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似乎被师心的周身的戾气吓到，小心的往巫女身后缩了缩，小手抓住紫色的衣角，抱上巫女的腿。
巫女的身子不自主的僵了一下，直到师心将白色的药瓶丢在她脚下，药瓶在地上滚动，碰到巫女的脚后，不动了。
青色的奇火熄灭，殿内只有巫女与小女孩，巫女佝着身子，缓慢的捡起药瓶，将药丹放入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巫女习以为常的收起药瓶，将小女孩从腿上拉开。
小女孩眼睛湿润着，一绿一黑的眸子怪异又可爱，巫女淡淡道：“可有名字？”
小女孩咬唇低下头，可怜兮兮的摇摇头。
“你叫十九。”改命失败十八次，她是第十九次。
十九垂头，手指绞着衣服，没说话。
…
天界，
几位仙婢小心推开瑶梨殿的大门，梨花淡淡的香味迎面而来，正在开始清理地上的飘落的梨花。
“慢着。”
仙婢抬头看到来人，纷纷跪下行礼“见过舒鹤上神。”
舒鹤一身黑色华服，周身都是华丽高贵的气质。
他踏过朱红色门槛，目光落在开得熙熙攘攘的梨花树上，道：“以后都不用来清理了。”
为首的仙婢低着头，道：“回禀上神，弦月上神有令，瑶梨殿需日日清理打扫，待流霜战神归。”
舒鹤冷笑一声，踩着满地的梨花，抚上梨花树，喃喃道：“归？都快消失了，哪里还有归。”
仙婢低着头，没人敢说话，直到舒鹤拍去华服上的梨花，再次踏着满地的梨花离去。
…
陈月霜二人，在路上多番打听诡影门的下落，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骂他们有病。
走了一路，陈月霜已经心力交瘁，反观小黑一路上见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一路上乐呵呵的。
已近黄昏，百姓纷纷回城，城门也即将关闭。
陈月霜眺望了四周一片荒野，最终带着小黑入了城。
街道上的小贩忙着收摊，路上行人来来往往。
小黑这里停一下，那里看一眼，陈月霜打量着每家旅馆，没钱，太难了。
“你怎么做生意的？！”
前面围了一群人，小黑瞬间被吸引，他挤进人群看热闹，陈月霜怕他走丢，也强挤进人群。
只见一个满嘴胡子的壮汉，指着砧板上的豆腐，一边对摊主骂骂咧咧。
摊主围了面纱，身子瘦小，面对壮汉的刁难，她只是耐心的解释：“大哥，这豆腐我说了不卖了。”
壮汉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也没有丝毫畏惧道：“不卖？你做这个的，不就是来卖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看着摊主的的眼神都变了，摊主低着头，将最后一块豆腐收进篮子里。
壮汉继续道：“怎么？昨天刚给你钱，你今天就不做我生意了？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
摊主默不作声的收着自己的摊位。
四周的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甚至有人说，“没想到啊，挂着羊头卖狗肉啊，亏我昨天还买她的豆腐，呸。”
“就是，就是，太不要脸了。”
看啊，人就是这样，他们只会凭自己的感觉脑补出整个剧情，哪怕当事人还一句话没说。
壮汉也不解释，挑衅的看着呆住的摊主。
一片菜叶砸在摊主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菜叶，鸡蛋，甚至还有刚刚卖出去的豆腐。
小黑不懂形势，他也捡起地上的菜叶朝摊主丢去，好似很有意思，他又抢了旁边大妈的鸡蛋，一股脑全丢出去。
陈月霜想拦住他，可鸡蛋已经全都砸在了摊主的头发上。
摊主愕然的抬头，望向小黑与陈月霜，眼里的麻木突然变成恐惧，摊主丢下篮子，挤开人群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