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月是个爱酒的,早在看到累叠高高的香槟时,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肚子里的酒虫开始蠢蠢欲动。
她咽了咽口水,偷瞄一眼身边的宋时屿:“你看那边的高脚杯真不错。”
意有所指,说着高脚杯,实则是杯中的酒。
室内室外都摆满了琳琅的香槟,吹拂的海风携带着淡淡的海水味,在游艇上也夹杂了酒香味。
对于某些人是酒香,但是对于宋时屿却不太友好。
他的视线随着姜瑾月说的话看过去,微微皱眉。
“你之前答应过我。”
答应了什么?
好像是答应宋时屿不在他面前喝酒。
姜瑾月暗自撇了撇嘴,看来以后话不能乱说,看着近在咫尺的酒却不能饮,多么痛的领悟啊!
“为什么不喜欢酒?”
对于她而言,酒是多么美味的东西,她搞不懂宋时屿为什么会厌恶酒。
宋时屿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些,酒味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体内隐隐作祟,想赶走它,却又毫无办法,勾起他厌恶的心理。
那是从心底里的厌恶,甚至还带着一丝他不明的惊恐。
不知道这些情绪从什么地方来,宋时屿只知道他是确确实实的犯恶心,恶心到感觉胃部已经开始隐隐翻涌。
“难闻。”
姜瑾月只觉得自己的心爱的东西被别人贬低,顿时有些不开心,但她也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欢和厌恶的东西。
好比,有的人喜欢香菜,有的人不喜欢香菜,他们可以为此争论不休。
说到这里,姜瑾月想起,他的酒窖。
“你家为什么有酒窖呢?”
既然这么厌恶酒,为什么会修建酒窖呢?
几乎各种各样的酒都有,酒窖也非常的大,她去喝的地方估计只是冰山一角。
宋时屿的眉头没松下过:“不记得。”
“月娘,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他拽了拽她的手臂。
姜瑾月抬头看向他,发现宋时屿的脸色确实不佳,甚至还有些苍白。
她点点头,让挽着他的手臂回去。
只是回去的路上并不是很顺利,遇到了不速之客。
任楚和身边大腹便便的男人说说笑笑,正巧迎面遇上姜瑾月。
起初见到姜瑾月她是难以置信的,她带着狐疑的喊了一句:“姜瑾月?”
姜瑾月的视线顺着声音来源看向,任楚穿着蓝色的抹胸礼服,此时惊讶的微微张大嘴。
还没她回答,任楚就先装作两人十分熟悉的模样:“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这是顾念笙的生日宴会,姜瑾月这个二十八线的小明星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任楚注意到姜瑾月的身边的男人,偷偷的打量了一会儿。
身姿挺拔,面容清隽,一看便是矜贵优雅的贵公子。
这个陌生的面孔,任楚从未见过。
于是她微笑着问姜瑾月:“你身边这位是?”
姜瑾月只好佯装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淡淡的疏离,恰到好处的客气,好像她们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真的认错人一样。
装,谁不会呢?
下班也不忘记飙演技,任楚还真是敬业,她自愧不如。
现在就比比谁的演技更胜一筹,能骗得过大家的眼睛。
任楚捂着嘴,委屈的蹙眉:“你还在生我的气呀?现在还和我装成陌生人。”
这种话,愣谁都难以反驳,旁人看着也觉得像是好朋友之间闹别扭似的。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姜瑾月始终保持淡定从容,“你说你认识我,好像还和我很熟悉?那个人叫姜什么..哦,姜瑾月。”
她微微蹙眉,似在回想刚刚任楚说的话。
装的真像好像和任楚第一次见,眼里的困惑流露,别说外人,就连任楚都要觉得要被迷惑。
“你是把我认成她了吗?”姜瑾月茫然的微微倾头,“那个人是什么职业呢?”
任楚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是很好的职业,是个网红。”
在她心里姜瑾月根本不可能和自己这个大明星相提并论,不入流的网红才符合姜瑾月。
而且姜瑾月本来就是靠网红出道的,任楚觉得她自己也没说错什么。
“网红。”姜瑾月恍然大悟似的,“我整过容,估计就是照着她的样子整的。”
她说话也不打草稿的,直接张口就来。
毕竟胡扯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不过了。
胡扯又自带暗暗夸赞自己,岂不是爽歪歪?
姜瑾月的视线落在她尖巧的琼鼻:“哎,你这个鼻子倒是做的挺好的,是哪个医院做的?”
“没做过,是纯天然的。”任楚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任楚对外宣称都是纯天然,从未整过容。
一个人面具戴久了,就仿佛面具早就和脸融为一体,变成自己的脸。
究竟是面具变成了脸,还是脸变成了面具,她早已分不清。
姜瑾月微微一笑,直接戳破任楚的谎言:“你最近刚刚打完玻尿酸,鼻子好像有点变宽呢。”
听到自己的鼻子发生变化,任楚下意识的用手盖住自己的鼻子,
这样遮掩的动作,不就证实她整容的事实吗?
姜瑾月的笑容不减:“整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女为悦己者容。”
相比于姜瑾月之前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整过容,任楚身上的小家子气更重了些。
“好啦,请这位小姐不要再纠缠,我们该离开了。”姜瑾月抬眼看向宋时屿。
要是任楚再纠缠,面子可就挂不住。
只好咬碎银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嘴里挤出几个字:“认错人了。”
“没关系。”姜瑾月嘴角的弧度绽放的更大,“毕竟你说的那个网红长的那么好看,照着她整的人肯不止我一个,记得擦亮眼睛别认错人。”
她与任楚擦肩而过时,还不忘记再刺激她一下:“鼻子要气歪喽~”
姜瑾月说的声音很轻,宛如呼吸时产生的气音,其他人听不清楚,任楚却是听到的一清二楚。
再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任楚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只能眼睁睁盯着他们离开。
任楚身前起伏的呼吸,不难看出她的怒气。
一直站在任楚身边没有开口说过话,大腹便便的男人,这时笑了:“没想到你整过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