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之不假思索的回答：“百姓不会听皇帝的话，但会听你的话，这种程度的厉害。”
“那你是谁？”
张秉之指着自己非常郑重的介绍，“为你宏图大愿当牛做马的仆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狗。”
楚歌：“……”
太震撼了，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楚歌的心灵被狠狠的伤害到了，她有点慌张的挠了挠脸颊，“啊，可我完全没印象。”
“你当然没印象，因为你被那个该死的明赫给暗算了，他想尽办法把你困在魔族，是因为你俩是死对头，懂我意思吗？你们是敌人，都嫌对方挡自己的路，都想弄死对方的那种关系，你别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张秉之指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凄厉的吼道，“他不能杀我，所以想尽办法的折磨我，整整上百道禁制啊！我一个一个的解，硬生生从十万大山走到的十一城，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你根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楚歌真的很想回他一句：废话！我不在乎自己，难不成在乎你吗？你谁啊你！
哦，张秉之刚刚说他是她的狗。
成语词汇千千万，唯有牛逼可言表。
楚歌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也说了，魔尊大人只是不能杀你，不是不想杀你，且不说你要怎么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带出魔界，假设你能成功，你把我带回人间了，然后呢？他不能再把我带回魔族吗？或者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我，彻底坐实你所说的敌对关系，请问你搞一出的意义是什么？嫌我小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我觉得你别给我当仆人，饶我一条小命，放我一条生路，我还没那么想死。”
张秉之冷笑，“你怕他？你想多了，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最起码，他对你的恐惧比你对他的恐惧多多了。”
楚歌扫了张秉之一眼，笑道：“你挺狂啊，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既视感。”
张秉之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说的都是实话。”
楚歌无奈摇头，“很难理解吗？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并不重要，因为有一件事很显而易见，你或许知道的很多，但你也弱的离谱，除非你去把魔尊大人做掉，让他彻底消失，那我才有权利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他，而且我对他还挺有好感的，没觉得目前有什么不妥。”
张秉之非常疑惑的“哈”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你说什么？你对他有好感？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楚歌摊手，“有什么问题？我最近正在思考怎么把他泡到手。”
张秉之诡异的沉默了。
好半晌，他似乎被楚歌给气笑了，连说了几个好，“我还以为你顶多就是傻点，没想到居然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笑话？”
楚歌面色淡淡，如实回道：“我当然不知道，也不在乎你怎么看我的，我只知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不姓楚，但你压根没当回事，还一直楚姑娘楚姑娘的叫，跟听不懂人话一样。”
“是是是，你不姓楚，你只是正好叫楚歌，所以呢？有什么区别？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管这些？该讲究的不讲究，不该讲究的非要讲究，你以前不这样，难不成明赫顺带把你脑子给弄出问题了？他可真贱呐！”
楚歌抬手揉了揉眉心，从未觉得和一只长了嘴的活物交流是件如此困难且备受折磨的事情。
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好吧，其实我也是无奈之下为了自保而已，毕竟这里是魔族的老巢，我安分一点就更安全，你我是同族，比起外人，我肯定更相信你，你能站起来吗？你身上的伤需要医治，再拖下去会越来越严重，在魔尊大人找到我之前，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慢慢商议之后的事情，你觉得呢？”
张秉之简直大喜过望，忙不迭接了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受他摆布，等离开这里，你就知道我没有一句话是骗你的。”
楚歌想了想，“可魔尊大人说我必须在魔界待着才安全，因为所有人都想杀我，你保护的了我吗？”
张秉之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们算个屁，对你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明赫，你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他害的。”
“这么个事儿啊，难怪我问什么他都不告诉我，我们边走边说，先离开这里。”
楚歌回到小摊，给了伙计一块魔石，问道：“这附近有水源吗？”
伙计指了个方向，“沿着主街道一直往西走，走出城外，看到分叉口走左手边，没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小湖。”
楚歌微微颔首，“多谢。”再抓了把瓜子等着张秉之站起来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伙计指的路走去。
一路上，从明走到黑，楚歌不是在嗑着瓜子，就是在等吊着一口气的张秉之走路。
眼看张秉之踉踉跄跄，一副随时都要倒地不起的虚弱样，她吐出瓜子皮，随口问了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没有修为吗？只是个凡人？”
张秉之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我是凡人，但我是个厉害的凡人。”
楚歌乐了，“多厉害？”
“堂堂魔尊都拿我束手无策，还不算厉害？”
楚歌“啧”了一声，“我以为你很看不上他，结果又要拿自己和他比，你好双标啊。”
“这怎么能叫双标呢？事实而已。”
“是是是，能看出来你的确是很有狂的资本，毕竟魔尊大人一枪没捅死你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尸体都在某个角落发烂发臭了呢。”
张秉之狐疑的问了句：“我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楚歌笑着否认：“没有，怎么会，毕竟我在你眼里只是个笑话，笑话怎么有资格阴阳怪气你呢？”
张秉之无语了，“随口说一句而已，别那么认真嘛！我是为了让你清醒点，你现在完全被蒙在鼓里，活脱脱一个傻白甜，等出了魔界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天真多可笑了，我掏心掏肺为你好，还受了一身伤，你说我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让你脱离苦海，早点回到正轨，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蛮蠢的，你关注的点也很奇怪，那些都没有没意义，再这样下去，你真就是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