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欢皱眉，有点心烦意乱。
如果是在之前，穆欢可能直接出面撵走程雯雯，但……上学期发生的那件事。
他造她谣，她回他‘恶心’两个字。
从那之后两人几乎就没再有交集，算是撕破了脸。
她不可能再多管闲事的。
“你就尝一口嘛，姐姐昨晚做饼干真的好辛苦，手都烫到了。”程雯雯不依不饶，还在缠着喂原羽吃饼干。
话里话外都是刻意做作勾人的劲。
小男生哪个能受得了这？
“张嘴啊，姐姐举得手都好酸了……”
原羽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他安安静坐在位子上，微垂着眼睫，嘴唇薄而精致，黑发白肤在光下漂亮的不似真人。
程雯雯捏着饼干喂过去，他没躲开也没接受。
这让程雯雯更加得寸进尺，他不张嘴她就一边娇嗔着一边硬要喂给他。
穆欢回头看过去。
恰巧和原羽对上视线，他很平静，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只是抬手，擦掉了嘴角沾上的一点饼干屑。
“靠，这程雯雯也太骚了，明目张胆的勾引小朋友啊，硬往人家嘴里喂。”陈圆都看直眼了。
穆欢皱皱眉，没说什么。
陈圆叹了口气：“原羽脾气也太好了。”
“他年龄这么小，又一门心思读书根本不懂恋爱吧，纯情得要命，程雯雯这么个撩法，他也不会拒绝人。”
穆欢收回视线，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不会拒绝。”
“嗯？”
“说不定他正在享受呢，所以不拒绝，看他表情也不像生气和反感。”穆欢说。
陈圆瞪大眼，不认同：“不是这样的吧……”
穆欢撇撇嘴，不置可否，不再关注后桌的事。
……
六中早上打扫卫生是在晨读之后。
因为前后桌，穆欢和原羽一直分配在同一个包干区。
两人关系开始不好后，打扫卫生都不会喊对方，但都很自觉，一到时间就会去打扫。
可今天，只有穆欢自己拎着扫帚在包干区。
她都扫了大半了，还不见原羽的人影。
穆欢觉得好笑。
怎么的。
变帅了，人就飘了，卫生也不搞了？
休想！！！
就是长成天仙儿，在她这也玩别想偷奸耍滑那一套！
穆欢蹬蹬蹬冲回教室去抓人，可教室里竟然也不见原羽身影。
“原羽呢？”穆欢问他的同桌。
他同桌说：“好像是和……程雯雯一起出去了。”
“他们去哪了？”
“我从窗户看到他们好像是往后边教学楼去了……”
后边有一栋废弃教学楼，位置有点偏，六中学生偷偷约会的地方。
穆欢那个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看到没。
陈圆还说什么，他年龄小、纯情、不会拒绝人？
可这转眼就和程雯雯去小楼里干坏事去了！
她就说他享受着呢！
穆欢才不管他们干什么坏事，就是打啵上床都和她无关。
但该打扫卫生的时间、原羽敢撂下她一个人去玩，这就不能忍了。
穆欢平时也是一身懒骨，抓人就出奇的有精神，一路飞奔到后面的教学楼，还真让她在一间废弃教室里看到了他们。
程雯雯正将人堵在讲台桌上。
看那架势，是要壁咚原羽。
原羽似乎在拒绝抵抗，想走。
穆欢离得进了，听到里面的声音。
程雯雯拽着他校服袖子，声音还是那种嗲得让人头皮发麻：“别走嘛，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姐姐。”
穆欢站的角度，看不到原羽的表情。
只能看到一点侧脸，在阳光下冷白如玉。
他抽回了衣袖。
程雯雯直接来抱他手臂：“你叫我姐姐，我就让你走。”
原羽没有开口的意思。
程雯雯变得更大胆，靠近他。
以她以往勾人的经验，下面的两句没有男生能不心动被诱惑：
“叫不叫？不然，我就亲你！”
“你还是初吻吧？我教你接吻，你肯定会喜欢上那种感觉的。”
穆欢：“……”奶奶的，这个程雯雯好特么恶心。
听不下去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雯雯说完直接掂起脚尖要去强吻。
原羽偏过脸避开。
“砰砰砰！”
一连串的震响制止了程雯雯再次强吻的举动，两人看向声源处。
穆欢站在教室后门，声音是她用手里扫帚把敲门发出来的。
她没看程雯雯，抄手斜椅着门，看原羽，冷道：“出来，打扫卫生去！”
“……”程雯雯要气死了！
差点就亲到了，却被穆欢破坏。
原因……竟然是去打扫卫生！
穆欢就是用这个烂借口，故意来坏她好事的吧？！
难道她也看上原羽了？！想和她抢？
原羽神色不惊，很安静，从穆欢身边走出废弃教室。
程雯雯不甘心地瞪过去。
穆欢起了坏心眼，不怀好意，回头，张嘴，吊舌头，朝程雯雯做了个‘yue’的动作。
很欠揍的小模样。
“你……！”
程雯雯简直气得想挠破她那张漂亮到过分的小脸。
……
穆欢把手里扫帚递给原羽。
她冷面无私：“我该扫的区域已经扫完了，剩下的你去解决，动作快点，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
“嗯。”原羽接过。
穆欢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朋友竟然这么高了？
校服是高三上学期开学订的，他穿着竟然有点短了。
看样得有一米八。
按他这个年龄和增长速度，以后不得长到一米九多？
……尺寸有点吓人，太大只了吧。
以后女朋友如果真是程雯雯的身高，那和他接吻都费劲，穆欢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些。
再回神，原羽已经转身往包干区的方向去了。
穆欢看着他高高瘦瘦的背影，又想到了另一层……
刚才，程雯雯让他叫一声姐姐，他为什么不叫？
不就是张张嘴的事吗？
以及他那么高的个子，明明轻易就能将一米六的程雯雯推开，他却没那么做。
显然，他是默许程雯雯亲他的……
呵。
穆欢轻轻笑了下，看吧，她就说他在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