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婉本无食欲,被怀月这一劝,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遂勉强吃了一些。
用罢饭食,二人便觉周身筋骨酸疼,又不敢躺着,只好合衣靠在榻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怀婉猛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顿时警觉地坐起来,推醒了睡眼朦胧的怀月。
正当二人诧异间,房门却突然开了,打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蒙面的青年男子。
只见此人身着一袭月白色交领长袍,腰系着价值不菲的黄金镶翡翠蹀躞。
乍看之下,颇有男子的刚毅气度。待细一打量,却又有女子般的阴柔妩媚。
只见他背剪双手,踱到二人面前,阴阳怪气地道:
“想不到二位皆沦为阶下囚了,还有心情吃饭睡觉,看来小爷是低估你们了。”
怀月总算见到了劫持她姐妹的正主,顿时站起身,走到此人面前,厉声质问道:
“你不即是要用我们姐妹换取《孔家菜谱》么?那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殊料那人却把嘴一撇,露出一丝奸笑道:
“不急,不急。之前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爷我又改主意了。
用两位绝色美人只换一本菜谱,未免太便宜那臭小子了。”
“那你究竟欲怎样?不会将我二人劫持来此地养着吧?”
怀月再一次厉声质问道。
“算你说对了,这位姑娘如此秀色可餐,恁是傻子见了也会动心。
更何况小爷我这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呢。对吧,我的小美人。”
言罢,走近怀婉,俯下身,淫邪的目光盯在她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伸出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嘴里还不住地啧啧称赞。
怀婉顿时恼怒起来,奋力站起身,抡起胳臂,抬手就是一巴掌。
孰料却被其反扣住手腕,使劲往怀里一带,死死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身,随即将嘴巴凑了上来。
怀婉见挣扎无益,用另一只手拔下头上邵雍送与她的那跟木簪,怒道:
“下作的东西,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再敢近前一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谁知目光下意识一瞥,当下大惊失色。原来握住自己手腕的那手,竟与尼山上劫持自己的那位女子生得一般无二。
心里不由暗自思忖道:
“莫非那位女子与眼前这位男子是一人不成?
不可能啊,看身形虽像,不过闻声音明显是一男一女。难道是双胞胎兄妹?”
怀月怕她吃亏,一个闪身挡在怀婉面前,怒视着那位男子道:
“信不信拖得久了,我堂弟会去报官。”
男子闻言,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意道:
“报官?随他去好了。顶大天那本菜谱小爷不要也罢。
然你二人怕是要永远留在此地与我做伴了。哦,忘记提醒你了。
别指望官府能寻到这里,就是借他们十双眼睛,也是枉然。趁着良辰美景,小爷我可要好好消受一番了。”
话音未落,一挥手,后面上来两位蒙面之人,架起怀婉,便往外走。
怀月又岂能让他得逞,趁着怀婉使命挣扎,男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之际,拿起桌上的碗碟向他头上砸去。
耳听得妈呀一声,男子头上顿时血流如注,捂着脑袋嗷嗷直叫。
两名蒙面男子再也顾不上怀月与怀婉,架着男子匆匆出去诊治了。
二人闻听咔哒的锁门声传入耳畔,顿觉浑身瘫软,再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堂姐,你说二哥现在收到消息没?不会真的就怕了这个淫贼,不敢去报官吧?”
“婉妹,你适才未闻那人言说么,关押你我之地极其隐蔽,官府之人也极难寻到。莫非……”
言罢,围着屋子四处转来转去。
用手抚摸着屋板道:
“我总感觉这间屋子十分阴冷,且一扇窗也没有。
你看,就连木板皆是冰冷的,怎么看,皆不像是在地上。”
“按表姐的意思,莫非我们是在地下了?若果真如此,确实很难有机会逃出去了。”
二人这样议论着,殊不知地上那位男子此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正余怒未消的坐在椅子上,与旁边一位三十开外的男子对话。
“扫兴,这两个不识好歹的践蹄子,竟敢伤我。待取了菜谱,看我怎么收拾她。哦,对了,消息送到白矾楼没?”
“少爷,小的正是回来给您传话的,未料想却见您这个样子。你当初可是答应老爷的,只要孔家菜谱。
如今擅自做主加要银子也就罢了,怎能另生事端呢?
要知道,一旦被官府捉住把柄,不但谁也救不了你,就连老爷也得跟着彻底玩完了。”
男子闻言,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
“范先生,我说你长能耐了是不?老爷是派你来帮衬我的,怎还蹬鼻子上脸了?痛快讲,那小子怎么说?”
“他言说只要您保证二位姑娘毫发无损,银子与菜谱之事皆好商量。只不过您要的银子数额巨大,一时间恐凑不齐。
不过他亲口答应三日,三日之后,一手交人,一手交物。
时间、地点随你,保证绝不报官,不过却提了两个条件。
第一,只用黄金交换;第二,要你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