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宁独自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她在公司周围买了一个三居室,出行很方便,离这里并不远,所以她选择步行,也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给陆臻发了消息:车出了点问题,张总那边没有办法赴约了。
陆臻很快回复:你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姜时宁回:没事,放心吧,我先回家,只是张总的事情可能没办法继续推行了。
陆臻语音电话拨了过来:“受伤没?”声音还有些沙哑,姜时宁轻声回道:“没有。”陆臻叹了口气:“时宁,公司的事情你不要太操心,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姜时宁笑起来,故作轻松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渡过去的。”她没有告诉陆臻徐屿洲的事情,陆臻的事情太多,她不想让他担心。
怕多说露馅,她找了个理由:“我快到家了,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陆臻说:“天气有点凉了,别着凉。”
姜时宁说好,挂断电话,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人不紧不慢跟着她,直到见她进了小区,才停住脚步,没有跟进去。
徐屿洲站在樟树下,点了支烟,靠着树干,吞云吐雾,烟雾模糊了他整个身躯。
姜时宁回了家,脱下高跟鞋,卸去来自外界的一切压力,仰躺在沙发上。
她想起徐屿洲,想到他提出的交易,轻声叹了口气,她就这样答应真的只是为了陆臻吗?真的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这些天忙于公司的事,承受着来自谢氏的压力,她几乎忙得筋疲力尽。昏昏沉沉里,她逐渐睡去,可能是她这些天里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吧。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姜时宁被吵醒,皱着眉,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是陆臻,她几乎是一下清醒。陆臻这么着急的找来,大概是徐屿洲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开起门,陆臻匆忙进来,拉住姜时宁的手臂,匆匆开口:“徐屿洲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帮了我们?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姜时宁拍了拍他的手,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故作轻松地说道:“老同学帮个忙嘛,这些钱对徐屿洲来说也不算什么。”
“你们见过面了?”陆臻问。
姜时宁点头,三言两语带过:“对,今天在路口碰见的。”
陆臻逼问:“所以是为什么?”
姜时宁看着陆臻,她知道瞒不过,笑着实话实说:“咱们年纪都不小了,被父母逼婚不都挺正常吗,徐屿洲那么厉害也不例外。我就是和他假装在一起,骗骗他父母,他帮我们解决公司的事情,挺公平的。”
陆臻喑哑:“时宁……”
姜时宁轻笑:“怎么啦,这副表情干嘛,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徐屿洲这么久了,这样算来我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一点都不吃亏。”
她拍了拍陆臻的肩,“不要有压力,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挺乐意的,真的。”
“只是我们俩这场戏可能演不下去了。”
“不然我们在公司人面前再演一出和平分手?”
“只是在外人眼里我们轰轰烈烈爱了那么久,怎么和平分手啊?不然就说我始乱终弃吧,说我攀上徐家那串高枝了。”
陆臻笑起来,这些天来他第一次这么放松地笑,“怎么说都行,耽误你和我演这么久戏,时宁,是我对不住你。”
“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们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搞这么肉麻我可不习惯。”
姜时宁提醒:“跟阿姨缓缓说,不要刺激她。”
陆臻垂首,低声应答:“我知道。”
陆臻站起来,“公司的事情我还要去处理,你不要太劳累。”他不想提太多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姜时宁点头:“我下午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我要搬到徐屿洲那里去。”
“这么快?他有病?”陆臻忿忿不平。
姜时宁把他推向门外:“快走吧,操那么多心。”
随后关上门,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她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想了想自己可能需要带的东西,收拾起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一些随身衣物还有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别的也没什么了。
其实哪用三天,一个下午她就收拾好了一切。
一个行李箱就解决一切,她没有带更多的东西,她没觉得自己能在徐屿洲家里留下多久。
她收拾好后坐在靠椅上,翻开手机,找出徐屿洲的微信,她想起他问:“有我的联系方式吗?”这么多年,徐屿洲没换过头像,还是那只猫,不是名贵的品种,只是当初校园里,那只不知名的野猫罢了。
她抬手抚过手机屏幕,这么多年,她没有联系过徐屿洲,甚至是刻意避开他的所有消息,只是徐屿洲太耀眼,他在徐氏做得风生水起,铺天盖地的消息向姜时宁涌来,她避不开。
她习惯了。
徐屿洲一直是这样的,如星辰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