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续把潭思源扶起来,靠在椅背上,然后尝试着给她喂药。但是潭思源明显已经烧的昏迷过去了。别说是药片,便是水,也喂不进去了。
风续有些急了,潭思源这种情况,明显不是从他的物理课才开始发烧的,应该是已经烧了一阵子了。风续微怒道:“前面是什么课,都没有老师注意到潭思源么?”
刘芙瑶和潭思源私交甚好,她见潭思源已经昏迷的水都难以下咽了,急出了哭腔:“别科老师见她趴在桌子上休息,也就只当她又睡觉了,根本没人发现她生病了。只有风老师你,关心她。”
风续攥紧了拳头。但他也能理解其他老师的置之不理,毕竟他们并非“见死不救”,只是“习惯”了潭思源的上课睡觉。而且,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需要想办法赶快帮潭思源退烧。看来,只能用那招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了,无人问津的医务室。
风续对全班同学说:“大家,实在抱歉,现在有学生昏迷,我们的课需要暂停一下。”
同学们都应道:“好的,风老师。”
风续说:“一会儿,你们继续自习,然后,课代表,帮老师维持一下秩序。今天的这堂课,咱们过后挑一节自习课补回来,大家看可以么?”
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讨厌老师抢占自习课,但这次,没有任何学生反对,反而都是极力支持的。
接着,风续招呼:“来,劲松,把她搭我背上。”教学楼到医务室需要横跨操场,要是燕冬离的娇小体型,风续完全可以公主抱抱过去,而潭思源虽然也十分窈窕,但她毕竟个子高,还是背着方便些。
张劲松人高马大也有力气,风续作半蹲状准备好,张劲松自己就把潭思源扶到了风续背上。风续背起潭思源就冲出了教室。留下几个女生感慨:“哇,越看越觉得风老师好帅啊。”
风续跑下楼梯,横穿过操场,把潭思源背到了医务室。一开门,医务室值班的医生还吓了一大跳。风续招呼道:“来,大夫,帮我个忙。”值班医生虽然听到了,但是却纹丝未动,这女学生明显是昏迷过去了,他可从来没接待过昏迷的学生啊。要知道,他们这个学校医务室,主要就是对感冒的、有炎症的进行输液,甚至有些学生为了在病床区看会儿电视,故意请假去挂一瓶生理盐水的,在其他的,就没了,至于其他病什么的,基本都看不了。
风续见状,轻叹一声,也不强求。他小心翼翼地把潭思源背到里面一张病床上,然后缓缓地使潭思源屁股先搭在病床上,然后再快速回身扶住潭思源昏迷后无力的娇躯,随即一手轻轻揽住她脑袋放到枕头上,另一手则把潭思源两条大长腿抬到病床上。把潭思源摆好后,风续再顺手脱下了潭思源的鞋子,摆在床头。然后拉过一床洁白的被子帮她盖上。
等风续这一系列操作全完成之后,值班医生这才有了反应,他见过风续:“风老师,这孩子……?”
风续说:“没什么大碍,应该就是昨晚气温突变,受寒凉、发烧了。”
值班医生听到没什么事,这才长吁一口气:“哎呀,退烧药、感冒药我这都有的。昨晚也真是怪呢。”言罢便要去找药。
风续摇了下头,说:“不用找药了,她现在张不开嘴,吃不下药。”
值班医生说:“那,输液吧。”
风续先是委婉地拒绝了。全世界,是的,全世界,只有在Z国,有事没事就输液,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输液都是不得已的手段,但在Z国,却成了基础手段。风续不喜欢这种手段。
值班医生却一改刚刚的“袖手旁观”,而是突然“涌现”出了医德:“风老师,这孩子都烧迷糊了,赶紧输液吧,别耽搁了。”
风续也不想驳了值班医生的面子,他缓缓说了句:“这样,我知道一个偏方,让我试试,如果不行,咱们立刻就输液。”
值班医生也是考虑到风续的面子问题,才没对“偏方”这个词破口大骂,而是应了声:“好。”然后自己就立刻退出了病床区,他去准备输液的用具去了。这倒是给了风续足够的时间实施“偏方”。
不知易无以为大医。
其实也可以换一种说法,知易者,亦知医。《易经》之所以被奉为“群经之首”,就是因为通晓易经之后,一通百通,关于宇宙、天地、人文的许多事,就都懂了。西方的医学大概是属于科学吧,但Z国的医学属于宇宙学、天地学、人文科学,所以,懂易经的人大都有些医术。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多道士都是懂些医术的,他们被称为道医。
风续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作为拥有极为古老传承的兑离人,他甚至还掌握着已经失传了的精神灵能疗法——祝由术,专门应对这种已经完全不能“配合治疗”的患者。没时间了,他可不想让值班医生看到自己在“做法”,风续赶快用手指作剑状画起了符,然后对着潭思源念起咒语(此处省略)。三番咒语过后。潭思源突然就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嘴也张开了,也多少有些意识了。
这时,值班医生也回来了。他正巧看到了潭思源苏醒过来的情景,惊掉了下巴:“这……这……什么偏方,居然……”
风续见潭思源苏醒一些,赶忙过去扶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对值班医生说:“麻烦您,帮接杯水来。”
值班医生没片刻犹豫,就去接水了。
风续则赶快安抚潭思源:“醒过来就没事了,没事了。这有药,你先吃下了。”风续单手把布洛芬拆开,然后拿出一粒放在潭思源唇边。潭思源半有意识地把药片吸进嘴里。这时水也来了,风续又喂她喝水,把药咽了下去。稍作休整后,风续再重新帮助潭思源在病床上躺好,然后柔声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出了汗就好了。我再去给你弄些药来。”
潭思源费力地点了下头。
风续和值班医生一起退出了病床区。值班医生还在问:“喂,风老师,你刚刚……到底用了什么偏方啊?”
风续尴尬地说:“嗯,怎么说呢!封建迷信。您作为正经的大夫,不了解为妙。”
值班医生见风续确实不想说,也就作罢。但随即又问:“那,预备给这个孩子用点什么药?”
风续轻叹一声,说:“我去食堂看看吧,都有些什么。有劳您照看她一下了。”话音未落,风续已经离开医务室了。
值班医生一脸懵,心说:“照看生病的学生本就是自己的工作,无可厚非。但是,不是说到要给那个孩子弄点药么?他去食堂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