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
单是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就已经有足够多的噱头了,不只是两个学院的大多数人都到场,还有少数赫奇帕奇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员到场。
魁地奇比赛我一般只有半决赛或者决赛的时候才会看,没别的原因,人太多了,闹哄的人群一场下来,令人耳鸣频发,即使结束散场了的交谈也是基本靠吼。
我一手拿着玛丽硬塞给我的喇叭,一手拿着一杯拿铁不停地往嘴巴里灌,咖啡,我的情绪稳定剂。
哦别误会,我喜欢任何热血的运动,只是相比起现场,我更喜欢看电视转播。
“斯莱特林的克莱西亚拿到了鬼飞球,哦梅林,她飞得可真快,真不愧是光轮1008!”
“她被游走球干扰了!好!她靠着出色的把控能力躲过去了,真是漂亮的翻身——!”
“她选择下方的路径,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禁区!与此同时她的两名大块队友,罗西尼跟臭名昭著的罗尔以两记精准的打击瞄准了落在她身后的波特——”
“波特躲过去了!他还在追他还在追!”
“罗西尼选择跟上去,他跟罗尔使出了夹击,霍琦教授没有吹,没判定犯规!”
“克莱西亚面前除了守门员阿斯刚特没有别人!阿斯刚特被游走球击中了!空门!空门!”
“斯莱特林加十分!”
“目前比分斯莱特林:格兰芬多 100:50!”
“这可不太寻常!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得加把劲啊!”
“波特今天怎么了?”玛丽在我耳边大吼,“他今天状态不对啊,正常来说他不会飞得那么慢啊!”
“是扫帚有问题么?”莉莉问到
“不是,是他的手有问题。”一位混进人群的赫奇帕奇球员说到,“他控制扫帚习惯用右手,但今天是左手。”
“受伤了吧?”他自问自答到,皱着眉紧盯着场上的一点,“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看到金色飞贼了。”
“格兰芬多最好是想点办法,或者马上叫暂停。”
手受伤了?是昨天摔倒的时候吗?该死的,他什么都不说!我把手里的东西往玛丽怀里一塞,立即埋进了人群里。
“嘿,你去哪儿?”
“我去找西里斯,然后去找庞弗雷女士!”
庞弗雷女士就在教师席,至于西里斯,这里人太多了,我不得不先往高处走,环视过去总算在第一排的地方看到了。
我拿着魔杖对自己施了一个声音洪亮,“西里斯!”
这声音仿佛三个音响对着人的耳朵轰炸,周围人群一瞬间静谧,有人甚至响亮地吹了声口哨,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朝他招手让他过来,同时自己也向着他走去,人群贴心地让开道路,当然如果他们嘴里能少点调侃就更好了。
“拉米雷斯,你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西里斯,认真的吗?你会成为眼中钉的女孩哈哈哈。”
“哦感谢她吧!你们这些家伙,要不是她这声惊天大吼,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就抓住金色飞贼了!”
“啊,雷古勒斯·布莱克诱捕器嘛,我懂我懂。”
“看!波特终于进球了!”
“格兰芬多加十分!”
“哇哦,这球差点砸中费利的脸,好样的!”
我扯过自己一瞬间被人群夹住的袍子,与此同时西里斯也到了我的面前,“哈,索妮娅,你喊那么大声简直吓我一跳!”
“怎么了?”
“詹姆手受伤了,他没跟你说吗?”人群推搡之中我几乎整个人贴到了他手臂上,“我去找庞弗雷女士,你想办法让格兰芬多先暂停,跟芬威克说,我们在球员通道见。”
“本吉,为什么喊暂停?我们势头正好呢!应该一鼓作气啊!”
“行了行了詹姆斯,把你右手护具拆了。”
“为什么?诶等等,等等!”
“…肿成这样你还能控制扫帚?还能接球??”
“这都是刚才游走球擦到的,我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还有左手啊。”
我听不下去了,一把拉开门,盯着球员通道里的二人,尤其是个子矮的那个,尽量平心静气道:“庞弗雷女士就在这里,我们先让她看看好吗?”
詹姆斯似乎很诧异看到我在这里,他下意识遮挡了一下右手,随即撇头道:“用不着治疗。”
“不会耽误你上场。”我捏了捏眉间,“等看过之后,你还是可以上场。”
“容我提醒一句,拉米雷斯小姐,”庞弗雷女士不赞成地说,“如果问题很大,我可不会允许波特再上场了。”
我跟芬威克对视一眼,他一步跨开,挡在詹姆斯的背后,抵住他的肩膀,我立刻上前捉住詹姆斯的上臂,二人半是强迫地哄着他把手露出来。
“别废话了,让庞弗雷女士先看看。”
“对,先看看再说。”
他红着脸挣扎,但我已经一个胳膊夹钳控制住他整个手臂,我恼火地侧头道:“你几岁了?三岁吗?”
他力道一下就松了,鼻腔憋喘了一下,脸涨得更红了,还是不服气地盯着我,隐隐又看了眼芬威克,芬威克没给他面子,噗嗤地笑了,我身上一下燥热起来,硬生生撇开视线看向已经在这场闹剧边缘注视了很久的庞弗雷女士。
她捂着胸口像是被击中了,很感慨的模样。
“青春啊——”
“永远最好的年纪了。”
我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不禁把胳膊夹得更紧了,然而立刻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形,怪不得他刚才挣扎得那么厉害...这跟他的男子气概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开始发育了。:)
我在他眼里一定是个变态了吧是吧是吧?
“好消息是,他可以继续上场。”
“坏消息是,他骨裂了。”
“...”
“骨裂?詹姆斯,你赛前遭受了什么重击么?还是游走球搞成这样的?”芬威克表示有点迷茫,他平直的眉毛变得有些打结,“那这是能立刻治好么庞弗雷女士?”
“哦是的,只需要一点治疗的咒语就行了。”她眼神示意我们让开。
我默不作声走到一旁,几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西里斯才是直接遭到重击的那个,为什么反倒是这家伙骨裂了啊?
“...这说不定是西里斯的错,他的体重可不轻。”我喃喃自语着,意图从詹姆斯的表情里看出点赞同,但他只是摆着一副锯嘴葫芦的模样,半天放不出个屁。
好吧,我小瞧了男孩的气性。
魔法就是这点好,整个一个无痛治疗,连带着小臂都消肿了,要知道刚才肿得跟个泡胀的法棍似的,很可怕。
庞弗雷女士很满意地点点头,芬威克也十分满意,唯独那家伙还绷着个脸。
“走吧伙计,让我们拿下这局,提前锁定决赛!”芬威克拍拍詹姆斯的肩膀,推开球员通道出口,率先骑着扫帚先飞了出去。
“嘿,”我拿着扫帚上前,因为站位的问题,这东西实际上一直躺在我的脚下,我手往前一伸递给他,真诚地对上那两道游移的视线,“加油哦。”
“...谢谢。”他抿着唇接过扫帚,脸上有些微迟疑,最终他咬了下唇,问我,“你还在生气吗?”
???我先是摇头,随后又疑惑道:“不是你在生我的气吗?”
怎么反过来了呢??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等了等又磨蹭道,“...好吧,一开始我是有...”
“但我后来又没有了,”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扫帚,“午餐后我就没有了...”
“可是昨天晚上你不是...”我回忆着他当时的表情,更加莫名了。
“我那不是生气!”他着急道,大概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索性将自己的头发揉得更乱,“反正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以为你还在生气。”
“...”我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所以误会都是这样产生的吗?
“我没有生气。”我强调了一遍,像是掉进了语言陷阱,快要不认识生气这个字眼了,“你比赛加油,有什么误会我们下来再说,”
“芬威克已经探头两次了。”
“哦哦好。”他眉头一舒展,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嬉皮笑脸地跨上扫帚,“等着吧,我们肯定会赢!”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飞出球员通道,他甚至还朝我挥了挥手。
“怎么就这么...”我找不出词来形容,只是同样挥手回应。
“就这么,傻的可爱?”庞弗雷女士突然点了一句。
我赶紧回头,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人!
眼见着她又是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笑容像我妈妈每次看到肥皂剧里男女主角,历经千重险境后终于表露心意在一起时的表情,下一刻,她说———
“青春啊,最好的年纪了。”
“...您可别取笑我了。”我燥得想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