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的坏名声徐白霞有所耳闻,传闻此人嚣张跋扈,更是一个花花公子,是纨绔子弟的代表。
陆林露着淫荡的笑容,一只手还在小荷的腰间摸了摸:“刘老汉,你这个孙女长得好标致。”
“爷爷。”小荷带着哭腔想要挣扎,可陆林攥紧她的手腕。
刘老汉惊慌道:“陆少爷小荷还年幼,请你不要为难他。”
“不小了,好像十六岁了吧,寻常家的女儿该出嫁了。让他做我的小妾,也不用跟着你整日辛苦唱戏说书。”
“陆少爷求你放过她吧。”刘老汉跪在陆林面前,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
酒楼内的客人转头凝目观看着这一出热闹的戏剧。
并没有人想要出头替受欺负的两人伸张正义。
“真是欺人太甚。”
徐白霞气愤的怒骂一声,起身就朝着陆林走去。
“陆林你也太嚣张了,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武国律法。”
陆林的神情毫无慌张,看清徐白霞的模样,露出一抹桀骜的笑意。
“你是清河城才子徐白霞?”
徐白霞正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徐白霞。”
“你要替他两人出头?”
徐白霞厉声道:“我这是伸张正义。”
陆林大声狂笑,笑容中肆无忌惮的模样更让人生恨。
“哦,你想要怎样伸张正义?”
“就是这样。”徐白霞大喝一声,一拳捶在陆林脸上。
顿时陆林一下跌倒在地上,鼻孔中淌出两行血流。
徐长洲见徐白霞动手,连忙拉住他。
“徐白霞你竟敢打我?”陆林捂住流血的鼻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怎么也想不到徐白霞真的敢打自己。
“你若再不走,我还要打你。”徐白霞冷冷看着陆林。
陆林恶狠狠的说道:“徐白霞,今天这个仇,我陆林记下了。”
陆林气愤地离开万家酒楼。
刘老汉感激走上前:“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还请受老儿一拜。”
徐白霞赶忙扶住刘老汉:“老先生,不必如此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良霸市。”
从万家酒楼走出来,徐长洲担心道:“白霞兄你以后可要小心,陆林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日后恐怕会寻你的麻烦。”
徐白霞却是昂首沉思,良久叹道:“长洲兄,有时候我长思不解,为何历史以来商贾权贵总会欺负善良的人,侮辱平民百姓?”
徐长洲眼神担忧的看着徐白霞,想要出口规劝他几句人要变通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
徐白霞品性正直不阿,嫉恶如仇。
但凡遇到不平之事总会不假思索的挺身而出。
或许这也是自己愿意深交的理由。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人亦是如此,三情六欲人之本性,欺善怕恶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送徐白霞回林家书铺,徐长洲多待了一会,确认陆林并未带人回来寻仇,徐长洲就此离去。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谁知三日后的徐白霞突然找到徐长洲。
只见他满头大汗,脸上神情异常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长洲关切的问:“白霞兄何事如此惊慌?”
徐白霞眼眶噙着热泪,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长洲兄,我娘亲让蛇给咬了中了剧毒。”
“赶快找大夫。”徐长洲反应过来,还以为徐白霞是因为没有银子,所以来找自己。
“白霞兄莫要担心,医药费我帮你垫付。”
徐白霞摇摇头,眼中的泪终于涌了出来:“太夫给娘亲查看过了,说是中了三斑蛇毒。”
三斑蛇毒,一种慢性剧毒,毒素会在一日内侵害五脏六腑,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定然是徐白霞的母亲割三叶草时不小心被毒蛇咬伤。
可是徐长洲听到是三斑蛇毒,眼睛一亮大声道:“此毒能解,半年前陆林外出郊游的时候也中过三斑蛇毒,陆长河命人快马加鞭去佛寺求了两枚丹药。现在陆林不是生龙活虎吗?”
徐白霞神情激动:“陆家有三斑蛇毒的解药?”
徐长洲拉着徐白霞的胳膊:“我们快赶去陆府,去求一枚丹药。”
两人快步走着,徐长洲却有些担忧,若是陆家肯卖,多少银钱好说。
但是前几日徐白霞打了陆林一拳,两人结下梁子,陆林传闻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若是陆林不肯将丹药卖给徐白霞救母,到时如何是好。
两人很快赶到陆府,下人进去通报陆家老爷。
不一会下人回来,带着两人来到陆府客厅。
站在大厅的并不是陆长河,而是陆家的独子陆林。
陆林坐在主椅上,朝着两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徐长洲见此顿感不妙,担忧的是恐怕成真了。
走到大厅,徐白霞同样看到了高坐的陆林,心中深知他会为难自己。
不过为了能医治娘亲,他深深鞠躬道:“陆少爷,家母中了三斑蛇毒,听闻你有丹药能解此毒?”
“不错,我确实有一枚解毒丹,不过此丹是从天恩寺高价购得,你买的起吗?”
徐长洲一听急忙道:“请陆少爷开个价。”
陆林阴阴笑着,并未搭理徐长洲而是语言冷冷讽刺:“徐白霞,你前几日刚打了我一拳,难道是贵人多忘事,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丹药。”
徐白霞径直跪了下去:“只要能给我丹药救我家母,陆少爷可以将我打死。”
陆林得意的哈哈大笑:“这可不像传闻中的不知变通,原来徐白霞也会见机行事察言观色。”
言语中尽是浓浓的嘲讽。
果然还是开始刁难,徐长洲不安的看向徐白霞,希望他不要被激怒。
徐白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仍是毅然决然的开口道:“只要陆少爷开心,对我怎样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陆林眼珠转转精光一闪:“先绕着大厅爬两圈,顺便学几声狗叫。”
闻听此言徐白霞攥紧了拳头,唇齿屈辱咬动,最终身子还是慢慢伏了下去。
徐长洲皱眉急道:“陆少爷,是人尚有三分泥性,更何况心有傲气的学子,让徐白霞学狗太过分了。”
陆林随意的摆摆手:“我可没有强迫你们,是你们有求于我。”
“你。”徐长洲气的颐指气使,却也不好发作。
更没有阻止匍匐前进的徐白霞,因为他不能替徐白霞决定他娘亲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