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程昱总是要求程阮将自己的行程都告诉他。
程阮本来是拒绝的，没想到秦放这个愣头青就像是程昱手下的狗一样，只要自己瞒着程昱跑出去，总能在那个角落遇见他。
遇见倒还好，只是这秦放总是把自己的位置告诉程昱，不过一会儿，程昱就会带着东西杀过来，将程阮带回自己身边。班里的其他同学倒是对程昱对程阮的态度变化没什么关注。
因为这两兄弟，
似乎每次闹矛盾的时候，程昱都是这样。过上一阵儿就好了。
程阮被这样猫捉耗子似的逮住了好几次之后，就决定不和程昱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他躲出来不过是觉得那晚程昱渗人的紧，不想跟他多接触了，再加上最近快要初试，出来躲个清净复习功课。
程昱这样子他还要将心思分到程昱身上去，还不如和他讲明白。
程阮和程昱说完之后，程昱倒是没什么反应。说明天下午他可以和程阮一起去自习。
程阮本来以为程昱只是讲着玩罢了，没想到第二天下午，程昱真的带上了东西，和他一起去了自习室。
程昱在自习室里面也不看书，只是盯着程阮的卷子，发了一下午呆。
等到临走的时候，程阮才忍不住问道：
“你……你不学习吗？还剩两个星期就要初试了，你是一点都不准备看吗？”
“哥哥，那些东西初中就学过了啊……”程昱抬了抬眼皮，拖长了尾调说道。
懒洋洋地撑着半边脑袋，再程阮面前的那套卷子上指点江山：
“这里，哥哥的辅助线错了。这样画更容易证。”
说着，程昱就拿起一边的铅笔，在立体几何的位面上画出另一道虚线。
“还有这里，少了一步，会扣两分。哥哥太粗心了。”
程阮看了看程昱，只觉得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沟壑。
嗯……
程昱确实挺厉害。
程阮抬头看了程昱一眼，然后拉回卷子，仔细看着程昱刚才指出来的那几个错处。
确实像他说的一样，辅助线一换简单了许多……
程昱眼中，程阮低着头认真做题的模样，倒是比平常只知道和自己斗嘴，和别人抱时候的样子顺眼多了，于是说道：
“哥哥，要不你以后别找顾念白了，我教得可比他好多了。”
“……”程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握着笔摇了摇头：“不。”
“为什么啊，刚才我讲的不好吗？而且我还不收钱。”
“不一样。他讲的很细，有些刚好我不会的基础知识我都能再听一遍。”
而且你这样的，谁敢当成老师啊。
当然，最后一句是程阮在心里默默吐槽的。
“我们一人一天总行吧……他的答题思路还没我方便，成绩嘛，总不会嫌高。对吧，哥？”
程阮思考了一下。
程昱其实说的也对，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过了初试，然后复习复试的内容。既然程昱能够让他的成绩再提高一个档次，就算受一点气，何乐而不为呢？
程阮撇着嘴想了很久，才说道：“好吧，那……我也给你付钱。”
程昱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哥哥还怪可爱的，不让自己白干。
“好，那哥哥别忘了。”
程阮再后来几天，算是知道了程昱的厉害。程阮的基础知识只是因为时间长会有遗忘，但是解题思路什么的都是要靠现在刷题练起来的。
自从上次知道了学校的学习基本都是使用平板之后，程阮就从网上订来了好几套书和卷子。
英语语文什么的倒还好，
数学题的最后几道大题，思路总是不对。第二问第三问不只是做题方法，还需要数学思维。能在固定的做题方法里面，寻找出最适用这道题的做法。
下午放学之后回了家，程勇和苏艳不在时，程昱便会过来看着程阮写题。
程阮写完的卷子，程昱拿过来批改之后再递给他时，就会把一些步骤的问题标注出来，然后把程阮空着的小问写上解题最重要的几步。
然后顺便翻着程阮买回来的成堆的卷子，把里面比较好的挑出来，让她明天写完再拿给自己看。
现在空余的时间里不是上课就是写卷子，要么就是程昱在给自己讲题，复制和梳理也是需要时间的，
程阮也再没了空闲去找顾念白。
陆宰源自从陆家的那次宴会之后，就变得很忙。陆家的产业很大，五年时间全部接手下来，也是很繁重的任务。所以陆宰源叶没了时间来找程阮，两人在微信上的聊天也总是时断时续的。
要么是程阮说了话，陆宰源忙着开会没看到；
要么是陆宰源回了信息，程阮却去写卷子了，手机在程昱那里没有及时回。
最后几周的冲刺时间过得很快，程阮觉得自己好像才开始挑灯夜读，就已经到了要迎接考试的日子。
考试前一天，程阮整理完了文具，早早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了。突然一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程阮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陆宰源打来的视频通话。
程阮打开台灯，点击了绿色的接通键。
手机的画面里面突然就出现了陆宰源的脸。
“哥……”
陆宰源身上穿着灰色的西装，大概是因为已经一天的时间了，领结的地方微微松着，有几缕头发从整齐的发型中垂落下来。
身后的背景不在家中，像是……还在公司。
看着陆宰源的装束，程阮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觉得自己穿的太过随意。
陆宰源倒是很喜欢程阮现在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看起来让人的心都变软了，只想帮他解决掉身边所有的烦恼。
陆宰源记得程阮是明天考试的，好久之前程阮决定开始努力时跟他讲过。
“阮阮，紧张吗？”陆宰源问道。
“有点，总觉得准备得不充分，担心明天的题写不出来。”
程阮如实答着。
“别担心，你这个月都快成仙了。每天就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在看书。肯定是能通过的，放心吧。”
陆宰源笑着疏导，他是真的相信程阮没有问题，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