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红烧肉会用到的桂皮,调味用到的姜、葱,做八宝粥时会用到的大枣、莲子,也就能找到这些了。风续还有个很好的习惯,外出时随身总是带着一小袋甘草。甘草“为众药之主,经方少有不用者”,“诸药中甘草为君,治七十二种乳石毒,解一千二百般草木毒,调和众药”,说的在现代一点呢,如果把汤药必做混合果蔬饮料,各种草药就是各种果蔬,而甘草是这里的水的作用。所以,风续出远门时,甘草是从不离身的。
他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煎了副药,然后向食堂借了器皿,带去医务室。
潭思源吃了退烧药,果然出了许多汗,医务室的床单都湿了。风续赶回来时,值班医生正在自顾地看手机中播放的电视剧,而意识已经恢复的潭思源把被子甩到了胸部以下,实在是太闷了。风续见状,赶忙上去把被子给她盖好。
潭思源睁开眼睛,看到是风续,有些娇羞。
风续忙说:“不要再掀被子了,正出着汗呢,再受了风就不好了。”
潭思源乖乖地点了下头。
风续说:“我这有一副汤药,我扶你起来喝了吧?”
潭思源再次乖乖地点头。
风续上前,扶潭思源坐了起来,然后再她背后垫上了许多枕头,没等潭思源用力往后挪动自己,风续一用力,像是把潭思源整个人抱起来了似的,把她挪到了立起的枕头上靠着,然后再立刻检查刚刚活动时,被子有哪里漏风了。
风续去把他熬的汤药端来,拉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潭思源病床边:“生病了怎么不说呢?”
此前一直沉默的潭思源,第一次用力说了句:“想坚持上完物理课。”
风续露出一个笑容:“那也不能拿命学习啊。”然后他赶快吹药,好使药凉的快一些。
潭思源看着风续低头吹药时的脸,想说句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少卿,风续举起一勺汤药:“来,尝尝,应该不烫。是甜的。”
潭思源露出一个苦笑,然后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
风续忙问:“怎么样?怎么样?是甜的吧?”
潭思源点了点头:“风老师,这是什么?”
风续说:“中药,就身边能找到的食材熬的中药。”风续又喂潭思源喝下一口。
潭思源问:“老师您还懂这个?”
风续笑着说:“略懂。再说了,懂不懂,你不也喝了么!”
潭思源说:“就算你给我喝毒药,我也愿意。”
风续没能理解这句话深层的意思,而是赶紧解释说:“不会,不会,我用的都是老百姓平时做饭就能用到的东西。炖肉的桂皮是祛风的,姜是祛寒的,葱是发表、也就是退烧的……”
潭思源的惊呼打断了风续:“还有姜和葱?”
风续点头:“是啊。”
潭思源问:“那怎么是甜的呢?”
风续说:“桂皮、甘草、大枣本就是甜的,我怕你不爱喝,又买了袋冰糖放了些。”
潭思源脸色发红,但风续以为是发了汗的结果。
……
当天下午,潭思源就又“生龙活虎”了。也不知是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泄露的,还是食堂的工作人员泄露的。反正风续给学生熬汤药且药到病除的事再学校传开了。
晚上,回到宿舍。风续和燕冬离腻在燕冬离的寝室里。
燕冬离伸出一根手指,挑着风续的下巴:“说,你还有多少秘密?”
风续的“秘密”那也太多了!但是很多是真的不方便说啊。风续支支吾吾地说:“啊?没……没什么。”
燕冬离将风续下巴挑的更高了些:“哼。还说没有。学校里都传开了。你还懂中医?”
风续赶忙解释说:“只是略懂、略懂。怎么说呢,了解‘道’家的都多少了解一些中医。”
燕冬离这才撤回了手指,很认真的问:“这是为什么呢?”
风续见燕冬离认真的问,自己便也认真的答:“有句话叫,‘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个应该听过吧。”
燕冬离点了点头。即使将“道”列为“封建迷信”实施抵触的人,也都听过这句话吧。何况燕冬离并不抵触。
风续说:“道,研究的是自然规律。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而生老病死又是自然规律。所以‘医’是‘道’下的一个课题。虽然不是必修课,但是是大部分学‘道’之人都会选修的一门选修课。”
燕冬离重重点了下头,对风续说的话表示认可:“的确,这门选修课还真是有用。现在这医院啊,去不起,去不起。我印象特别深,上学那会儿寝室有个女孩儿路过篮球场被球砸了一下,头上淤青了一块,去医院直接就是CT什么什么的,一套下来五百多。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体质不一样,有的人轻轻碰一下就是会淤青的明显。”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风续感慨道:“哎,现在,就是个感冒,去一次医院也得三五百吧。”
燕冬离说:“那,以后,去医院的钱,我是不是省下了。”
风续连忙说:“我只是略懂皮毛,皮毛而已。”
燕冬离坏笑着说:“不会是……谦虚吧?”
风续说:“真的不是,传统医学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因为喜欢‘道’而接触到一些,只能算是初窥门径。”
燕冬离问:“那你窥了多少了?那个非常神奇的把脉你会么?”
风续尴尬地笑着,略微点了点头:“会一些。”
燕冬离显得很兴奋,赶紧撸起了右边的袖子:“来来来,是不是男左女右,帮我看看我身体状况怎么样。”
风续没憋住笑:“不是男左女右的,不同手臂的脉象对应不同的脏器的。”
燕冬离并不觉得尴尬,她又不懂。听风续说了“不同脏器”后,燕冬离更兴奋了,又把左手伸了出来,递给风续:“来来来,看看,看看。”
风续苦笑着,接过燕冬离的左臂,实在是太细了,风续可以一把握住。风续说:“放松。”
燕冬离尽可能地使自己放松。
风续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三指并用,而是只取一指便去探燕冬离左手手腕——也就是寸口。左寸应心,心藏血气,燕冬离左寸脉动了慢些,“昨晚没休息好么?”
燕冬离说:“挺好的啊。你的被窝里很暖,而且那暖意一直在呢。”
再看左关,对应肝脏,肝藏精气。燕冬离左关也略慢。作为支教老师,带的班不对,劳累应该不至于,风续问:“晚饭吃辣了么?”
燕冬离笑着说:“你真是猪啊,咱俩一起吃的。”
风续其实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燕冬离好奇宝宝附体:“喂喂喂,看出来了没?”
风续点了点头。
燕冬离兴奋极了:“看出什么了?”.
风续说:“你这血气和精气都不太足。”
燕冬离有些紧张呢,“啊?什么意思啊?”
风续淡淡地说:“你来月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