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跟着阿鲁来到事发的寨民家。
距离这所寨民家的外围有很多不敢靠近却想看热闹的寨民,七嘴八舌用苗语议论着。
说的最多就是‘预言’、‘神明发怒’诸如此类。
阿鲁问:“少主,你是准备进去查看吗?可这病是会传染的。”
白云深摇摇头,就算他不进去也能看清楚里面寨民的状况。
因为他有一个叫零零壹的外挂。
阿鲁挠头不解:“那我们来这做什么?”
白云深瞥向他,“和这户寨民关系亲近的人应该也在现场,你去周围排查一下,有结果了就过来告诉我。”
阿鲁:“是。”
阿鲁转身去周边的人群排查后。
白云深望向出事寨民的吊脚楼,一片安静,底下用石头堆砌的灶台还冒着缕缕炊烟,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不多时,零零壹忽然出现在白云深面前。
白云深问:‘里面什么情况?’
零零壹:【不太好,那个寨民全是上下都长满了红白相间的花,像是依附在他身上一样。】
白云深:‘红白相间的花?你快给我看看。’
零零壹将所拍摄到的画面投影出来。
画面里,那名出事的男寨民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长满了红白相间的小枝花朵。
花瓣一片白一片红并着生长。
花茎是血红色,仿佛在吸食这位寨民的血肉。
白云深原以为零零壹所说的花,是情花谷的双生花,但现在来看又不一样,症状也和双生花发作时完全不一样。
白云深揉了揉眉心,完全没有头绪啊。
不远处的阿鲁朝他招手:“少主!你过来一下。”
在阿鲁身边还有一位青年。
白云深走到阿鲁面前,阿鲁向他介绍说:“少主,这是那位出事寨民的朋友,昨天他们曾一起去过泗洛山。”
白云深看向那名青年:“你们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青年摇头,“我和他就是去山上砍伐一些木头,途中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且我现在没事,他反而出事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在和我分开之后遇上的。”
白云深换个问法,“那你们在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花?”
青年思忖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有!”
白云深:“长什么样子?”
青年:“就是很普通的那种小花,花瓣有红色和白色,混合在一起,他觉得好看就摘了一些说回家送给妻子。”
白云深微蹙眉。
泗洛寨的居民都没去过情花谷,所以自然不知道双生花是何模样,颜色又是什么,但这花很像双生花的融合体。
白云深:“你没摘那花吗?”
青年点头:“因为我两手都拿着木头,不方便就没摘,后面我找他索要过,但他没给,让我自己去摘,我就想着过几天再去摘,反正那挺多的。”
白云深皱眉:“在泗洛山什么地方?”
青年:“挺近的,往南一直走,不出半个钟头就到了。”
白云深:“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青年摇头:“没有了,难道少主怀疑是那些花?”
这些寨民没有零零壹的第三视角,自然不知道在那名寨民死后身上长出了许多吸食他血肉的花。
看样子这花是在死后不久才会生长出来。
只要不进行直接接触就不会被感染。
白云深:“那你现在方便带我们前去查看一下吗?”
青年:“当然可以。”
青年刚说完,周围的人群突然爆发惊呼声。
发现那名死者的妻子满脸都爬满了红斑,发丝紊乱,跌跌撞撞地从吊脚楼小跑下来。
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发紫的嘴唇不停地念叨着:“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发疯似朝众人跑过来。
周围的人群立刻往周围逃跑。
而白云深他们几人所处的位置刚好正对她,她便朝他们这边走来,嘴里一直反复念着:“救救我...救救我...”
阿鲁见状拉起白云深的手:“少主,快走,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女子苦苦哀求道:“少主,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白云深好言相劝:“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闻言,女子停下了脚步。
白云深刚松口气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一名女娃,她直冲向那名女人,嘴里哭喊着:“妈妈!”
女人现在像是已经记不起这个女娃是谁。
她无意识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白云深心下大惊,几个健步上前提住那名女孩的衣领,而一步远的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一凌,朝白云深扑了过来。
千钧万发之际,阿鲁大喊——
“少主小心!”
白云深回过神,怔怔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阿鲁,他用手直接握住那名女人伸过来的手腕将其推了出去。
女人踉跄着后退,身体不受控地抽搐几下。
“扑通”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无生气。
女娃哭得更大声:“呜呜呜...妈妈!”
白云深咬着牙,怒视他:“阿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阿鲁往后退了几步,尽可能的远离白云深。
阿鲁:“我知道。”
白云深胸膛在大幅度的上下喘气,而那名女娃还在撕心裂肺的哭泣着,四肢胡乱摆动,挣脱着要从他手里下来。
听得白云深顿时额头青筋暴涨。
白云深努力缓和情绪,对阿鲁说:“你先去隔离地点待好,哪都不要去,等我来救你。”
阿鲁:“是。”
白云深将那名女娃交给其他人后,就刻不容缓的跟着那名青年去了泗洛山,所幸路途并不遥远。
青年走在前面,四处观望着。
白云深问他:“还没到吗?”
青年说:“我记着就是这附近有个洞口,很明显,几乎一眼就能看见,里面就种满了那种花,但现在我有点找不着北了。”
白云深的眸光慢慢凝住。
他想起零零壹说过有人推动了剧情才会导致怪变提前发生,而这一切都是在昨天发生的。
昨天。
白云深问:“你们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让你们来的?”
青年回答说:“是首领让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