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匠夫妇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就起了床。
吃完早餐，赵云母亲一脸黑线的拎着保温饭盒出门了，皮匠连忙问小芳:
“今天要带你妈去医院，记得不？”
小芳点点头，平静的答道:
“记得，吃完早餐我们就去吧。”
皮匠夫妇对视一眼，不禁各自在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小芳这正正常常的样子不像是有病啊！
出门之前，小芳妈偷偷问皮匠:
“你说这医院到底用不用去呀？”
皮匠摇头叹息道:
“还是去吧，去看了才放心……你看她昨天……我感觉是不能在她面前提赵云，一提赵云她就不对劲，多少可能还是有点问题……”
这时候，小芳领着孩子从卧室走出来，她已经把自己和孩子都收拾得妥妥当当。
她面带微笑的说道:
“爸，妈，你们好了没有？好了就出发。”
小芳妈连声答道: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小孩的水杯你带上了没有？”
“带了，该带的我都带上了，放心吧。”
小芳看上去十分正常，行为举止完全没毛病。
一家人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小芳跟出租车司机交代目的地时口齿清晰，言行同样没毛病。
到了医院，挂号候诊，等半个多小时才终于轮到他们。
一开始，医生问诊，小芳妈支支吾吾的回应着。
皮匠见机行事，找借口将小芳支开:
“你带小孩去外面坐，免得吵到医生，让医生好好给你妈检查检查。”
见小芳领着孩子走到大厅的座椅上坐下，皮匠连忙走到医生旁边，语气急促的说道:
“医生，不好意思啥，其实是这样……我老婆，她没病，其实我们是带我女儿来看病，我女婿前段时间出车祸了，我女儿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今天我们是没办法，骗她说陪她妈看病，要不她不肯来医院，等下我去把她叫进来，麻烦你给她看看行不？该补多少钱我马上去交！”
医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
“这种情况的话，你们得另外去挂号，挂精神科，我这里看不了。”
小芳妈着急央求:
“我们头一次来这医院，这科那科的也不懂，就麻烦你给她看看吧！”
医生耐心解释道:
“看病是要讲究专业对口的，你们必须要去相应的科室，不好意思，我这里看不了，你们另外去挂个号吧。”
见父母垂头丧气的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小芳领着孩子连忙迎上前去问道: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小芳妈局促的看着皮匠。
皮匠支吾其词，道:
“医生说……你妈这个病，她……医生让我们重新去挂个号，让去精神科看。”
小芳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精神科？”
皮匠点了点头。
小芳本想说什么，但看到母亲焦头烂额的表情，她忽然就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道:
“妈，你别着急！那我重新去挂个号，你们在这等着。”
皮匠夫妇并没有原地等待，而是陪小芳前去挂号。
整个过程中，他们默默观察着小芳的一举一动，感觉看上去还是挺正常。
精神科的病人相对较少，等待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虽然这次等待的时间不长，但一上午在医院耗的时间不短了，小朋友已经开始闹腾。
所以，这一次小芳领着孩子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等。
皮匠夫妇把情况跟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沟通之后，医生吩咐他们去把小芳带进来。
皮匠走到小芳面前，按照医生教的那番说辞对小芳说道:
“医生说，你妈可能压力大，精神上是出了点问题……医生说，这种病需要家属配合，医生让你进去，问你点情况。”
小芳一听，急了，惊呼道:
“医生真这么说？我就说嘛，自从小红出事以后我就没见我妈笑过！”
皮匠满脸愁容的说道:
“你赶紧进去吧，医生要问你点情况，你好好跟医生说。”
小芳把孩子交到皮匠手上，一路小跑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面带微笑的指着小芳妈问小芳:
“她是你什么人？”
小芳张开手臂搂住母亲的肩膀回答到:
“她是我妈。”
医生点点头:
“你坐吧。”
小芳坐下，焦急的问道:
“医生，我妈她什么情况？”
医生安抚道:
“你先别着急，你妈她问题不大，但是有些问题我需要向你了解，你能好好配合吗？”
“没问题，你问！”
“你结婚了吗？”
医生的这个提问，令小芳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抗拒的表情。
她反问道:
“为啥问我这个问题？”
医生耐心解释说:
“精神类疾病跟别的病不太一样，成因比较复杂，所以方方面面的资料我们都需要了解，这样才能准确诊断……可能会问到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涉及到隐私的部分我们都会保密。”
小芳听得有些茫然。
她扭头看了看母亲，而后将目光转向医生，道:
“哦……”
“你结婚了吗？”医生又问了一遍。
“我结婚了。”
“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卖牛肉的。”
“哦，卖牛肉，挺好……你能告诉我一块钱可以买多少头牛吗？”
“90头。”
小芳秒答，反应速度极快，医生当场就愣了。
不过，作为精神科医生，心理素质自然是比较好的。
医生微微一笑，又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结婚，他们生的婴儿牙齿是白的还是黑的？”
“婴儿没牙齿。”
小芳再次秒答，反应速度仍然极快。
医生有点不服气了，忍不住又问了几个类似的问题:
“一个人，如果有口臭，他应该如何在社交场合避免口臭带来尴尬？”
“闭嘴。”
“什么场景下即便有很重要的人敲门，你也绝对不会说请进？”
“上厕所的时候。”
“一个医生问精神病人问题，精神病人都回答对了，为什么？”
“因为医生蠢，病人不蠢，精神病不是蠢病。”
小芳的回答，噎得医生说不出话来。
这可真是尴了个大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