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目的已经达成,不便久留叨扰少宫主………少宫主这话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是我们给西山添麻烦了才是,”李相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既然如此,那便预祝各位一路顺风了,”荼悠然垂眸,长睫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她看向笛飞声怀中舍不得下来的小家伙,道:“劳烦各位帮本宫照顾然然了……然然,快下来。”
然然在笛飞声怀中扭了扭小身子,换了个姿势,仿佛没听见。
很明显,她已经彻底折服于笛飞声的“淫威”。
荼悠然有些无奈的看向笛飞声,希望他能主动点,将然然赶走。
然然这个小家伙,记仇的很,而且最喜欢的就是得寸进尺。
她前几日在巫族的地方,说了一些无心的话,得罪了然然,然然这几日便都不理她了。
阿声若是默认让然然待着,她能一直赖着不走。
荼悠然满怀期待的望着笛飞声,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寄希望错了人。
阿声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人。
她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然就让阿声带然然走吧,师父闭关,她往后的日子忙得很,恐怕也没办法细致的照顾这娇生惯养的家伙。
还不待她开口,李相宜就插话道:“阿飞啊,我看这小土狗很喜欢你嘛,她既然舍不得你,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好好陪着她呗。”
闻言,笛飞声冷眼朝着李相宜看过去,脑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写的问号:“???”
李相宜无辜脸。
不得不说她就是坑货,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把阿飞送人,使唤人干活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
“李莲花,阿飞他竟然瞪我,我心里好难受啊……”
闻言,李莲花眼神一动,登时便插入了二人的眼神战场,微笑道:“确实如此,少宫主才救了我,阿飞你不如就替我报了这个恩,留在西山照顾然然吧,我和相宜会一直记得你的付出的。”
笛飞声头顶大写的问号加粗:“你们有没有搞错,你欠下的情,凭什么要本座来还?”
李莲花垂眸,黯然道:“先前我重伤不治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会为我踏遍千山万水,为我寻药,如今这一点点的要求难道你都做不到吗?”
“难道你之前所说,不过是违心之言?”
笛飞声:“………”
李莲花叹了口气,道:“这或许就是世人常说的,你嘴上说愿意为我挡刀,实际上却连为我煮一顿早饭都不肯……人心隔肚皮,是我着相了。”
“你先前重病难治之时,也是本座起早贪黑给你煮饭,李莲花,你莫要得寸进尺……”想起这段往事笛飞声就恨的牙痒痒,那是他身为金鸳盟盟主时最绝望的时候。
他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坏事做尽,今世才会沦为李莲花的朋友。
“世人大多是如此,说比做容易的……”
李莲花又开始选择性耳聋,一个劲儿的控诉笛飞声。
他左眼放哨右眼站岗,一边动情的说着,一边拿眼睛偷偷瞄笛飞声。
荼悠然看着这一个个戏精,仿佛登戏台子上戏,忍俊不禁。
可看着看着,忽然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啊,果然,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老实巴交的阿声。怪不得阿声劈柴缝衣服样样都会干,感情是被这两个人压迫的。
阿声只有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这精明的两口子。
荼悠然咳了咳,道:“阿声忠厚,只做不说,二位还是不要打趣他了吧……”
闻言,笛飞声蹙着眉道,“本座不是说不过他们,只是不想说。”
李莲花李相宜:“………”
这哥不会受他们污染久了,听不懂好赖话了吧?
忠厚是夸他啊!
荼悠然果然淡下眉眼,道:“若是笛公子不愿意,我西山断然没有强逼的道理,既然如此,然然你们就带走吧,劳各位费心照顾了……”
笛公子:“………”
女人心海底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称呼都变了。
李相宜挤眉弄眼:“……无奈ing。”
别看我,我也帮不了你了。
笛飞声沉默片刻,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守门使者急匆匆来到大殿,送上了一封信,“少宫主,是南疆来的信。”
闻言,荼悠然脸色微微变了,她拆开带有南疆特有标志的信件,越看下去,脸色便越沉下一分。
直到看完,她道:“备马,出发去南疆。”
眼看事态似乎颇为紧急,李相宜忍不住问道:“少宫主,可需要帮助?”
荼悠然脚步一顿,西山此次元气大伤,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也就是说,她身后没有外援了,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胜算,但是……
她犹豫道:“你们……”
李相宜爽朗的挺了挺胸脯,道:“方才还说了,少宫主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报答,现下正是好时机,少宫主莫要推辞了。”
“李莲花,你说呢?”
李莲花微笑道:“我听你的。”
李相宜偏头,看向笛飞声,道:“笛公子,那你呢?”
笛飞声:“…………”
“好,阿飞也默认了,看来这一次,我们又要同行了。”
荼悠然心下觉得有些温暖,道:“那便……同行吧。”
…………
几匹千里驹拉着一座会移动的楼,在小路上穿梭着。
原先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外加一条狗,回去就变成了四个人,加两条狗,几匹马儿拉得尤为沉重。
李相宜坐在前面,拿着一块肥猪肉吊着马儿。
原先四匹马为了争夺这块肉,一个赛一个的跑得快,车速相较之前超出两倍不止,后来几匹聪明的马儿忽然意识到,这块肉是拿来诱惑它们的诱饵,依照地主的套路,这块肉根本到不了它们其中任何一个马兄嘴里。
于是它们就开始摆烂,爱谁谁。
眼看着车速慢下来了,李相宜急了,将肉吊到马兄嘴边它们都不带叼的,她开始骂骂咧咧。
荼悠然看不下去了,道:“我西山倒是有几匹汗血宝马,身体健硕,日行百里不是问题……”
李相宜回头,朝着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不必大材小用,我这几匹马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是它们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待我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自然能激发出它们的潜力……”
说完,她又转过身,面对着马儿,骂骂咧咧。
荼悠然:“………”
“李姑娘她……”
坐在她对面,手中捏着白子,正皱眉思索棋局的李莲花闻言,微笑道:“很可爱是吧,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荼悠然:“……呵呵。”
坐在一旁观看棋局的笛飞声看不下去了,对着荼悠然道:“不必理会他们,他们都有病。”
李莲花微笑道:“阿飞啊,到饭点了,你该去做饭了。”
笛飞声皱眉道:“你们还真把本座当佣人了,先前是你们都有病,现在病好了,该做的你们就自己做,不要对本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闻言,李相宜愤怒的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道:“还说呢,流宫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他先回去,把他留下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不好吗?他在你金鸳盟打工,你总要给他出工钱的,不如把他留在这里,多做点事,不好吗?”
笛飞声:“………”
真.阎王。
他冷声道:“本座怎么觉得,你比本座更适合做这个盟主?”
闻言,李相宜瞬间化悲愤为动力,两眼星星眼,道:“好呀好呀,给工钱吗?”
“………”
李莲花叹了口气,笑道:“认命吧,阿飞,我们几个就属你手艺最好,我倒是什么都不挑,就怕……怠慢了客人。”
他意有所指看着对面蹩着眉思索的荼悠然道。
笛飞声阴沉沉看他半晌,一副被算计的模样。
片刻后,转身,认命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