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街道上已经逐渐热闹起来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熙熙攘攘的。
即便是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为忙生计的百姓也仅仅是加重了些身上的布料。
洛迁和苏影墨在街上并肩而行,大白鸟则飞旋在天上,观察着两人的周围。
风吹过,空气中飘着包子铺里的腾腾热气,像是一片片碎开的云,迷了路人的眼。
洛迁换了一件青色的儒袍,宽大的衣袖柔顺地垂下,在光线的映衬下,儒袍闪着淡淡的光泽,气质极佳,看着像是一个儒雅清秀的读书人。
一边的少女一袭素白如雪的裙子,脸上以轻纱掩面,脚上裹着一双雪白的御寒蚕丝薄袜,蚕丝边轻轻?着大腿,显得双腿纤长却又不失肉感,白皙的肌肤在光线的折射下若隐若现,剔透如雪。
即便如此两人行走时还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但大多只是好奇之色,这么冷的天,这两人穿得这么单薄,真的不冷吗?
“糖葫芦,糖葫芦哟~”熟悉的吆喝声传来。
洛迁看了一眼,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我去给你买橘......糖葫芦。”
苏影墨看着洛迁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但还是寻了个靠边的位置等着。
很快,洛迁就穿过拥挤的人流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狐疑的看了两眼,伸出手接过,没有说话。
洛迁带着她穿过长街,越过那座古桥,繁华变得寂静,店铺肉眼可见的减少,简陋的小巷子变得随处可见,路上人烟稀。
苏影墨这才拢起面纱,小心翼翼的吐出舌头在糖葫芦上轻轻一触,又很快地缩回去,小嘴吧唧两下,确定没有奇怪的味道之后,这才放心地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这一吃便慢了洛迁几步。
走在前头的洛迁看着错综复杂,小路繁多的巷子皱了皱眉,转身道:“这地方看着还真大,徒儿我们分开行动,你往右去,我找左边,这样能节省时间。”
身后的少女嘴里正包着糖葫芦,粉腮微鼓,樱唇上沾着亮晶晶的的糖汁,听到洛迁的话语,她眨着眸子,用力地咽了下去。
过了片刻后,苏影墨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唇角,掩上面纱,道:“嗯。”
洛迁叮嘱了一声:“小心些,见机行事。”
苏影墨螓首轻点,笑吟吟道:“师尊也莫要大意,徒儿听说这种小巷里藏着黑心的青楼,里面的女子如狼似虎,最喜欢读书人了。师尊这样子正是她们的最爱,可要小心,不要丢了身子,又被人嘎了腰子。”
洛迁嘴角一抽,觉得她可能是屁股又痒了,抬起手作势要打。
苏影墨连忙求饶道:“姐夫,不要啊~”
此言一出,过桥而来的几个路人停住了脚步,投来了震惊,羡慕,吃瓜的异样目光。
只是一句话,他们便脑补了许多故事。
“我......不是......我......”洛迁一囧,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惜此时的围观群众并不会相信他的解释,洛迁也知道,他们只会在乎热闹够不够精彩。
旁边的少女盈盈笑着,大概是觉得自己遮住了脸,所以也就不存在丢脸了,反而觉得师尊这窘态百出的模样,蛮可爱的。
洛迁瞪了她一眼,趁着围观的人还不多,拉起少女的手离去,拐入一条小巷中。
苏影墨看了眼狭小的窄巷,心知自己马上就要遭黑手了,弱弱道:“徒儿错了,师尊......吃糖葫芦吗?”
她举起手里还剩一颗的糖葫芦,试图浇灭一下洛迁的火气,好让他不要打这么可爱的徒弟的屁股。
洛迁好笑道:“不叫姐夫了?”
苏影墨低眉垂首,顺从道:“师尊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洛迁一脸黑线,道:“徒儿如此肆无忌惮,目无尊长,想来我这个当师父的也有错,所以......”
苏影墨愣了下,问道:“所以?”
洛迁盘坐下,道:“过来趴好,受罚。”
“啊......”
苏影墨还以为洛迁深知自己不是个好师父,所以要自省呢,亏她还内疚了几秒。
“啪啪啪~”
.......
“抬高点。”
“唔......”
少女轻咬粉唇,嘴里含着糖葫芦,说不出话来,脸上绯红一片。
清脆的声音时响时灭,有节奏地游荡在巷子里,若是细听,还能听见如猫似的嘤声。
从巷子中出来后,洛迁与苏影墨兵分两路。
洛迁往左走,找了许久,还真让他碰上了苏影墨口中的青楼。
一座稍大的阁楼前,门口站着两个披着貂,浓妆艳抹的女子。
“公子,进来玩玩呀~”
看到洛迁俊郎的模样,立马扭着腰围了上来,热情地拉客。
“公子,公子,就进来玩玩呗!里面什么样的姑娘都有,高矮胖瘦,大长腿,细柳腰......以公子的样貌,姑娘们说不定会给你免费哦!”
洛迁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表明自己只是在找人。
在两位姑娘将信将疑的眼神中,洛迁掏了一笔钱,向她们打听起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
其中一个青楼女子听了洛迁的描述后,想了想道:“公子找的应该是的马婆婆,她家在那边,公子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在往右拐走个几十步就到了。”
她抬起手指了个方向,洛迁道了声谢就顺着路走了。
在他离去后,那两个青楼女子好奇地议论起来。
“哎,你说这俊公子和那马婆婆什么关系?”
“不知道,或许是远房亲戚吧?”
“不过说起来,那马婆婆也是个苦命人,据说她孙子出生的时候,儿子儿媳没了,好像是被城外的妖怪给吃了。”
“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一个人把孙子拉扯大,孙子倒也景气,在城主府混上一口饭吃,可哪知也死了,唉,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呐!”
“可她孙子都死了一年了,也没走出来,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不肯相信自己孙子死了,可怜归可怜,我们可得离远点,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青楼门前又有人路过,她们止住了话题,热情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