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殿。
三位长老和四宫的宫主齐聚,却鸦雀无声,空气格外沉闷,每一个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雪长老先开了口,“子羽这么短时间内能通过三域试炼的前两关,远徵能发现雾姬夫人深中奇毒未死,尚角的人找到了唤羽,天佑宫门。如今大敌当前,无锋派来的刺客还没有找到,更应该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不可中了无锋的奸计。”
花长老问道:“远徵,雾姬夫人的病情怎么样了?”
宫远徵据实回复:“雾姬夫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要解毒还需要一段时间。
花长老点点头,“好,等雾姬夫人醒来,一切自有分晓。”
宫远徵脱口反问道:“如果醒不来呢?”
三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由年纪最长的雪长老来说:“把话说明了总比藏着掖着好。唤羽所言,我们并不知晓,目前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的真假,当然,我们并不是怀疑唤羽说了假话,但是仅凭一句话就更换执刃,宫门既没有这个规,也不会立这个矩。大敌当前,宫门上下切莫妄言。”
宫尚角面若冰霜,静静听着长老的意思,斜视了一眼长老,眼神中尽是对长老偏袒的不满。
宫远徵还想说什么,但不等他开口,花长老说道,“执刃还差第三关的试炼,第三关是三域试炼中最难的一关,子羽专心准备,如果能在与无锋的决战前通过,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一成。”
显然,长老们希望各方这件事上能暂时是一个和局,宫尚角也已经点头同意了,而宫子羽却心事重重。
花长老喊他:“子羽,你意下如何?”
宫子羽扫了一眼宫尚角和宫远徵,说道:“云为衫姑娘是无锋的刺客。”
此话一出,宫远徵不禁露出得意之色,母亲是无锋,待娶的新娘也是无锋,宫子羽你真是捅了无锋窝了。
宫尚角颇为意外,随后眼神中又露出一丝无情,按宫门的规矩,云为衫应该下地牢接受审问,可他既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看到宫子羽把她押来,再联想到云为衫失踪,若宫子羽真的把无锋刺客放跑了,那这问题的性质可严重了。
金劳繁也没想到宫子羽真的忍心狠心说出来。
三位长老更是面面相觑,没想到刚平一波又来一波。
宫子羽顿了顿,继续说道,“据她所说,她的任务是绘制宫门地图。如果无锋没有掌握宫门的地形地图……那绑架哥哥的黑衣人,很可能不是无锋的人。”
雪长老追问,“何出此言?”
宫子羽回道:“之前几次黑衣人出现,都避开了明哨暗哨,最后消失无踪,显然他对宫门布防了如指掌……如果他是无锋的人,那无锋已经掌握了宫门的布防图,又何必派云为衫来绘制宫门的地形图。”
雪长老一怔,如果不是无锋的人,那就很可能是宫门的人。
花长老却道:“无锋刺客的话不可信,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和方法制造混乱,伺机逃脱。”
宫尚角面色一沉,“我们不得不防。”
雪长老看向花长老和月长老,有意询问意见,“大敌当前,如果我们自查内奸,很可能自乱阵脚。”
花长老和月长老愁眉不展,似有同样的顾虑。
众人沉默之际,金劳繁站出来,面容淡定。
但雪长老看到金劳繁,就不淡定了,生怕他又要挖老执刃的坟。
金劳繁向宫子羽和宫尚角作揖,“两位公子可否陪在下演一场戏?”
不等其他人开口,宫子羽随即附和道:“演戏?演什么戏?说来听听。”
“两位公子可以假意势同水火,造成宫门内斗的局面……”
金劳繁的话还未说完,花长老和雪长老的眼睛里似已在冒火,这要是演砸了,他们还有何颜面去面对宫门的列祖列宗?
但他们还未开口,宫尚角点点头,他正有此意,宫子羽也连声道:“好,好。”
日落西山,众人从长老院不欢而散,离开长老院时一边走一边怼。
“宫尚角,我现在还是宫门的执刃,你不听我的命令就是忤逆。”
“宫子羽,你能不能做执刃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笑,我正大光明做的执刃,你有何不服?”
……
宫门很多老人都知道,当年是宫尚角首先通过了三域试炼,但老执刃最后还是立了宫唤羽为少主,很多人心中不平,但碍于宫尚角接受了这个结果,并未鸣不平。现在两人闹翻,很自然就把矛盾牵扯到当年立少主一事。
入夜,宫子羽又来到哥哥的床边,喃喃自语地说起今天和宫尚角翻脸的事情。
宫唤羽醒来,颇有些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当然意识不是很清醒……”
宫子羽安慰道:“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应该面对的,真相不应该被掩藏。再说,他宫尚角对你做少主都不服,更不用说我这个执刃了。”
宫唤羽攥住宫子羽的手,“哥哥会支持你的。”
宫子羽又握住哥哥的手,“哥,这执刃之位本该是你的,我……”
宫唤羽打断他道:“你已经是执刃了,就要扛起执刃的责任,我现在武功尽失,哪还有资格做执刃。”
三位长老来到医馆,月长老用银针在宫唤羽身上轻扎几个穴位,替他活经通络,缓解痛苦。
雪长老撑起宫唤羽的身体,关心道:“唤羽,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
“事关重大,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请你详细说一下。”
宫唤羽又有些激动起来,断断续续说起那夜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