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霜疯狂暗示小黑快道歉,小黑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妇人无力瘫倒在农户身侧,农户立即伸手将她扶住,她双手捂住脸,小声抽泣。
农户似乎也被她所感染,眼底也渐渐湿润,他扶住妇人的肩膀,轻轻安抚她。
陈月霜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静静坐在一旁。
然而“罪魁祸首”小黑还乐滋滋的喝着热汤,丝毫没想到他的话带来了怎样的场面。
农户还是好心的给二人收拾了住宿的房间。
陈月霜在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外面月光亮得刺眼,她轻手轻脚拉开木门,木门还是“吱~”的拉长了声音。
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周围静悄悄的,她听到了叹息声,顺着声音望去,她看到农户一人在野花前坐着,五大三粗的男人此刻却是被悲伤笼罩着。
陈月霜犹豫片刻,还是坐在了农户旁边,想为今天的事道歉。
“大哥,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陈月霜语气诚恳真挚,她心怀愧疚,别人好心收留他们,他们还戳人痛处。
农户不说话,只顾给野花拔野草。
片刻,农户叹气道:“可怜我的英子,年纪轻轻就染了病。”
陈月霜默默的听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愧疚与思念。
“若我能追上那只野鹿,我的英儿就有银子去看大夫了。”
农户哽咽着,强撑着擦去眼泪。
陈月霜垂下头,目光落在零零散散的野花上,下面葬着他的英儿。
记忆追溯,
陈月霜好像回到小时候,她记忆开始的时候。
她看到一对父母将他们的女儿葬在大树下,日日哀悼,她还去看过他们给女儿立的碑,只是太久了,她忘记了碑上刻的什么,她只记得那对父母哭的很伤心。
就像现在的农户一样。
陈月霜想了很久,想安慰他,说出口的只有:“节哀顺变。”
……
第二日,陈月霜二人上路的时候,农户还热情的给他们塞了些路上的干粮,小黑全都笑嘻嘻的收下。
陈月霜一边推搡,一边道谢。
见小黑心安理得的收下,没有丝毫的感谢,陈月霜就一阵头疼,她给小黑使眼色,让他感谢一下,小黑凑到她眼前,道:“你生病了吗?”
陈月霜,晕。
冥族,
师心一身黑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巫女带来的软萌可爱的小女娃。
巫女平静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直到师心手边的杯盏砸在她面前,碎片四炸开来。
“这就是你找的梦族?”
师心的声音带着压迫感,巫女能感觉到身上好似被千斤巨石压住,她脸色白了白,却还是波澜不惊的回答:“回幽王,梦族人来无隐去无踪,又千变万化,确实难找到。”
师心不言,压在巫女身上的重量更大了,巫女额间冒了冷汗,她仍平静道:“此人,是半梦人。”
半梦人,顾名思义,一半是梦族人的血,一半,就未尝得知了。
巫女垂着头,即使千斤重压身,她紫色的披风下,骨瘦如柴的身子仍直直挺立。
最后,师心经过她身侧时,拍拍她的肩道:“我要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