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长的走廊上,宫紫商一个人快步急行。
金劳繁几步赶过去,既惊又怒,“你怎么来了?你的护卫呢?宫门现在并不安全,你怎么就一个人在夜里……”
宫紫商一把抱住金劳繁,“我担心你……”
“你不要独行,我也担心你。”
“我就是想知道你一个人独行是什么感觉,所以才独行的……我怕!”
金劳繁的声音变得又柔又暖,“那我送你回商宫。”
宫紫商点点头。
两人并排而行,金劳繁脱下自己的斗篷大衣,披在宫紫商的身子。
看着他们远去,宫子羽也要把斗篷大衣脱下来,“我送云姑娘回屋吧。”
只是斗篷还没披到云为衫的身上,宫子羽先打了一个寒颤。
云为衫又反手将斗篷披在宫子羽肩上:“公子这么怕冷,还是赶紧披上吧”
宫子羽叹了口气,“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云为衫一笑,眼眸却微微垂下,脸颊已泛红,“公子这是在夸自己吗?”
“她们都这么说。”
云为衫不禁追问:“她们?”
宫子羽说漏了嘴,“就是万花楼紫衣她……”
云为衫一怔,万花楼紫衣,那是无锋的人……
宫子羽看到云为衫神色有变,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听琴品茗,没有做……”
云为衫打断他道:“那是公子之前的事,何必与我说。”
说完,起身走回屋里。
宫子羽颇有些懊悔,摇摇头,也回到执刃的屋内,这里曾经是父亲的房间,回忆又一次涌上心头。
这一夜,对他而言,特别长。
午膳时间,角宫仍旧冷冷清清。
唯有一处热气腾腾,香飘四溢。
宫远徵看到满桌子的好菜,琳琅满目,一时间也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平静如水的宫尚角,好奇问道:“今天怎么了?”
门外,上官浅恰到端着一盘清蒸鲈鱼进来,放在离宫尚角比较近的桌上。
“二位公子请尝尝我的手艺。”
宫远徵吃了一惊,“这都是你做的?”
上官浅盈盈一笑,又娇羞地低下头,“献丑了。”
宫远徵顺着她的话,“是挺丑的,哈哈。”
上官浅满心欢喜,却看到宫尚角不动声色坐下来,并没有动碗筷,而是不经意地问:“上官家是大赋城的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面对质疑,上官浅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当他的话是句夸奖,笑靥如花,“我娘说,女人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宫远徵在一旁吃得开心,吧唧着嘴,说出话来却不对味,“那你这菜可留不住。不过,也没人怪你。”
见宫尚角迟迟未动碗筷,上官浅问:“远徵弟弟不用等角公子一起吃吗?”
宫远徵又夹了一块肉,有些显摆和挑衅,“我哥宠我,从小到大,好东西都让我先吃。”
待宫远徵要夹下一块肉的时候,上官浅抢先一步把它夹走,放到宫尚角的碗里,微微一笑,眼神分明在说,“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宫远徵轻哼一声,“哥哥向来素食,荤菜也只吃炖汤……”
眉毛一挑,眉眼之间又传达出:“看吧,还是我懂哥哥。”
二人眉来眼去,你一言我一句,倒让宫尚角原本淡漠的脸上有了些波动。
趁上官浅出去端汤的间隙,宫尚角悄声问:“弟弟,你莫不是动了情?”
宫远徵矢口否认,“哥,怎么可能?”
宫尚角又问:“那是在争风吃醋?”
宫远徵小脸一下子红了,“哥,你在说什么?”
上官浅端来汤,拿回盛好的碗。
宫尚角看着碗,“不给我吗?”
上官浅有些受宠若惊,“嗯?”
“你盛的这碗汤,不是给我的吗?”
上官浅嘴角弯起,轻柔地端起碗递到宫尚角面前。
宫远徵插嘴:“我也要。”
宫尚角把自己的那碗递给弟弟,宫远徵不要,赌气道:“让她盛。”
“好的,远徵弟弟。”上官浅又起身给他盛了一碗。
宫远徵不依不饶,“不要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你以后记得叫我‘徵公子’。”
“好的,远徵弟弟。”上官浅把碗递给他,一副爱吃不吃的样子。
宫远徵一撇嘴,“哥。”
宫尚角脸色微变,淡淡道:“成亲以后再叫‘弟弟’。”
宫远徵:?[┐'_'┌]? 有点方
上官浅:?(?^o^?)?
羽宫内,宫子羽和云为衫相视而坐。
一直没开口。
宫子羽先忍不住了,“阿云,别生气了。”
云为衫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名字好听,喊她的声音也好听,情不自禁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宫子羽似乎觉得自己叫得唐突了一些,有些着急,又有些讨好,问她:“不喜欢吗?”
云为衫脸红起来,“像个小猫的名字。”
宫子羽怕她真的会不喜欢,碎碎念道:“小猫多可爱……阿云……阿云……嘿嘿,喜欢。”
云为衫怔了怔,“喜欢什么?”
“喜欢阿云。”宫子羽脱口而出,也一下子脸红起来,又低声补充道:“这个名字……”
宫紫商不知又什么时候过来了,听着他们的对话,似有所悟,“阿繁……阿繁爱上了阿商,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姐,你又来了!”
宫子羽打声招呼缓解尴尬。
宫紫商拎着一个提盒走过来,放到桌上,只见她缓缓打开,里面装着几片黑黢黢的不明物体。
宫子羽疑惑地瞧着她,“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吗?”
宫紫商正声道:“这是给你们做的糕点……”
宫子羽装出很可口的样子,“这么好的糕点当然是留给金繁了。”
金劳繁: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用宫规惩罚我,何必这样对我?
这时候,前去调查贾管事家的侍卫来报,“贾管事的家里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