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商收拾着他的皮箱:“相交的两条线,存在同一个空间内。”
“我们本来是互不相交平行线。”姜瑾月看着他整理医疗用品,不知道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他的动作一顿:“既然你对他有意思,试试有什么不可以?”
“他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她淡淡的陈述。
听不出喜怒的音调,过于平静的语气,薄以商抬眼看了她一会儿,合上皮箱:“不是你,还有谁?”
姜瑾月咬了咬唇,最终没说出心里的那个人的名字。
他喜欢的人,不就是书中的女主,顾念笙吗?
“有些故事,早已写好结局。”
薄以商张开口,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瞥见宋时屿已经拿着她的包走了过来。
他把棕色的皮包递给姜瑾月:“是这个吗?”
姜瑾月微笑着:“谢谢。”
“他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了。”薄以商拎起皮箱,朝着门口走去。
姜瑾月送薄以商走到门口,临走时,留给她几句话:
“无所谓他喜欢谁,目前他只喜欢你。”
“故事重要的从来不是结局,而是过程。”
宋时屿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开口问:“你们说什么了?”
“谈论了一下你伤情。”姜瑾月撒了个谎。
很巧的是这时许知言拨通宋时屿的电话,来到别墅把宋时屿带走。
“月娘,记得在家等我。”宋时屿临走前嘱咐她一声。
姜瑾月连忙点点头,他走一段时间正好,让她想想接下来的事情。
薄以商临走时说的话令她沉思许久。
所以他的意思就鼓励她和宋时屿在一起?
为什么?
她和宋时屿在一起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一大堆的问题从姜瑾月的脑海里蹦出来,理不清,越来越杂乱。
她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可是一个月之后宋时屿就会恢复,保持现在状态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秀眉紧紧蹙起,面上的烦躁之色显而易见,她决定起来散散步。
别墅很大,她不知不觉中,逛到了酒窖。
宋时屿不是不喜欢酒吗?为什么会有酒窖?
对于喜欢美酒的人,看到琳琅满目的酒类,心里的郁闷烦躁一扫而空,美眸蹦出亮光。
偷偷尝一点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反正欠他的钱已经够多了,不差这点。
她从酒架子上随意拿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写着她看不懂的字母,她一贯喝红酒居多,这次她想尝尝其他酒。
她打开酒瓶盖子,先闻了闻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侵入她的鼻腔,好像还挺烈的。
浅浅尝试一口,入口无色无味,很是清爽,还带着一丝丝柠檬的清香。
有股烈焰般的刺激顺着喉咙涌入腹腔。
她细细回味,比红酒烈多了,不止一点半点。
作为酒鬼的她,几乎在家每周都会喝上那么三四次的酒,来到这边每天都是喝白开水,一点劲儿都没有。
现在能喝上一口酒,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她一口接着一口,不知不觉中小瓶子就见底了。
她自语酒量不错,此时也有些昏昏沉沉,她觉得自己脑中清晰无比,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但是行走时的步伐踉踉跄跄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跌落在地。
姜瑾月贴着墙走,凭借脑海中的路线,脚步虚浮的走回房间。
一沾上枕头,加上酒精的催化,她吧咂嘴,手里抱着另外一只枕头沉沉的睡过去。
*
宋时屿忙完后回来已经是傍晚,发现客厅中没有姜瑾月的身影,他呼唤几声月娘后,也没人作答。
揣着心里的疑惑乘着电梯,往楼上去,难道在房间里?
他打开门,喊着:“月娘。”
发现床上的人儿安静的睡着,顿时噤声,小心翼翼的走向姜瑾月。
一凑近,就闻到浓烈的酒味,混合着她身上的幽香传来。
喝酒了?
他眉头紧皱,他不喜欢酒味。
但是看到姜瑾月恬静的睡颜,还带着点喝酒后的酡红,浓稠艳丽,那朱唇微微撅起,似乎在引诱他一亲芳泽。
沉睡中的姜瑾月似乎察觉到炙热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是宋时屿,刹那间笑嘻嘻:“你回来了呀。”
听到她软软的语气,紧皱的眉头松了些:“你喝了什么酒?”
“不知道。”她坐起来,摇头晃脑。
即使是睡了一觉,但是酒劲并没有过。
她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着前面的人,瞬间就倒在他的怀里。
浓烈的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将他包裹住似的。
他屏息,不想闻到这股令他厌恶的酒味,但是看着怀中娇媚的容颜,他抓住她的肩膀,却没把她推开。
宋时屿琥珀色的眸子里十分复杂,最后叹息一声,把她放回床上。
也许是睡够了,姜瑾月没有那么听话的乖乖的躺在床上,躺在下的那一瞬间又从床上弹起来。
睁着水灵灵迷离的美眸,直勾勾的盯着宋时屿,歪着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倾:“宋时屿。”
宋时屿听到这样严肃的叫唤后浑身一僵:“你喝醉了。”
迷离的双眸泛着缕缕水光,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离不开视线,清澈纯净的琥珀眸撞入她的眼中。
两人相视,双眸中都倒映着对方的容颜,好似他们是缠绵许久,伉俪情深的情人。
浓烈的酒精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女子独特的幽香,让屋内的氛围迅速升温,暧昧非常。
她双手主动搂住宋时屿的肩膀,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你喜欢我吗?”
宋时屿瞳孔微微扩大,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喉结上下滚动后:
“一直。”
她一直都喜欢月娘。
“真的吗?”她似乎不相信宋时屿说的话。嘟起嘴。
他的眼里带着认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不喜欢骗人。”
“是什么喜欢?亲情还是其他?”
凭借着酒意,她问出心里想知道的东西。
他似乎被问住了,眼里浮现出罕见的怔然,懵懂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姜瑾月迷离的眼眸划过一丝清明:“你想亲我吗?”
因为她的话,宋时屿的视线从眼眸转移到她的朱唇,低柔的声音多了些暗哑:
“可以吗?”
他一直记得要询问姜瑾月的意见。
姜瑾月轻笑一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