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柳如风一掌拍在石桌上， 怒火腾腾地站起身来。
“陆林此子当真欺人太甚，若是让我瞧见他，杀了他替天行道。”
小院内，李善等人坐在在石桌上，聆听着徐长洲讲述徐白霞的往事。
对于徐白霞正义侠气深受感动，听到他为了救母甘愿被人屈辱皆心生不忿。
李善叹了口气，眼神忧郁的看着徐长洲：“后来呢？陆林可曾继续为难徐白霞。”
徐长洲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讲了起来。
徐白霞匍匐在地上，边爬边发出狗叫的声音。
陆林坐在椅子上猖狂大笑，甚至太过兴奋站起身来扬手拍掌。
完完全全一种小人得志的畅意快感。
但这对于徐白霞和徐长洲来说，实在是心中不能承受的侮辱。
爬了五圈，陆林露出些许厌倦的神情。
“好了。”他让徐白霞停下。
徐白霞脸脖通红，咬牙问道：“陆少爷可满意？”
陆林忽悠诡异的笑道：“大胆，你应该说主人可满意。”
徐长洲实在是忍受不来怒道：“陆林，你把人当成你的奴隶，简直欺人太甚，白霞兄万不可应他。”
面对徐长洲的怒斥，陆林不以为意，出言讥讽道：“徐狗儿，你听到主人在唤你吗。”
徐白霞的身体僵住良久。
他咬牙切齿道：“主人您可愿意。”
哎。
徐长洲沉声长叹，眼眶中落下几滴清泪。
这无疑是将徐白霞的自尊心彻底泯碎。
“乖狗儿，多叫几声给主人听。”
徐白霞麻木道：“主人，主人，您可满意。”
陆林拍掌大笑：“自视清高的徐白霞当我的狗，满意满意，十分畅快。”
徐长洲立即道：“陆林，白霞兄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该把解毒丹给我们了吧？”
陆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不，这还不够。”
“你还要怎样？”徐长洲怒火中烧，直视的怒火仿佛要把陆林撕裂。
“这么有趣的场面，只让我一个人看可不够，我要清河所有学子都看见。”
陆林转头对着下人道：“拿一条狗绳来。”
下人麻利拿来一条狗绳，将其扔到徐白霞身前。
陆林坏笑道：“你自己套上吧。”
徐白霞攥紧拳头青筋纵横重重的问道：
“若是我出去装狗，你就会把解毒丹给我？”
“那是自然。”
陆林似乎生怕徐白霞不同意，答应的很干脆。
“君子一言，还请陆少爷以学子身份发誓。”
陆林举起手信誓旦旦发誓：“我陆林以学子身份发誓，若是事后不给徐白霞解毒丹，将会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那就走吧。”徐白霞把绳子套进脖子，坦然地将绳子递给陆林。
陆林接过绳子，放肆的仰天大笑。
“白霞兄，你。”徐长洲忍不住哽咽。
看着陆林拎着狗绳，牵着徐白霞往府外走去，徐长洲没有跟出去。
他实在看不得徐白霞大庭广众下手侮辱的画面。
...
小院内，和刚才的愤怒相比，众人寂静无声。
良久李善沉重道：“白霞兄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我想清河城的学子不会耻笑于他。”
徐长洲再次苦笑的点点头。
李善懊恼不已：“是我愧对白霞兄，他客死他乡，我竟不能给他主持公道。”
张之礼身为一品大员，只判了两年牢狱，徐长洲依然知晓。
“大人尽力了，我和白霞兄内心对大人感激不尽。”
杜鹃在一旁怯生道：“徐白霞死了，他的娘亲怎么办？”
李善反应过来：“老人的身体不好，此消息还要缓缓告知，莫让她悲痛欲绝。”
“徐白霞的娘亲已去世了。”
李善闻言惊呼：“去世了？莫不是陆林没给解毒丹？”
“给了，毒虽然解了，但是她的身体虚弱，本就靠吃草药续命，中了毒后身体更加虚弱，挺了两个月就去世了。”
徐长洲见气氛压抑，强颜欢笑道：“白霞兄也算是了无牵挂的去世。”
李善唯恐徐长洲心衰伤体，转移话题道：“明日科举开考，长洲兄可莫要为了此事影响心态。”
徐长洲温尔而笑，眼神中目光清明：“白霞兄的愿望就是成为今年科举的状元。”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要代替徐白霞成为科举状元。
...
皇宫。
登天台。
可以瞭望整个永安城。
凤仪天下的武云裳威仪而立，睥睨着繁华的永安城。
今日早朝她宣布了应天书院的成立，并任命李善改造书院。
应天书院的位置是永安城一处皇家山庄，乃是武帝建立的避暑山庄。
武云裳抬手指着远方一个模糊的轮廓。
“避暑山庄就在那里。”
李善站在身后，朝着陛下指着的方向望去，一个高坡上，四面碧草幽幽。
模糊得外形依然能感觉山庄的宏大。
以武云裳的意思，科举过后应天书院就正式成立。
“授课的地方有了，授业解惑的老师让孤很是苦恼。”
早朝成立应天书院，文阁的一批老古董竟然拒绝担任讲课老师。
李善应声道：“这个简单，从今年科举中选出几名成绩好的人才，赠与他们学士称号，暂时担任授课老师。”
武云裳道：“建设学院的事是你提出的改革方案，就由你全权负责。”
“臣遵命。”
赶回小院的李善，吃了中午饭就带着柳如风徐沛赶往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很大，占地近千亩。
将几间房子通开，就成为一个合适的课堂。
为天下学子建立免费的学府，当真是一个天下未有的功德。
饶是不懂学问的柳如风也是畅想道：“若是这免费的学府能遍布整个武国就好了。”
李善笑笑：“应天学府肯定会开遍整个武国，永安城只是开头。”
“当真。”柳如风眼神惊喜，同时用一种异味的眼神看着李善。
他的眼神赤裸，带着几分欣赏，又带着几分诧异。
李善被盯的十分不自在，出口询问道：“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柳如风反问道：“李善，你真的只是一个女帝的面首吗？”
“不然呢？我还能是什么？”李善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