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感觉还差一点啦……”
程阮被陆宰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真的不至于。当年高三的时候这样整整一年，才换来那样的好成绩。短短一个月的学习，真的让他很不安心。
“差的就是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精神状态好一些，才能超常发挥。”
陆宰源拍了拍手机里的程阮，然后说道。
“好了，现在是九点……九点四十五，尽量十点就要睡了。”
“嗯嗯。”程阮点头。
“要是睡不着的话，你可以把我们的电话开着，我陪你一起。”
“好！”程阮眼睛一亮。
他的心理素质一直都不太好，当时高考之前他也很紧张，有院长妈妈陪着才好了些。陆宰源如果能陪着他的话，确实会好很多。
陆宰源听到程阮明显开心起来的声音，笑着摇摇头：
“那就把声音关掉吧，我这里一会儿有个会议，怕吵到你。”
“阮阮，晚安。”陆宰源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温柔。
程阮将手机放在床头，关成了静音之后说道：
“你一会儿也早点休息。”
“晚安。”
……
有了陆宰源在手机那头，程阮确实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等被手机七点整的闹铃吵醒，程阮一秒就清醒了过来，再看向手机屏幕时，视频通话已经被挂断了，程阮看了眼时间：
“4：30:52”
陆宰源真的陪了他很久。
程阮洗完漱吃了早饭。今天程勇和苏艳都不在，外省的一个拍卖场有一件唐三彩载乐驼要拍卖，程勇也不记得程阮今天有场重要的考试，也没前来问候。
程阮倒是觉得挺好，
要是他们两个在这，早上要生一肚子气再去考试。
也难怪，平常他们一般只关心程昱。而程昱从小就很聪明，是一路拿着奥赛的奖上来的，在评定阶段就直接免了初试，进入面试。
程阮吃完饭，就拿着考试的文件袋到了门前，此时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今天的考试要占用考场，所以学校里面是不上课的。但程昱不知踪影，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回家。
考试铃响，程阮拿到了第一张语文试卷。程阮先翻到后面去看了一眼，
作文……好像写过主题相似的。
一看到这个，程阮就放心了不少。前面的题也是顺风顺水，几乎一路流畅地就写了下来。等到回忆润色着将作文写完，结束的铃声刚刚好就响了起来。
程阮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手脚还有些发软。
考试是非常集中的，一天四门。早上是语文和数学，下午是英语和物理。
满满当当一天考完，程阮虽然很累，但却觉得考得都还不错，可以休息一小段时间了。进入复试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金融知识还有时事的复习了。
程阮回去了东教，直接将文件袋放在了教室里，只是将自己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装在身上，然后才向校门口走去。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了陆宰源的身影。
陆宰源好像正在车边打电话，没有看到程阮出来。程阮便向他跑了过去。
“嗯……行，一会晚上我会去除了。就这样——嗯嗯。”
等到陆宰源挂断了电话，程阮才在后面悄悄碰了碰他的肩膀。陆宰源回头，看到程阮灿烂的笑脸，就知道他应当是考得还不错。
“我终于考完了！”程阮笑着说道。
“对啊，我这不就来带着考完试的孩子出去吃大餐吗？”陆宰源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歪头看向程阮。
他今早才知道程勇去了外地，想着程阮考完试怎么能不出去好好玩上一番，于是才将身上的事情推到晚上，想着下午和程阮一起吃饭。
“哥，你真是太好了！”
程阮抱着陆宰源的手臂，笑着说。
“好了，快上车，咱们预定的时间快到了。”陆宰源摸了摸程阮的头，然后说道。
陆宰源挑的是一家川菜。程阮与他看着的样子相反，口味重，喜欢吃重油重辣的菜。程家平常的饮食习惯却是按着苏艳的口味，清淡些。
虽然重辣不健康，但是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程阮见着这一桌子的美食，什么水煮肉片、鱼香肉丝、灯影牛肉……简直是琳琅满目。
陆宰源不太能吃辣，所以坐在边上看着程阮吃。
程阮觉得一个人吃没劲儿，闹着让陆宰源也尝两口。没想到陆宰源只是吃了一口鸡块，就满脸通红，差点眼眶里都要忍不住留下来眼泪。
程阮没想到陆宰源这么经不住辣，连忙将手边的饮料递过去，再不敢捉弄他了。
等到了车上，陆宰源告诉程阮说这个周末，就是秦家那个游乐园开业的日子，等到周六早上八点多的时候自己来接他。
程阮点头，两人在车上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程阮才下车回家。
程阮一进家门，发现家里还留着灯。这可不是他平常的待遇，换鞋的时候看见程昱的拖鞋还在鞋柜里面，就知道程昱应当是还没有回家。
程阮略略松了一口气。
程昱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碰上陆宰源就像变成了一个炸药桶。总是收不住脾气。前几次他在写题，陆宰源打过来的电话没看见，倒是被旁边的程昱看着给挂了。那之后晚上讲题的时候夹枪带棒的，完全没了往日一口一个哥哥的样子。
程阮拎起衣服闻了闻，觉得身上刚才粘上的味道太重了，于是穿着拖鞋赶紧跑回去了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考完试是真的很舒服，尽管知道后面还有两场，程阮还是放松了不少。
起码今天晚上是要好好玩的。
程阮打开空调，滚进了被子里面，先打开手机的微信。里面最近很多消息他都没来得及看，现在才一个一个回过去。
正准备往下翻，程阮突然看到了程昱的名字后面有个写着“2”的红圈。
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九点五十。
……
程阮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有点小慌：
完了，和陆宰源打电话，完全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