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磬子被楚桓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凉意。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只蹦出了一句:“老夫不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说完一拂袖,就急匆匆地继续向山上走去。
楚桓也没再搭理他,在给宁中则行完礼后,他一步步走到赵四海面前,嘴里冷冷地蹦出一个字:“滚!”
其余三派不知其中隐情,对华山派如此针对赵四海都感到有些奇怪。只是看楚桓刚才一身煞气,玉磬子和鲁连荣都不敢出声,定逸却不管那些,来到楚桓面前单手合十道:“岳师兄不幸亡故,老尼甚为惋惜。不过有楚少侠接掌华山,岳师兄也算后继有人了。只是恕老尼多嘴,楚少侠虽贵为华山掌门,但毕竟是晚辈,为何对嵩山派的赵师兄如此无礼呢?岳师兄号称‘君子剑’,你这般做,岂不是在给令师脸上抹黑吗?”
岳灵珊因为之前在定逸手上受过欺负,加上心情低落,觉得定逸这帮人都是在替嵩山派为虎作伥,就大声嚷道:“你这老……”她话刚出口,就被楚桓打断:“师太勿怪,此事另有隐情,只是师侄怕说出来没人相信罢了。不过师侄也不怕告诉师太,自今日起我华山派与嵩山誓不两立,我一日不杀尽嵩山上下,一日不以华山掌门自居!”说到这,楚桓再度冷眼看向赵四海说道:“三息之内你若还不滚,那你就留在华山给我师父赔罪吧。”
赵四海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眼见楚桓就要拔剑,他不敢再耽搁,转身匆匆下山去了。
定逸听到楚桓的最后一句,脸色剧变,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岳师兄是……?”
宁中则打断了她的话道:“师太,你今日就安安稳稳的做个见证人便是,其余的事就不要多问了,免得给你们恒山派也惹来麻烦。”
定逸愣愣地看着宁中则,叹了口气,随即用坚定的语气道:“宁女侠,今天无论结果如何,老尼必定拼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宁中则也有些动容,随即行礼道谢,岳灵珊也吐了吐舌头,也跟着自己母亲向定逸赔礼道歉。
之后一行人全部来到玉女峰的论剑厅内,玉磬子、鲁连荣和定逸身为见证人坐在上首,下首左侧是众华山弟子,右侧则站着剑宗三人。
玉磬子辈分最高,这场比武自然由他主持。他开口道:“封师侄、宁师侄,你们双方各出三人,三局两胜。胜的一方为华山之主,失败的一方便只能就此归隐,不得再以华山弟子自居。你们可有异议?”
双方自然没有异议,玉磬子捋着胡须道:“既然你们都无异议,那么比武便正式开始,你们各派第一个要出战的人上场吧。”
封不平缓缓起身站到场中,这第一战他们是势在必得。华山派这边楚桓刚要起身应战,宁中则却一把将他摁住,说道:“桓儿,你身为掌门,不可轻动,这第一战就由师娘来吧。”
楚桓自是不肯,宁中则板着脸佯怒道:“怎么,你是觉得师娘武功低微?还是当上掌门后脾气大了,不听师娘的话了?”
楚桓急忙赔罪道:“师娘,瞧您说的,桓儿怎敢不听您的话?只是……”
“既然你还听师娘的,那就老老实实坐在这,让师娘来比这第一场。”
宁中则说完就不再搭理楚桓,直接走上前去,站在封不平身前静静地盯着他。
封不平轻声道;“宁师妹,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认输吧,免得受伤。”
宁中则道:“封师兄不必多言,多年不见,小妹今日正想领教一下师兄的剑法,还请师兄赐教。”
说完宁中则抽出长剑,一剑直刺封不平面门。封不平不慌不忙,脑袋一偏躲过这一击,右手一提长剑,一点寒芒直指宁中则的腋下而去。宁中则翻身躲开,封不平欺身而上,一剑快似一剑,十几招内压的宁中则难以招架。
楚桓死死盯着这一战,虽时准备出手救援。不得不说,封不平不愧是他们这一辈最强的剑宗传人,自创的“狂风快剑”威力非凡,已经不弱于如今华山派内流传的任意一门剑法,甚至还犹有过之。
宁中则也知自己不是封不平的对手,眼见自己已落入下风,宁中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在封不平一剑刺过来时竟不躲不避,反手也一剑直刺对方要害。封不平自然不肯与她同归于尽,便抽剑拦截,随后长剑一转一带,宁中则手腕被划伤,长剑也被击落在地,而封不平的剑则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楚桓见状急忙飞身向前,不过封不平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收剑抱拳道:“师妹承让了。”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楚桓扶着宁中则回到座位上坐下,宁中则苦笑道:“师娘没用,输了这一阵,接下来只能靠你了。”
楚桓点点头道“师娘放心,有我在,咱们不会输的。”说完楚桓站到场中,扬声道:“你们剩下两人一起上吧,我一人足以。”
成不忧和丛不弃大怒,随即便要上场教训一下这个后生晚辈。不过玉磬子咳了两声,言道:“楚少侠,规矩是一人一场,你只能和他们其中一人交手。希望楚少侠莫要坏了规矩。”
丛不弃一听,也想起了在来之前左冷禅对他的交代,左冷禅说过楚桓武功极高,隐隐还在岳不群之上,要他们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因为华山上除了楚桓外,剩下的包括宁中则在内,没有一个是他们师兄弟的对手,所以才制定了这个三局两胜的计策,以防出现意外。
于是丛不弃收起怒火,说道:“玉师叔说的不错,何况我们还是长辈,以大欺小已是无奈,怎么还能以多欺少呢?成师兄,要不你跟咱这位‘掌门’师侄过两招?”丛不弃特意在“掌门”二字上加了重音,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楚桓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不敢上来啊?只会在那吱吱歪歪,像只老鸹一样。”楚桓依稀记得令狐冲在原著中凭借独孤九剑打败了成不忧,如今他自然是想让事态按原著那般发展。
丛不弃被楚桓一激,脸色涨得通红,叫嚣道:“好你个楚桓,竟敢出言不逊,那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你!”紧接着,丛不弃拔出长剑直接杀向了楚桓。
楚桓眉尖一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练剑都没有拿,赤手空拳便迎了上去。丛不弃见楚桓如此瞧不起他,更是大为恼怒,一出便是剑宗的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第一剑当头直劈,若对方斜身躲开,则圈转长剑拦腰横削;若对方要纵身跃起以避此招,则第三剑就急刺对方后心。这三剑招招相连,杀敌无数,乃是剑宗最为出名的绝技。
见丛不弃一剑劈下,楚桓没有斜身去躲,反而欺身近前,那一剑瞬时便劈了个空。楚桓用肩膀抵住剑柄,左手抓住他的右肩,右手握拳,一招“傍花拂柳”径直砸在丛不弃的腮帮子上。丛不弃只觉得眼前冒出许多星星,脑海一片震荡,身子随即摔倒在地上,好长时间都站不起来。
楚桓没有下杀手,毕竟山上还有个风清扬呢,等自己学到独孤九剑后,再找这些人报仇也不迟。
楚桓也抱拳说了声:“承认。”接着瞧也不瞧其他人,转身回到座位上,笑着对宁中则道:“师娘,桓儿幸不辱命。”
见丛不弃败得这么轻易,封不平、成不忧、鲁连荣和玉磬子都有些惊讶,唯有和楚桓交过手的定逸脸上还算镇静,只是她心中也不免暗叹:几月不见,这小子的武功竟然又有精进。
见众人都在那发愣,定逸扬声道:“楚掌门果真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我们五岳剑派有此后起之秀,日后对战魔教必定胜算大增啊。”
玉磬子和鲁连荣闻言都回过神来,相视一眼后,都尴尬地笑着附和道。
成不忧大怒,站到场中高声喝道:“谁敢与我一战!”
宁中则皱着眉头,目光一一扫过身后众弟子的脸庞,最后停留在林平之的身上。
林平之见宁中则看向自己,微微一点头,便往场上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楚桓忽然拦下了他,然后转身看着令狐冲道:“大师兄,这一战便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