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无妄逼问之下,对方才小心翼翼说道:
“此人阴险毒辣,最擅用阴招,手下高手无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他到底是何背景?”
林中浪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陈无妄生气,收好药瓶。
林中浪担忧接下来疼痛无药可医,便左顾右盼,小心谨慎道:
“以我身份,靠近不了,知道不了什么东西,只觉其人势力庞大。”
“如何看出这人势力庞大!”
“我曾暗地见过梨花枪王崔久,折仙棍的徐芝一伴其左右,当其护卫。”
“确实庞大,给钱诱惑,用势威逼,江湖高手皆是我护卫,前提是我两者皆有。”
这话让林中浪哈哈大笑。
“先生别开玩笑,若是能用钱买,我也早买,若是用势力威逼,京都那帮人早就逼迫他们纳入自己一方势力。”
陈无妄一脸嫌弃,双手抱胸道:
“这天地江湖还有人与钱势过不去?”
“人各有志嘛!”
“那他是如何做到?”
林中浪坐到桌上,手抓食物直接扔嘴里。
比起方才,现在更加舒心舒适,他也就毫无顾忌。
陈无妄早早在酒水中下药,给林中浪倒了一碗酒,让他喝下。
“兴许他是七望之一,这些人自然给他面子。”
“七望之一?”
中原五姓七望,乃世家大族。
其中有陇西陈氏,凌阳卢氏,京都郑氏,青河陈氏,齐原王氏,燕北崔氏,荆郡郑氏。
这七大世家没有一个南宫姓。
兴许是大氏族的旁系。
他曾问过于右归这人的名字是不是假的。
于右归坚定说不是。
可此人心机难测,名字也必然是假的,而且还能在户部上有登记的“假名字”。
与他的“陈一望”一致。
“他去赤城时能与公羊囧,青鸿玄等人平坐,定是名门之后。”
“会不会是商籍,有钱人家。”
林中浪摆摆手:“士农工商,商是末位。那商籍和三家打交道想都不用想,练个剑学个武,那也是偷偷摸摸。”
这个大恒王朝削武手段颇多。
其中,富庶商户若是良田千顷之上,宅邸超然,家产过剩,都是不能乱持武籍,入剑道之宗,只能允许雇佣,或练些花拳绣腿健身。
至于其中要求,得由各地兵部发文定夺,标准各有不同。
所以,那些商籍世家后人,若想在武道上有所成,除去削弱家产钱财,也只能偷偷摸摸。
弃商从文,也是限制颇多,须几代努力累积,才能从商转士。
“我记得江湖有传,青州的菊静台,扬州的近月阁,其乃商人行会组建的武道集地。其中高手如云。”
“确实是这样,可菊静台也就那样,我曾去会过,没一个能打的。倒是近月阁有一个宗师八品在那耍威风,非常傲慢臭屁,也被本大爷打败!”
陈无妄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莫不是你吹牛,你能打得过这两个地方的高手?”
“是真的先生,我敢骗别人,不敢骗你。只是那八品被我下毒,所以输给我。”
“八品怎么能轻易被毒侵扰?”
“嘿嘿嘿,我无意中得一邋遢道人给的药丹。他说是对八品宗师有效,仅仅放于身上释放清香,便能让造化高手气脉紊乱。当时我不相信,便言语激怒对方。那老头怒不可遏,为证明药效,相赠于我。”
果然是有计谋在先。
兴许是道上碰上林中浪这么一号人,索性就带走让其对于右归杀人诛心。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
“三年多之前,我也是在扬州碰上南宫,被他手下打败。这人惜才,没有杀我,邀我和他一起上赤城。”
林中浪说,因他在扬州夜夜采花,还偷了商人行会掌领人的小女人,故而被对方重金悬赏,也便遇上了南宫。
陈无妄听完眉头紧皱,微微摇头。
总感觉那里不对!
“他怎会如此神秘复杂?”
林中浪拿起酒喝下,哈哈一笑:“先生那么聪明都看不出来,我这个字都不认识的江湖浪人也更不可能。”
陈无妄白去一眼,没有说话。
“那难不成是王亲国戚,用假名行事?”
林中浪顿时神情紧张,警惕张望四周,伸手禁声:
“先生小声点,隔墙有耳,我也是这般认为他应是王亲国戚。”
陈无妄被对方身上汗臭味刺激,嫌弃推开。
“他要是知道了,会把你怎么了,难不成会杀了你!”
林中浪面露难色,摆手摇头。
如此夸张,其后果也不言而喻了。
“他长什么样?”
“这人经常戴着白色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他是不是还很爱穿白色衣服。”
“对,对。先生要是好奇,可以去青云公馆拜访,或是叫人暗中调查,我就不便去了,因为那里造化法阵强悍,我当下九境不稳,去了也是晕头转向。”
青云公馆住的皆为权贵,那里高人把守,剑意凛然。
“你是亲眼见到这人出没于公馆?”
“没有,以此人段位那么高,肯定是住在那里。”
林中浪再伸手抓起东西吃,却见手黑紫。
他顿时惊慌失措:“先生,救我!”
陈无妄抓起对方手掌,看虎口穴。
果然此穴位清紫。
他封住大肠经脉,扎上几针,再让对方服下毒药。
对,是毒药!
饭菜没有冒出黑烟,所以当下无毒。
对方肯定是提前下毒,毒并未起作用,隐匿大肠。
方才为了避免这种事情,陈无妄才下药给对方。
避免问到关键问题,那家伙直接嗝屁,断掉线索。
“果然,他真的要杀我,真的要杀我!”林中浪焦灼不已。
“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信先生,我信先生!”
“等下会腹泻,你拉出来,休息几日便好,记得多喝干净水,是干净水,烧过之水!免得你虚脱而死。”
“谢先生。”
这毒对林中浪起威慑作用,会让他谨言慎行。
继续问下去,要么对方不回答,要么对方说假话。
陈无妄便没有再问下去,要他赶紧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