出来。”
首领:“我可以交出来,但你就不好奇,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白云深实在没空去听他的话,眸色裹上几分狠戾,紧接着一条红色的蛇带着丝丝凉气攀上首领的脖颈,朝他吐着蛇信子。
白云深重复道:“把解药交出来。”
首领:“我知道你不敢真的和我动手,如果真的敢,早就在我承认的时候,就立刻动手,因为你的人也被感染了。”
白云深闭目一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首领:“和秋让澜分开。”
他就知道。
白云深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此刻又开始出现裂缝。
首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和秋让澜分开,你就不该和他在一起,这是在违背神命。”
白云深失声:“那个小女娃也是你们安排的?”
首领:“是,我们原本想直接让你感染,没想到你的人替你挡住了,不过这样也好,最后结果都一样,只要你跟秋让澜分开,我们就会救你的人。”
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支开秋让澜。
白云深抿着唇不语。
首领见状,继续说:“你和秋让澜分开后,我保证我会救你的人,泗洛寨也会和从前一样,不会再有怪病发生,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少主,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
白云深:“你就不怕事后,我会找你报仇?”
首领却十分坦然:“能为泗洛寨献上一份力量,是我身为首领的职责所在。”
白云深摇了摇头,疯的不是他。
他们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首领:“考虑得如何了?现在已经下午了,你的人可熬不过今晚。”
——
晚霞披在山头,绚丽异彩。
白云深回到小院,他一眼就看到了秋让澜正在着手准备今晚他们要吃的晚饭,单从食材来看。
不难看出都是白云深喜欢吃的。
白云深掐着手心,面上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来到秋让澜面前。
白云深:“秋让澜。”
秋让澜抬眸:“嗯?”
白云深弯眸冲他一笑,声音却格外的冰冷:“我腻了,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分开吧。”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重重地砸在秋让澜心尖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秋让澜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白云深。
白云深嘴角的笑意清浅,解下发尾的银铃,说:“以前是我太冲动了,情蛊我已经解开了,刚好银铃还没有下蛊,一切都还来得及。”
秋让澜眸色沉到最低:“为什么?”
白云深:“我前面有说啊,因为我腻了,恰巧今天遇到一个很衬我心意的姑娘,以前一直被你压,我也很累的。”
秋让澜绷紧下颚,“我不同意。”
白云深喉咙一阵闷痛,“随便你,我要说的话已经都说完了,银铃你想什么时候还我就什么时候还我,我先走了。”
白云深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
下一秒,他被秋让澜握住了手腕。
秋让澜眼眶微红:“你去哪?”
白云深:“我回家啊。”
秋让澜:“这里就是你家。”
白云深轻笑:“大祭司,这是你家,不是我家,我只是回到属于我的家而已,况且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秋让澜固执道:“我没同意。”
白云深拍开他的手,笑道:“大祭司,你这是陷进去了?你应该听说过我是什么样的人,对我这样的人还敢认真?”
秋让澜:“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我知道你。”
白云深眼眶酸痛,他闭了闭眼:“知道我是什么?大祭司,我们只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已,别说的好像很清楚我一样,有很多你是不知道的。”
秋让澜嘴唇翕动,垂下的眼睫都显得悲痛万分。
白云深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大祭司,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白云深便毫无留念地转身离开。
逐渐消失在秋让澜的视野里。
等到秋让澜看不到的地方后,从白云深的耳后飞出一只淡绿色的蝶蛊。
它不是秋让澜的蝶蛊。
秋让澜的蝶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蛊。
那只淡绿色蝶蛊忽上忽下地飞向自己的主人。
白云深不受控的回头望向秋让澜家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个屋顶,泪水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光划过脸颊。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零零壹:【宿主,不要伤心啦。】
白云深双目红润,却还在自责:“我刚刚...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零零壹:【这全都是因为那些很坏的家伙,他们见不得你们好,你完全就不用自责的啊。】
他真的和秋让澜分开了。
殊不知,在白云深的后颈一只银白色的蝶蛊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