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顾茳茳知道自己是触碰了许尚的逆鳞，可同时也让她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内心李超行质疑的声音在这次和许尚的对话之后明显渐弱，也更加让她坚定了相信肖淼的决心。
当然咯，许尚也不是一个草包。
很快，顾茳茳就接到消息，许尚在查她，家庭背景、成员、自小经历乃至每个学期的成绩情况，要求结果的细致程度让人咋舌。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让找到顾茳茳的弱点，尤其是经济上的，比如父母外债、亲人身体状况等。
看来她多次刻意的试探到底还是引起了许尚的怀疑，不过许尚同时也没有放弃征服她的计划。
“照实报过去，只需要把关于肖家的一切藏了就是了。”顾茳茳对着电话道。
“嗯。”对方回答得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这通电话不过是知会她一声，注意着就是了。
顾茳茳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切如旧，和私家侦探撞上了还大大方方的挥手打招呼，着实任性又坦荡。
只是，“出国”的许尚始终没有“回来”。
……
“茳茳、茳茳！”章若语火急火燎地抓起工位上的顾茳茳就往俩人的密聊基地去。
章若语惹祸了，或者准确一点说是章若语被她的男友给坑了。
她男友不知怎么的就和一个直播爆料主播认识了，对方请章若语和他一道爆明星小料，原本她没答应，可男友转身就把钱给收了。
因此，章若语不得不赶鸭子上架陪着不露脸播一次，奈何合作对象段位高，多番诱导章若语说了不少圈内的一些没证实的传言。
当时脑子不清醒的章若语指向性也很明显，是以很快就收到了律师信。而主播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毕竟爆料的是章若语。
顾茳茳和章若语所在的杂志社虽然小但很正规，报道的要求都有明确的规定：实事求是。
所以听过别的记者被查被告，可她俩人却没经历过。
而这次确实是章若语错了，又不敢向单位求助，说不准被上面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只怕结果也是卷铺盖走人。
“那就去私了？”顾茳茳只能想到这法子。
章若语也是如捣蒜般的点头，可怜巴巴地瘪嘴眼中乞求之光更甚，看得顾茳茳那是莫名其妙。
她抠着下巴细细想了想，“我会陪着你去的。”
章若语依旧奋力点头。
顾茳茳拨开对方扒着自己手臂的双手，睨着眼问，“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呃……”章若语假呵呵地笑了笑，“我找你的原因是，对方的代表律师姓江……”
“呵。”
“江凌川。”
章若语自认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明明是自己捅的篓子，照理说应该是她男友陪着去道歉去结局。
可现下她舔着脸来求闺蜜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关键人物是顾茳茳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现在名义上的男友。
人情这个东西，中国人不都讲的吗。
彻底搞明白章若语的计划后，顾茳茳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竟憋不出一个苦笑来。
不过，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事儿也让顾茳茳意识到江凌川已经有一个周都没和自己联系了。
好像是从那个关门开始的……
“走吧，我们去找江律师。”
反正顾茳茳也算是清闲，说干就干直接和主任请了个假就拉着章若语去了江凌川的办公点。
就那地址还是当初江凌川和她对口供时说的。
其实，两人办公的地方相隔也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下了车，章若语还有点小紧张，忍不住问，“你问了，他在事务所？”
哎呀。
顾茳茳挠挠头，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来都来了，总能等到的不是么。
心里这么想，但运气还不错。
江凌川接待了俩人。
原本听到助手说他女友来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见着陪同下的章若语时，他就明白过来了。
“公事？”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中两手交叉放在小腹前，江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略微严肃琢磨着怎么开口，却始终在琢磨的顾茳茳。
因此，他帮了她一把。
顾茳茳自然从善如流，重重地“昂”了一声。
她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别扭，失联这么些天的“情侣”，始作俑者肯定不是她顾茳茳。
但这么一见面，江凌川如此坦荡倒让她开始反省起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所以莫名的好笑有好气，她也被搞糊涂了。
章若语看顾茳茳哼了一声就又失声了，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她，同时傻呵呵地冲江凌川讨好似的笑了笑。
江凌川回以职业性地点头微笑。
“那个……章若语的案子……”顾茳茳说了一半还是停了下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重新道，“章若语已经收到你的律师函了，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了？”
很好，顾茳茳已经恢复冷静，逻辑思维都正常了。
江凌川似赞许地点了下头，取下眼镜，倒也很坦诚地回答，“还没有。”
也仅仅是这三个字，瞬间让对面两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章若语更是忘形地抓住顾茳茳的手臂，差点叫出声来。
但，顾茳茳知道这并没有值得庆贺的，所以她继续简明扼要地提问，“那好，可以私下和解吗？”
“可以。”
“要求呢？”
“公开道歉，直播间以及社交平台手写致歉书，精神损失赔偿十万元。”
十万！
数字一出，顾茳茳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快被掐断了。
是啊，十万块钱对于她们这种工薪阶层来说，不是小数目。
也不是说章若语家里拿不出，但为了自己的过错让家里人一起承担，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首先，赔偿费用能不能少一点。”顾茳茳率先就金钱问题提出商讨。
江凌川摊了摊手，反问道，“多少？”
“一万。”
“八万。”
“一万。”
“五万。”
“一万。”
“三万。”
“一万。”
对于顾茳茳的坚持，江凌川无奈地摇摇头，“两万。”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