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看着大胡子离开的背影,没几天,那到底是几天呢?
她转头看向另外两间屋子,不知那里面住的人是不是也一样有趣。
烛念悠哉悠哉,走到茶水铺前,掌柜正和一个妇人一起卖饼子。
烛念笑着走过去,“店家也做朝食?”
掌柜一看是烛念,忙笑着说道:“铺子租金不便宜,早上无人喝茶,铺子也不能闲着。”
烛念点了点头,手伸进袖袋里,打算将昨日欠下的五十文还给店家。
“客官早饭还没吃过吧?赶快拿两个饼子去!”
掌柜一边说,一边拿起一片干净的南瓜叶。他旁边的妇人忙拉了一把他的衣袖,又瞪了他一眼。
烛念一看,自己还是出手晚了,因那拖欠的五十文害掌柜受了妻子的白眼,真是罪过。
“那就有劳店家帮我包两个饼子,我带回去吃。”烛念笑着说道。
妇人皱眉看向烛念,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厚脸皮。难不成看他家掌柜心善,赖一顿茶钱不够,还得再加两个饼子不成?
店家对妻子的愤怒视而不见,用南瓜叶包了两个饼子走到烛念面前。
“昨日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于管事会为难于你,早知道就不引荐你们认识了。”
“店家哪里的话,好在有你帮忙引荐,我昨日才没有露宿街头。”
掌柜有些吃惊,“这么说来,你们后来谈拢了?”
烛念笑着点了点头,“谈拢了,先付三个月租金。”
店家如释重负,“定是客官口才好,才说动了于管事。”
“和口才无关,只因我赠了他一个治眼疾的药方。”
掌柜一怔,“于管事的眼疾,客官能治?”
“并不是什么疑难病症,不出五天,定会好转。”
掌柜皱了皱眉,又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压低声音道:“客官切勿妄言,听闻于管事得眼疾已有两年之久,看了很多医馆,都没有起色,客官切勿因此事而得罪了他。而且这事,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万一你没把他治好,也会遭人嘲笑。”
烛念挑了挑眉,“这么说,于管事得眼疾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掌柜点了点头。
烛念豁然开朗,赚银子的法子有了。
他立刻从袖袋里拿出两百文钱,交到掌柜手上。
“这其中的一百文是付掌柜昨日的茶钱和今日的饼子钱。另外一百文,求掌柜帮个忙。”
掌柜忙摆手,“用不着,用不着,我只收五十文就够了,今天的饼子不要钱。”
烛念后退一步,拱了拱手,“掌柜不必客气,我所求之事,并不简单。”
“客官请说,如若帮得上忙,定不推辞。”
“我想麻烦掌柜将我给于管事治疗眼疾之事宣扬出去,毕竟茶馆人多,也可以传得远些。”
掌柜有些难以置信,看来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客官这么做又是为何?”
“眼下不便说明,待日后定当如实相告。”
掌柜叹了口气,“客官既已开口,我定会在便利时帮上一二。”
“那就谢过店家了,还未曾问过店家的高姓大名。”
“鄙人姓吉,大家都唤我一声吉掌柜。不知客官如何称呼?”
烛念顿了顿,想来自己在家中排行老四,便道:“烛肆。”
吉掌柜点了点头,“竹四,倒是好记。”
烛念拿着饼子,又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总算把附近的几条街看了个遍,心中不禁多了很多盘算。
大胡子一直跟在烛念身后,直到看他又回到住处才离开,很快便隐匿在了人群里。
立春再次来到琨王殿内,“立春参见主上。”
琨王坐在桌案前,“如何?”
“春分来报,已拿到密信,而且发现瑜王的人也正在追踪此事。”立春向前几步把密信放到桌案上,又退回到原地。
琨王拿起那封信,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立春,“瑜王也想得到这封信?”
“瑜王的人一直在追查特使的下落,昨晚还潜进了特使之前住过的屋子,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奇怪。”
琨王看了立春一眼,让他继续说下去。
“瑜王的人没有找到特使,自然也没找到密信,但还是在那间屋子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如今是谁住在那里?”琨王问道。
“表面上看,是一个刚到继琨城的落魄男子,但真实身份有待核查。”
“那人安然无恙?”琨王问道。
“这正是奇怪之处,春分说,那人今日竟看不出半点异样,所以属下担心,他会不会和瑜王那边有什么瓜葛。”
琨王稍有沉默,沉声说道:“去查。”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