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顾茳茳又毫无预警地扬起笑意,方才的委屈不复见。
她认真解释道,“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和我解释八卦的不可信,我俩因为你来我往的交流加深了解有了一定的交情,以便于之后我工作对接能够更加顺利,合作更加愉快。”
说完,她还俏皮地快速眨眨眼睛,很是刻意的讨好。
莫名其妙!
程向涵没有丝毫犹豫回身,遇到电梯门开,嘉尚集团总裁许尚专属的楼层到了。
令人意外的是,许尚就站在电梯口,笑脸相迎。
“欢迎顾小姐。”许尚热情的率先打招呼。
而电梯里的两位女士明显呆愣住了,程向涵更是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顾茳茳。
顾茳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却一点礼貌性的微笑都拉不出来。
别说程向涵,就是顾茳茳也没想到。
“许总,是有事要出去吗?我马上准备车。”程向涵一边踩着细高跟走出电梯,一边柔声问道,双手叠放在小腹前随时准备优质服务的优秀员工形象。
顾茳茳扫了一眼后跟着走出。
“怎么会。”许尚目光灼灼锁在顾茳茳的身上,直接否定了程向涵的揣测,“既然今日特地邀请顾小姐过来,我怎么还会有其他安排呢。你说是吧,顾小姐!”
说着,他还特意弯下腰与顾茳茳的视线落在一个水平线上,也是这份突然,直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茳茳继续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甚至脚步踉跄,很是受惊。
“呵,许总真会开玩笑。”尬笑完后,她定好心神恢复好规矩的仪态后,倒也不卑不亢地地直视上许尚的目光。
没有挑衅的意思,仅仅是……不畏惧。
许尚挑眉有那么一点意外,没想到顾茳茳的反应会这么快。
他直起身来略微攘了些角度,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茳茳拢了拢肩头的背带,双手一插兜,也是昂首挺胸地朝许尚的总裁办公室走了去。
许尚看着那背影,意味深长且犹如老父亲般欣慰的欢喜微笑,然后快步跟上。
而这一切尽数落在程向涵的眼中。
“想喝点什么?”
顾茳茳还未落座,许尚便开口问并随手将门掩上。
“水就行。”顾茳茳并不不觉得自己会在这里久待,所以喝什么无所谓。
她径自坐下后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签字笔,抬起头来视线跟随着许尚,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
许尚见着,有些好笑。
他扶了扶镜框,擅自做主,“我给你泡杯咖啡吧,手磨的。”说着他就走向了一边的休息区,熟练地拿出材料和工具。
“我以为你们小女生都比较喜欢喝奶茶,但听他们说奶茶有很多种……”
话未尽,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程向涵站在门口,微笑着道,“顾小姐需要点什么吗?”
虽说是问顾茳茳的,但她的目光明显在室内寻找着其他人。
终于锁定到了许尚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程向涵瞳孔震荡也是真的。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被打断话的许尚明显不大高兴,从语调里就能听得出来。
程向涵立即低下头道歉,然后迅速消失,那卑微的态度让顾茳茳看了都觉得怜悯。
然而对于许尚来说,却毫无感觉。
“诶?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他似乎进入中青年健忘阶段,顿了半晌自嘲地笑了笑,“茳茳,你有没有像我这样刚说了一半就突然不记得的情况?”
怎么就从“顾小姐”突然跃到了“茳茳”?
“……”顾茳茳眼神微不可见的刀了过去,“没有,我还没到这年纪。”
她的回复也极其不给面子,也想看看许尚到底要怎么接茬。
许尚也不负所望,对她的无礼给予最大的宽容与大度,宠溺的摇头笑,还不知褒贬的评价。
“茳茳,你真是很有个性的女孩儿。”
“许总,您也很有个性。我听说今天来的任务是对接流程,印象中任何企业都不会由大BOSS亲自安排,所以我挺意外的。”
说着,顾茳茳提了提笔,问道,“我需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她重新回到工作模式,无论是行动或言语都在疯狂示意着赶紧说完,少哔哔些没用的。
可是,许尚脸皮挺厚的。
他像是听不懂一般,端着小托盘缓步走来,然后将其摆放在顾茳茳的面前。
孔雀纹的咖啡杯、小银匙、奶块,甚至还有一块顾茳茳喜欢的草莓千层蛋糕。
顾茳茳垂眸沉了一瞬,故意问道,“草莓味儿的?”
许尚一怔,“难道不喜欢草莓千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调查我。”
闻言,得知喜好没错,许尚展露笑颜,扶着镜框不明所以地反问,“小女生不都喜欢这类甜食吗?尤其是草莓的。”
见顾茳茳不言,他似得胜一般的微笑起身。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处理下着急的文件,等会儿我们再聊你的工作流程问题。”
许尚说完,也不顾顾茳茳是否答应,拉了拉西装领边朝着她微微欠身后就朝办公桌后走了去。
顾茳茳其实也想反抗的,但视线随着许尚的身影见着那张大气宽广的办公桌时,脑子实在是有了半分钟的假死亡。
因为,那尺寸几乎和他们杂志社会议室里的桌子差不多了。
对比之下,忽然就想起了主任的为难、李超行悄无声息的被炒以及十二年来的只手遮天。
在心底,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拿起托盘里的银匙,然后转头看向已经专心致志埋头看文件,然后再大笔一挥潇洒签名的许尚。
顾茳茳重新把银匙放下,把笔记本和笔又重新放回了包里,然后站起身来东张西望,盯准了一幅绘画便走了过去。
看了会儿拿出手机扫一扫,了解下新的知识。
又瞅到件瓷器,凑上前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再扫扫,又瞧瞧价值多少。
反正许尚把她晾一边,她也不可能干坐在那儿当雕塑,把这办公室的地板再抠出个几室几厅来。
这人影晃动自然也引起了许尚的注意,他抬起头来,见着顾茳茳跟公园老大爷一样的东摸西瞅的,脸上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更时不时地朝他投来怨愤的目光。
他内心竟是变态的愉悦。
半个钟头,扫完办公室每个犄角旮旯的顾茳茳见许尚仍埋头苦干,没有一丝要和她交流的意思。
她便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嗨,程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