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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团聚的双生子(1 / 1)


“什么都好,你只管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我都想听。”

少主变得……好奇怪!

自从在重伤的昏迷中醒来以后,他就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她倒是能理解,可能滚下山坡时脑补也受了什么重创,再加上昏迷几日,所以意识有些混沌、记忆不清,各方面都虚弱不堪,因此特别需要别人的陪伴,想抓牢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全身心的依赖,可……如今这若有似无的暧昧氛围,让她不知如何应对,会是自己多心了吗?若是以往知礼守节、进退有度的他,绝不会做出现下这般举止。

然而,凌心感觉自己无法开口拒绝,因为长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就是会严格执行他的每一个指令,毫无质疑。

现在虽心存疑惑,但既然他提出要求,她便开始向他转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真的毫无特别,没有过多的曲折,也没有多么生动有趣,但他就是安静地听着,不见任何不耐,说到最后已无事可说,连喜欢的颜色,爱吃的食物、讨厌的动物……全部琐碎的小嗜好也悉数招了。

身子尚虚的他,过一会儿就体力不支,最后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倒在她怀中。

“陪着我,凌心……别走。”彻底跌入梦境之前,他喃喃呓语出这句话,似含着依依不舍。

他要她留下陪他,她就不会离开半步。

等他再度睁眼时,头一回,看见那纤细的身影直挺挺站在床边的,石像似的,动也不动,默默护卫着他。

再一次,他睡着之前不慎压着了她的裙摆,她退不开,便弓着身子,直到他醒来。

他夜半醒来发现,气的差点跳起来。

“莫凌心,你是笨蛋吗?怎就这般……”这般迂腐不化、冥顽不灵?

她以为,他是气她固执己见,就如同初来乍到时,她十分恪守自己的职责,必须夜夜在他寝房外候着,从天黑到天亮,他也这样念过她,气她不懂变通,不爱惜自己。

主子待人宽厚,她十分感念,可……

“少主,小心抻疼了伤口,这都是我该做的,习武时比这还苦。”

她想宽他的心,因为弓着腰一晚上真的不算什么,习武时,马步一蹲便是一上午,天天打桩、在泥地上摸爬滚打,大伤小伤无数,时常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什么苦没吃过,如今不过趴在柔软的被褥上僵几个时辰罢了,她不绝难受。

“好!好!”他咬着牙道,算她狠!

他出其不意一伸手,将她拉上床榻。

对于这样的力道,她并非抵抗不了,而是一使力挣脱,必会伤着他,这一迟疑,便跌在他旁边,细腰顷刻缠上一只手臂。

她一惊,这下真不能无动于衷了,且听他凉凉开口:“若碰到,伤口要流血了。”

察觉自己掌心正压在他受伤的胸膛上,便火烫到似的迅速抽回手,不敢再轻举妄动。

“好柒儿,这才乖。”唇瓣不经意间扫过她鬓角,满意地闭上眼。

而她,浑身紧绷,睁着眼彻夜无眠,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颊侧,带来一阵阵酥麻,让她肌肤逐渐发烫,幸而他睡着了,听不见她擂声如鼓的心跳。

抑制不住地,红了颊容,一直扩散到耳垂……

申屠家有一对双生子。

然而,天下间的自然定律,主……注定只能有一个。

尊贵之极,无人可以比拟。

然而另一人,则被视为魔鬼的化身,他罪大恶极,自娘胎便开始分食着未来一族之主的养分,所以一降生就要除掉,否则必给家族带来不祥,还会迫害家主,欲取而代之,给整个宗族带来灭顶之灾。

申屠家是百年大族,更是无比坚信这一点,因为越是权贵,便越是迷信,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容不得一点威胁他们荣华富贵的可能存在。

但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同一娘胎所出,吸收着同样的养份,孕育在同样的空间,仅仅出生时的分毫之差,怎么就能产生如此天差地别的后果?谁能信?

一个口不能言、毫无抵抗之力的婴儿,刚出生就要被残忍迫害,骨肉相残是一方面,作出此等有损阴德、违反人伦纲纪的事,难道家族就不怕会背负上滔天罪孽,受到上天的惩罚?或许,这其实无关于古老禁忌,只纯粹是人贪得无厌的丑恶本性。

总之,这是一个无法打破的传统,申屠世家传承数百年,极盛不衰,早早便有了此条族规,若为双生子,后出生者必需沉于潭底,以绝后患。

然后数百年后,族主所出的一对双生子,破了这个族规。

长子申屠烩为主,注定一生尊荣无限,而次子申屠灏,在申屠夫人以死相逼的奋力抵抗之下,留下一条生路,并未沉潭。而在放逐了二十年之后,被得知真相的申屠烩接回族中。

“弟弟,为兄对不住你,此前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平白受了这二十年的苦。”

同胞兄弟在分离了二十年之后,再度重逢那一日,已经贵为家主的申屠烩是这么对他说的,带着极深的亏欠,亲自来接他。

申屠灏心中却是波澜不惊,望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据说曾与他无比亲密,甚至共用过一个肚皮,可惜……他一点感动、欣喜的感受都没有。留在外婆家,或是回到那个早早便将他遗弃的宗族,于他而言完全没有差别。

其实,他也不是开始就这般心如止水,可曾有人体会过他的感受?这二十年间,每年最难捱的就是他生辰这天,他盼着、等着,不求别的,只想着爹和娘心里头仍记挂着他,哪怕来陪他吃上一碗长寿面也好,他就知足了,再不敢奢求其他。

他每年都等,让外婆早早把寿面备好,可直到凉了、硬了,期盼的人影始终没有出现,那一颗曾经火一样炙热的心,也一年比一年冷了、硬了。

如今他已不会再等,来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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