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之处,非是故乡。
夜色正浓时,乌云遮挡住圆月,天地间一片灰暗;夜风吹散乌云,皎洁的圆月落下,血红的月亮冉冉升起;守望者在红月照耀下的某个遥远角落,吟唱着故乡的歌曲:
“春暖花开看,夏日天晴云;
丰秋收果季,寒冬人心暖;
他乡之处,非是故乡。
春花绿叶时,夏季农忙地;
金秋粟粒米,寒冬暖人心。”
“他乡之处,非是故乡。”
……
“那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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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匹老得不行的马儿,拉着一座刻着繁复复古花纹的会移动的楼,慢悠悠的在树林子里走着。
“老大哥们,给个面子,稍微再快一点呗?”
李相宜坐在车头,用竹竿儿拉线,吊着苹果儿,在老马儿面前引/诱似的晃着,她卖力的演,也不见几位老伙计“望梅止渴”的哪怕往前多走两步。
“就是不给这个面子呗?”
“哎呀,好慢啊,都懒得哪怕多动一步,气死了!阿飞,你脸大,你来。”
“天王老子来都没用,”笛飞声坐在屋内悠闲的喝茶,闻言,凉凉的掀开眼皮,泼冷水道,“你自己贪图便宜,买的老马,就莫要多行怨怪,看这样子,你要是逼得狠了,我们就可以就地挖个坑把它们给埋了。”
“那不是没银子了,要省着点花嘛,别说马儿了,你的零花钱都得减一半。再说了……”
李相宜双手叉着腰,不甘示弱的走了进来,“我怎么觉得是你把它们喂的太饱了呢?你要是只喂它们吃个半饱,它们早就饿了,这会儿见了苹果,那不就跟孩子见了娘似的,分分钟给你跑出千里驹的速度……”
“……”
李莲花笑着摇头道:“……这可真是,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
笛飞声中肯评价:“有当黑心商的潜质。”
李莲花微笑着看向笛飞声,道:“你教的徒弟?”
笛飞声道:“也是你的徒弟。”
“……”
李相宜怒了,“喂,你俩一唱一和的,简直不要太过分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李莲花温和道:“辛苦你了,我的那份零花钱也减半吧,拿来买些新鲜的草,马儿吃了能跑得快些。”
笛飞声道:“废物利用吧,本座看狐狸精被你养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也该做点贡献了,让他来拉车吧。”
狐狸精趴在地板上,抬头,瞪着溜圆的眼珠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最后无辜的“嗷嗷”了两声。
“……”
李相宜气到头疼,她扶额:“你们还真把本姑娘当管家婆了……”
“本姑娘不干了!”
她“哐当”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上去,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好苦的茶叶……”
“看来吃喝还是得买好点的,亏你们还喝的下去。”
李相宜皱着脸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裹着草席被放在门边的女尸。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有没有看出什么线索?”
李莲花也循着目光看了过去,沉吟片刻道:“此女子身上无致命伤,一些基础首饰都在,但脸部浮肿看不清面目。从身体肿胀程度来看,至少在流动的河水中泡了四五天。”
说到这,他情不自禁抬眼,看了看李相宜乌发上简洁的头饰——只有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将乌发随意系起。
虽然简洁利落,落落大方,但也少了寻常女孩子的娇俏婉丽。
还有她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衣。
虽然他一向也是白衣裹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若是落在李相宜身上,他却觉得过于单调,一些娇俏艳丽的颜色更适合她,活力且充满色彩。
还有耳饰,手饰,一些女孩子应有的基础配饰,她一应没有。
虽然她本身就比寻常女子好看,不需要这些饰品加持,但……
望着李相宜清丽绝艳的脸,李莲花觉得,这些东西她可以不喜欢,但不能没有。
李相宜对于李莲花的小心思毫无察觉,继续道:“可有查出什么代表身份的物件?”
“有,”李莲花道,“他乡之处,不是梦乡,这位姑娘身上的衣饰,很像是来自于——梦乡。”
百年前,梦族曾是生活在中原边境深山里的一个小部族,不属于任何国家。
梦族人亲切朴实,勤劳善良,在这青山绿水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中原与外邦的战火烧不到这里。
百年前的某一日,一场暴雨,河水暴涨,淹了河边的村户。梦族族长挖渠引水,治理河患,无意间救了一具中原将军的“尸体”,一场百年的灾难,源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