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他要亲自审一下新娘刺客,我便把刺客带来。刺客的发簪里有密信,信上竟涂有剧毒,但不知为何,父亲和我竟中了毒,父亲他拼尽全力挡住了刺客的一剑,杀死她。我本以为自己死了,但睁开眼却在一个山洞里,有个蒙面的黑衣人逼问我,我知道其中利害,自然不会松口,他一怒之下废了我的武功。”
雪长老追问道:“他想要什么?”
宫唤羽抬眼扫过三位长老,最后目光落在花长老身上,“他想要的,自然是花宫里的那件东西。”
三位长老听了,脸色一沉,都陷入了沉默。
宫子羽好奇地看向三位长老,三位长老缄口不言,讳莫如深。
宫唤羽接着说出来:“……无量流火。”
宫子羽第一次听到“无量流火”这四个字,忍不住疑问道:“这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过?”
宫唤羽也看向三位长老,疑问中带着几分自责,“子羽现在是执刃了,还不知道?……是我失了口。”
三位长老对视了一眼,雪长老叹了口气,“早知道早做打算也好,无量流火是宫门利用从天而降的陨铁研制出的神武。”
宫子羽很自然把它同商宫打造的神兵利器联系在一起,“有这样的神武,为什么不用来对抗无锋?”
雪长老解释道:“它的威力太过巨大,一旦落入野心险恶之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宫门祖上将无量流火封印,若非宫门存亡之际,绝不启用。”
宫子羽听着,忽然眼前一亮,“那囚禁哥哥的黑衣人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
宫唤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也很吃惊。”
众人彼此对视,忧心忡忡,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
花长老叹了口气:“如果无量流火的秘密泄露,宫门将面临百年来最大的危机了……”
雪长老压低了声音,与花长老商量,“既然无量流火已经藏不住,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启动无量流火来威慑无名,以保宫门上下平安?”
花长老沉吟片刻,“比起十年前,我们又老了十岁,孩子们虽然成长得很快,但缺乏战斗经验,为了避免重蹈十年前的悲剧,我看行。”
金劳繁大受震撼,平日里一向稳重的他突然大声脱口而出:“不可!”
殿内瞬间安静。
宫唤羽颇有些吃惊,一个绿玉侍卫从哪里冒出来?他有资格听这种秘密?长老们快把他哄走!
花长老和雪长老被这一嗓子惊得心中一凛,表情都有些复杂,但并未阻止金劳繁开口。
金劳繁继续说:“不妥,此举绝非上策。囚禁少主的黑衣人还没找到,贸然启动无量流火,恐反被利用在宫门上。”
花长老本已舒展的愁容再次拧巴在一起,“金侍卫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如果在启动中有所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宫唤羽看金劳繁的眼神里,都快能射出刀子来。
金劳繁也朝宫子羽使了个眼色,宫子羽心领神会,又问道:“哥,你将守卫和绿玉侍支开,也是因为无量流火的秘密?”
宫唤羽点点头,懊悔道:“都怪我,我当时没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
雪长老拈拈胡须,“唤羽,你无需太多自责,无锋向来狠毒。只不过,他们为何杀害月长老?”
“他无法从我这里逼问出答案,就威胁我说,若我不说,他就把宫门之人一一杀尽……”
“哥,你可否觉得那人的身影熟悉?”
“熟悉?”
“月长老死前见凶手时,也支开了院中的侍。”
“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秘密?”
“有可能……”
金劳繁忽插话道:“如果一个不该知道秘密的人知道了秘密,月长老怎么会不防备?”
宫唤羽一怔,又点点头。
这时候,侍卫来报,“报告执刃、长老,我们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搜……”
宫子羽急问:“在哪?”
“在宫门外,您新增的第十六号暗哨。”
宫子羽边走边嘱咐,“一定要抓活口。”
角宫。
一个黑衣人迅速隐藏身形,闪进房间。
等她回过神,却发现屋子坐着两个人。
“上官姑娘。”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是宫远徵鬼魅的笑容,就像一个猎手看到了猎物。
之前在长老殿上,宫子羽说出来不仅云为衫是无锋细作,上官浅也是。
既然宫子羽和宫尚角都精准选到无锋人,彼此彼此,也就不为难彼此,自家处理自家的问题。
宫尚角坐在黑暗中没有动,冰冷的语气中透着死气,“无锋,魅。”
上官浅强装无辜,做垂死挣扎:“公子,你在说什么?”
说话间,宫远徵已飞身而出,连出几招。
上官浅仓促应付,并不敢使出全力,很快便败下阵来,被宫远徵擒住。
“远徵弟弟,你弄疼我了。”
宫远徵冷笑一声,“待会还有更刺激的……”
全场人一脸黑线。
“更疼的……”宫远徵连忙改口道。
上官浅却噗嗤一笑,“远徵弟弟怎么会一嘴宋四小姐的语气。”
宫远徵一脸不屑,“无锋不怕死,没想到上官姑娘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就是不知道待会服了我的毒,还能不能笑。”
牢房里。
上官浅的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枷锁之上,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下,她抬起眼,对上了宫尚角的目光,一刹那,两人的眼神都颤了一下。
宫远徵闪身挡在他们两人之间,他缓缓戴上手套,摩挲着双手走向上官浅,“上一个被架在这里的人是郑南衣,她很不错,挺过了一轮皮肉之苦,又熬过了一轮穿肠之痛,才肯说。”
说着他走到旁边的桌子上,上面摆满了已经沾了血的刑具,刑具旁边还有一排碗,碗中液体色泽各异。
宫远徵拿起其中的一把剔骨刀,悠悠道:“这把刀名为蝉剃,能将每片肉都剃得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就够我玩,剃一天一夜……”
宫尚角冷冷道:“远徵弟弟,你的废话太多了……”
宫远徵直接动刀准备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