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叔,山门有事,待弟子处理完之后再来请教。弟子先下山去了。”楚桓匆匆告别了风清扬,转身往山下走去。
风清扬看着楚桓的背影,又听着山下的呼喊,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担忧。
“非非,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嵩山派竟敢光明正大地杀上山来?”楚桓来到曲非烟身前询问道。
“不是嵩山派,他们好像跟师婆认识,听师婆说,他们好像是什么……哦对了,他们好像是剑宗的人。”曲非烟气喘吁吁地说道。
“剑宗?”
“是啊,他们一来就说要当华山掌门,还说师父您是个……反正没说好话。现在大师伯和师兄正在山门那和他们对峙呢!”
楚桓双目一眯,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没再多说什么,带着曲非烟往山门方向奔去。
宁中则领着令狐冲等十几名华山弟子守在山门处,在他们面前站着三名身穿青色麻袍的中年汉子,三人的身后还站着衡山派的鲁连荣、泰山派的玉磬子、恒山派的定逸以及嵩山派的赵四海等人。
宁中则冲着为首的那人行礼道:“封师兄,不群逝世不久,你便带着成师兄、丛师兄闹上门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封不平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丛不弃却十分嚣张地说道:“宁师妹此言差矣,我等听说岳不群死后竟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一个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岂不让江湖同道笑话咱华山派无人吗?”
岳灵珊立马喊道:“什么‘咱华山派’,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冒充是华山派的人?”
成不忧眉头一挑,冷笑道:“小丫头片子,我们在华山上习武练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冒充?哼哼,你问问你母亲,我们是不是华山派的人?”
宁中则眉头紧蹙,林平之开口说道:“你们应该是剑宗的人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被逐出山门了,不能算是华山派门下。”
封不平闻言怒目圆睁,大喝道:“小子,想不到你年纪不大,知道的还不少。不过当年的剑气之争,要不是你们气宗耍诈,我们怎么会输?是你们不讲道义在先,有什么资格将我们逐出师门?宁师妹,你说呢?”
宁中则还是没有说话,这时泰山派的玉磬子上前几步叫道:“我说宁师侄,且不说你们一家内部闹什么矛盾,我们其余四派之人在这站了半天了,你就这么把我们晾在这,连口水都没得喝,这就是华山派的待客之道吗?”
衡山派的鲁连荣也附和道:“不错,宁师妹,我们也就算啦,泰山派的玉磬子师叔可是长辈,你们连口茶都不奉,未免太失礼了吧。”
嵩山派的赵四海笑着点点头,一旁的定逸站出来说道:“玉师叔,诸位师兄,华山派如今突逢剧变,人心不定,故而有些许照顾不周,咱们还是不要太过苛刻。依老尼看,不如咱们先行离开,待宁女侠等人心情平复好后,咱们再来叨扰也不迟啊。封师兄,你觉得呢?”
丛不弃一听,又抢在封不平前面替他回道:“定逸师太,左盟主请你来是让你做个见证,不是让你来这做老好人的,希望你分清主次。”
定逸被他这么一顶,脾气立马上来了:“丛不弃,你们能做出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老尼还说不得了?要是你对老尼有意见,咱俩先过上两招,也让老尼见见华山剑宗的本领。”说着,定逸就直接拔出长剑直指丛不弃。
赵四海见状出来打圆场道:“定逸师太,丛师弟所言的确有欠妥当,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他们被逼出山门流落在外多年,心中难免有些怨气,故而语气冲了些,还请师太多多见谅。”
封不平也向着定逸作揖道:“赵师兄说的不错,是我师弟鲁莽了,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说完他还冲着丛不弃使了个眼色,丛不弃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朝着定逸行礼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师太莫怪。”
定逸“哼”了一声,没有搭话。成不忧见状害怕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冲着宁中则说道:“宁师妹,咱也别再说些废话了,当着其余四派同道好友的面,我直接把话挑明了,要么你们气宗把掌门之位还给我们剑宗,然后你们乖乖下山;要么咱就手底下见真章,和当年那样,比武定胜负。怎么样,你选哪条路?”
宁中则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封不平说道:“封师兄,你们今天是一定要做那同室操戈之事,让天下人都看咱华山派的笑话吗?当初那场争斗说到底没有赢家,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气宗也好、剑宗也罢,都是死伤无数,难道今天封师兄又要将这场悲剧重演吗?”
封不平看着宁中则轻轻一笑:“宁师妹,你说没有赢家,但你们气宗好歹还是待在这华山之上,我们呢?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躲在深山老林里都没脸见人,我师父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就说了两个字——华山!他老人家至死都没瞑目!”
宁中则忽然开口说道:“封师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你们回家。如今的华山派经不起折腾了,你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师门从江湖上消失吧?”
此话一出,封不平沉默了下来。赵四海见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急忙向着丛不弃使了个眼色。丛不弃会意,开口劝道:“师兄,咱这次来可不是来求人施舍的,咱可是来实现师父的遗愿的,你难道忍心让师父葬在荒郊野外,无法落叶归根吗?”
成不忧也大叫道:“宁中则,你别再那假惺惺的。你看看华山派被岳不群管成什么样了?我听说就连魔教的小崽子他也收入门下,简直是有辱师门,败坏华山的声威。你们已不配再掌管华山派,还是把掌门之位交出来,由我们剑宗来拨乱反正吧。”
封不平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华山声威不容有辱,宁师妹,师兄今天就豁出老脸,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
令狐冲道:“哼,别把自己说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战便战,华山门下没有怕死的孬种。师娘,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
“不错,师娘,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身后众弟子也齐声喊道。
宁中则看着同仇敌忾的弟子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转身对着封不平说道:“封师兄,掌门之位我们是不会交出去的,既然你们咄咄相逼,那咱们便比试一番。你们有三人,我们也出三人,三局两胜,输的人就此归隐江湖,不许再以华山弟子自居,如何?”
“好。”封不平一口答应下来。
宁中则侧身让出一条路,向后摆手道:“既然如此,就请诸位移步玉女峰,咱们就在那决一胜负。”
封不平带着两位师弟顺着山阶向上走去,玉磬子、鲁连荣跟在身后,定逸也走上前来,双手合十道:“宁女侠,老尼今日叨扰了,望宁女侠莫怪。”
宁中则回礼道:“师太言重了,刚才还要多谢师太仗义直言,师妹在此谢过,师太请。”
再之后是赵四海,不过他要往上走的时候,宁中则却拦在了身前。她冷冷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华山派不欢迎你,回去和左冷禅说一声,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找他报仇的。现在,给我滚。”
其余华山弟子也怒目而视,尤其是林平之,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杀意,让赵四海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玉磬子回头看到这一幕,咳了咳嗓子,拿腔捏调道:“宁师侄啊,你怎么把嵩山派的赵师侄拦下了,他可是代表着左盟主啊。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众华山弟子一听,纷纷面露怒意,令狐冲更是和旁边的陆大有说道:“六猴,你是不是没把你养的猴子关起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只老猴子在瞎叫唤。”
陆大有高声答道:“哎呀大师哥,你可别侮辱我的猴哥,它可不老。而且它虽然不是人,但跟着我好歹也懂点礼义廉耻,可不是那种野生的腌臜货,你可能听错了吧。”
玉磬子闻言气得满脸通红,大叫一声:“宁中则,你就是这么管教弟子的?我看成不忧说的没错,华山派如今确实是一片乌烟瘴气。”
令狐冲立马就要反驳,不过有人却比他先开口:“我师娘怎么教弟子,还轮不到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畜生来管,你若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山上一脚踹下去。”
话音刚落,楚桓便从天而降,站在了玉磬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