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楚是二线明星,游艇里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听到他身边的男人说出的话,纷纷朝着任楚看过去。
她顿时觉得脸上面子有些挂不住,踏着高跟鞋逃离这个地方。
车内。
宋时屿看向身边的姜瑾月:“刚刚那个人是谁?”
“绿茶。”姜瑾月笑吟吟的看着他。
宋时屿:“?”
绿茶是什么意思?
姜瑾月看出宋时屿眼里的疑惑,却没过多解释,只是笑了笑。
绿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宋时屿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车身突然剧烈震动,强大的冲击力袭来。
他下意识把姜瑾月护在怀里,车身因为巨大的冲力开始翻转好几圈。
姜瑾月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黑暗袭来,她失去了意识。
宋时屿傅脑袋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额头露出猩红的鲜血,双眼一闭,一同陷入黑暗世界。
...
躺在病床上的姜瑾月手指微动,还未睁开就闻到浓烈刺激的消毒水味,她蹙起眉头,睁开眼。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余有她一个人。
入眼的病房格外熟悉,她突然掀开被子,跑出病房。
穿着病号服的她,看到一名护士就抓住对方的肩膀,面露焦急:“宋时屿在哪里?”
那名护士明显被她吓到,愣了许久:“在急救室里。”
她伸手指明了方向,姜瑾月看到后冲向急救室。
急救室的红灯还在亮着,她心急如焚,如坐针毡,手不断的揪着膝盖上的病服裤,变得皱巴巴的。
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可是书里的男二。
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着,但是美眸却抑制不住的溢出晶莹的泪花。
一定不会有事的,
许知言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气还没喘过来,就看到低头坐在椅子上的姜瑾月。
“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里多几分愤怒。
姜瑾月低头沉默不语,病服上几滴拓印的深色的印记,还在渐渐扩张。
倒霉砸中宋时屿,应付巨额赔偿金她没哭。
拍戏迟到后错失面试机会她没哭。
好不容易争取到角色后,因为被杨邺捅一刀,失去角色她也没哭。
可明明她还完好无损,真正受伤的人不是她,她却忍不住开始哭泣。
姜瑾月不想哭,可是眼里的泪越想控制,反而犹如溃堤的大坝,倾泻而下。
书中并没有提到宋时屿有出车祸的事情,姜瑾月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带来了蝴蝶效应。
如果不是她,也许宋时屿并不会遭受这两次重创。
担忧,愧疚,自责,不断的交织。
没得到回应的许知言,语气加重:“到底怎么回事?”
姜瑾月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抬头看向他:“路上出了车祸。”
许知言看见她通红的眼眸,沉默许久。
急救室外亮着的红灯倏然灭了。
姜瑾月看着病床被推出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病床边。
“崽崽!”
他又像之前那样,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
只是面容更加惨白,毫无血色。
宋时屿被推到病房去,他们一路跟着。
姜瑾月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想伸手抚摸,但又怯生的缩回手。
许知言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金丝眼镜框下的双眼微眯,她似乎对宋总有些不一样。
薄以商从门外走来:“胸腔受到强烈撞击,脏器损伤,好在背部没骨折。”
姜瑾月抬起头来:“那对他以后会有什么影响吗?”
“我不敢担保。”薄以商的视线落在宋时屿的头上,“而且他的头部再次受到撞击,伴有轻微脑震荡。”
接下来的几天,在姜瑾月悉心的照顾下,宋时屿意料之中醒了过来。
宋时屿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张惊喜的娇容。
姜瑾月清凌凌的声音难以掩住的喜悦:“你终于醒了。”
宋时屿的脑袋混沌不堪,许多画面犹如走马观花掠过脑海,他垂眸沉默不语。
她并没有察觉到宋时屿的异样,只是关切的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宋时屿听到后,琥珀色的眸子转动,凝视着她。
“……”
话落在地上,空气突然沉寂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
姜瑾月觉得可能是昏睡太久,他的身上软弱无力,没有力气说话,也不再询问。
瞥见他干涸皲裂的薄唇,姜瑾月倒来一杯温水,递到他的嘴边,微笑着:“渴了吧,喝点水”
然而宋时屿并没有动作,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令人觉得发毛。
琥珀色的眸子宛如某种危险动物的眼眸,姜瑾月似乎看到他的眼里隐隐泛着金光,顿时有些诡谲。
就当她蠕动唇,准备说话时,宋时屿抿了抿她杯子里的温水,成功把姜瑾月的注意力转移到水杯上。
他喝的很少,几乎只是一小口,就不喝了。
姜瑾月轻声细语:“不再喝点吗?”
他垂眸沉默,似乎是在思索,就当姜瑾月觉得他不想喝,要移开杯子的时候,他又微抿了一口。
莫名的时机,莫名的巧合,莫名的抑制她的动作,每一刻卡点,都相当精准。
姜瑾月拿开杯子,替宋时屿掖好被子:“我去叫薄医生过来。”
宋时屿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定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曾经纯净澄澈,宛如秋水滢滢的眸子,此时似乎浮现出一层朦胧的薄雾,看令人猜不透,看不清。
姜瑾月很快带着薄以商进来,当宋时屿与薄以商视线相汇的那一刻,薄以商微愣,嘱咐姜瑾月先出去。
以往薄以商检查宋时屿的时候并不会让姜瑾月回避,她暗自琢磨,也许是因为这次伤到胸腔的缘故,不方便她在这里。
但是姜瑾月并没有乖巧的离开:“薄医生,我想看着他。”
宋时屿的眸子沉了沉,没等薄以商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出去。”
姜瑾月浑身一僵,美眸里划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很快掩下,迅速转身出去。
她有些恍惚的坐在走廊的公共椅上,脑海里宛如电影不断回放刚刚的画面。
宋时屿醒来没有喊她月娘,语气冷淡又薄凉。
所以……
真正的宋时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