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谢谢崽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抓住姜瑾月的手逐渐松开,眼里的失望犹如清水里滴入的墨水,渐渐晕染一片清池。
其实你也从心里觉得他比我厉害,比我有能力,是吗?
他在心里问,没有出声。
姜瑾月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而是去餐桌上收拾碗筷,看见还剩下一半的面。
“你吃饱了吗?”
他并没有去看姜瑾月,而是坐到沙发上,有些敷衍的回答:“饱了。”
碗里的面已经凉了,她朝着宋时屿说:“你要是饿了的话,冰箱里还有面包。”
姜瑾月把碗筷放在厨房,拿着体温计走向宋时屿。
他低着头发愣,突然一只体温计塞入他的嘴里。
宋时屿瞥过头看了眼姜瑾月,随后又低着头,咬着体温计,目光有些涣散。
姜瑾月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几下,发出消息,等了几分钟,对面回复才锁屏。
到达一定时间后,她取下口腔体温计,一看37.8℃,略微低烧。
姜瑾月给他泡了一杯药,递到他的嘴边,准备向以往那样喂他。
宋时屿却自己主动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她揉了揉宋时屿的头发:“吃完药会乏,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宋时屿的视线略过她的眉眼,直勾勾盯着她的朱唇。
要是亲到她,他心里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
“月娘,我想吃甜的东西。”
姜瑾月轻蹙眉头:“你不能吃糖。”
说到甜的东西,她下意识就想到了糖。
她不是专业的医学生,但是知道吃糖后血糖会升高,会影响身体散热。
“那其他的可以吗?”宋时屿的视线移动到她的眼眸,与她对视。
姜瑾月想了想:“冰箱只有面包了。”
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十分悦耳:“不吃面包,其他的可以吗?”
姜瑾月思索半晌后:“不含糖的话,可以。”
得到肯定的宋时屿微微勾唇一笑,直接俯身,倾覆那心念已久的甜,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就离开了。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姜瑾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她连忙捂着嘴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脸好似有热浪涌上,变得炙热。
“我说过,不可以亲我。”
清凌凌的声音此时有些急促,更像是恼羞成怒。
果不其然,宋时屿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眨了眨眼,样子有些无辜:“你说了,不含糖可以。”
姜瑾月只觉得似乎被一层更滚烫的热水翻滚直至脑袋,自己的脸似乎要热化了。
脑海里自动分析宋时屿说的话。
甜的东西+不含糖的东西=吻。
她看着宋时屿清隽的面容,心里有只小鹿不停的乱撞。
“月娘,你的脸好红。”他微笑着。
为了避免失态,姜瑾月匆匆站起来:“我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宋时屿注视那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笑意似乎要从眼眶里溢出。
月娘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不过之前亲她,月娘都不会这样,为什么呢?
洗手间内的姜瑾月,打开水龙头,掬好几捧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她抬眸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红晕还未淡去,带着娇羞的艳丽。
心脏依旧跳的猛烈,那颗早已萌芽的种子,此时迅速长成一棵小树。
她觉得自己对宋时屿的感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起初她只是把他当成小孩,自己要照顾着,而现在她似乎把他当成..当成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到他受伤会担忧,看到他难过委屈会心疼。
也许自己是喜欢他的,喜欢他的天真,喜欢他的直言,喜欢他澄澈干净的眸子。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红色渐渐褪去,但是现在的宋时屿对她可不是这种喜欢。
姜瑾月勾唇自嘲一笑,起初说对他是亲情的人,最先情感变质的却是她。
“姜瑾月,你不应该产生这样的念头。”她对着镜子中的人喃喃自语。
似在警告,似在嘲讽。
她整理好自己,把已经成长出的小树苗掐断。
出了洗手间的时候,发现薄以商坐在沙发上给他检查身体,注意到她来,朝她微微点头。
薄以商对着宋时屿问:“记得老虎风筝吗?”
“不记得。”
“记得星乐集团的成立时间吗?”
“不。”
“记得认识姜瑾月之前的事情吗?”
宋时屿轻轻摇摇头。
薄以商转头告诉姜瑾月:“我根据目前的检查发现,他的智力有在渐渐恢复,但是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目前智力水平是他几岁的时候?”姜瑾月问。
薄以商翻看手里的本子:“应该13,14岁吧。”
“发个烧还把脑子智力恢复了些?”她只觉得奇葩。
里的世界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可能因祸得福吧。”薄以商耸耸肩,“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就会恢复记忆了。”
姜瑾月敛下眼睑,没有说话,沉默半晌继续问:
“脑袋的淤血是冲击造成的对吗?”
薄以商不明所以,挑了挑眉:“不是你砸了他吗?”
她砸了宋时屿,能不知道是不是冲击造成的损伤吗?
姜瑾月在心里默默有了盘算,随即微微一笑:“无心之举。”
她又不是故意砸到宋时屿的,更没想过砸到后宋时屿会失忆。
“有可能无心插柳成荫呢?”薄以商温和一笑。
姜瑾月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心里那棵被掐断的树苗此时似乎被人窥探的一清二楚。
她对着宋时屿说:“放在房间里的包包忘记拿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宋时屿乖巧的回应:“好。”
不问姜瑾月拿包做什么,立刻起身,离开沙发去帮姜瑾月拿包。
薄以商温和的笑容不变:“你把他支开想和我说什么?”
“我和宋时屿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