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燕羞赧一笑:“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怕自己无法胜任。”
“别怕,谁都有第一次,而且我觉得你很有天赋,”
中年人笑着安慰。
只是那笑容,在李存希看来,猥琐到了极点。
如今的他已经脑补了一出后世猥琐导师,以成绩要挟漂亮女学生的戏码。
“好吧,我尽量配合。”
白晓燕坐在另一侧椅子上,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看了起来。
中年人并未打扰,而是放下茶杯,在屋子里闲逛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过堂,一眼望到头,他实在是逛无可逛,但也不好出门,于是把目光投向墙上那张超大的照片。
照片是一张孩子的写真照,眉眼间能看出与白晓燕相似之处,肉乎乎的很是招人稀罕。
他大概猜到是白晓燕女儿。
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发现其中的蹊跷。
这色彩,这饱和度,也太离谱了,完全不是照片该有的质地。
再仔细一看,瞳孔微缩。
竟然是一幅写实油画。
“我的天。”
中年人不由得喊出声来。
白晓燕放下手中的纸,关切的问道:“刘教授,您怎么了?”
刘教授指着那幅油画询问:“请问这是出自哪个大师的手笔。”
白晓燕闻言噗嗤一笑,解释道:“这是我爱人的拙作而已,入不得刘教授眼。”
她不是替丈夫自谦,而是真的如此想。
人家刘教授学识广博,交友广阔,认识许多中外名家,自己丈夫不过学画两三年,看着画的像模像样,但比那些大画家差远了。
“白同学就别替您爱人自谦了,这画无论色彩应用,光影处理,还有构图比例,没有个二三十年造诣,绝对画不出来。”
刘教授轻声感慨。
白晓燕无奈道:“他真的只学了两三年。”
“不可能。”
刘教授根本不信。
“我和您说不清了,您等我爱人回家,当面问他吧,反正您今天来,也是找他的。”
白晓燕苦笑着拿起那一沓纸,认真看了起来。
门内李存希长呼一口气。
原来是找他的。
于是他把头发弄得凌乱了一些,边揉眼睛边开门,装成刚被吵醒的样子。
“老公,你没出门吗?”
白晓燕又放下那一沓纸,快步走向丈夫。
“恩,今天有点累,所以睡了一会儿。”
李存希说完看向刘教授,故作惊讶地问:“老婆,这是客人是?”
不等白晓燕介绍。
刘教授主动走了过来,与李存希握了握手,自我介绍:“李先生你好,我叫刘德龙,京城大学龙国文学系教授。”
“哦,原来是刘教授,快快请坐。”
李存希热络的把人迎到座位上,心里却有些纳闷,自己媳妇是机械工厂专业,应该和文学,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才对。
三人坐下。
刘教授拿手指着那副画,正要与李存希探讨一二。
李存希却不给他那个机会,直接问道:“刘教授应该是位大忙人,不知道来此所谓何事?”
刘教授被这么一问,只能先说正事:“我以前写了一个故事,想把它搬到舞台上,以话剧形式展示给众人,但是资金有些拮据,想要找您筹措一点。”
李存希直接看向白晓燕。
他有钱的事,就是可劲往外传,也传不到这方圆一公里。
所以这位刘教授来借钱,肯定是妻子的主意。
白晓燕也有些心虚,但还是给丈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能帮尽量帮。
李存希不动声色地问:“您现在需要多少钱?”
“一千,不两千,其实三千也行。”
刘教授一个劲涨价,听得李存希心脏直跳,生怕这位爷直接涨到两三万。
“三千的话,没问题。”
李存希答应了下来。
只要妻子开心,别说三千,就是三万,他拿起来,也不会眨眼。
毕竟他赚钱,就是让妻女活的开心。
只是妻子花钱一向很省,自己曾经给了妻子一千块,她连一百都没花完,自己再给,妻子便说什么也不肯要了,说钱拿多了,总想乱花,还是少拿一些为妙。
如此节俭的妻子,却愿意让他把三千块,借给别人去演话剧,他有些好奇其中缘由。
刘教授见李存希答应的痛快,忙起身鞠躬:“谢谢李先生慷慨解囊,刘某感激不尽。”
李存希摆了摆手:“刘教授,钱我可以借,但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这人想法,就是你们认知的资本家思维,不怕花钱,但我要知道,我花的每一分钱,用在哪里。”
其实这年头自称资本家,好比21世界说我是傻逼,算不得什么好形容词。
但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不怕花钱,但怕被当凯子,上一辈子,他做慈善也是如此,宁愿把钱赞助给一些对病人有帮助的医学项目,为病人谋求一款可能有百分之九十几率研发失败的新药,也不会捐给某些中饱私囊的慈善机构,肥了部分人口袋。
“您的意思是?”
刘教授问道。
“就是您给我列个具体花钱清单。”
李存希说道。
刘教授点头:“好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列单子,有纸笔吗?”
“我给您拿。”
李存希走进屋子把纸笔拿了出来。
刘教授拿过纸笔,开始写了起来,但写的并不连顺,几乎是写写停停。
李存希看到直摇头。
这位爷一看就是一时念起,便不顾一切,想要弄一出话剧,压根没有任何关于话剧的经验和能力。
他嘛,只能说文人是感性的。
在对方写的时候。
他看向媳妇:“你在里面演什么角色?女主角?”
白晓燕杏目圆睁,很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要演话剧。”
“猜的。”
李存希微笑道。
既然刘教授要筹办话剧,妻子那沓纸便是剧本了,那什么人会读剧本,大几率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