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烬紫袖将还在地上的小狐狸揽起,骨玉般的大掌不紧不慢的拍拭着它身体上沾染的沙尘。
“小白不用挖地了。”君长烬冷淡的嗤笑,“这件事,本王已经知晓。”
白挽梨扭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沙子堆里都是空的,他知道什么了?
君长烬看上去却并不打算告诉她。
只是揉了揉她的狐狸脑袋,嘴里慵懒的呵了一声:“走罢。”
……
无境之海,朔望崖。
这里是离海最近也是最高的一处海边悬崖。
从上往下俯瞰,整个无境之海尽收眼底。
海浪层叠汹涌,一轮明月与潮共生。
经年累月的海风吹蚀,使得朔望崖上光秃秃一片。
除了裸露在外的深灰色峭石,连半点草皮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鸟兽活动的迹象了。
“哗啦、哗啦……”一时间,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海浪在崖底的拍打声。
一道颀长华贵的身影却在这时候不偏不倚的踏上了朔望崖。
紫衣于海风中烈烈作响。
冷不防那紫色衣衫间却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红色小脑袋。
一双圆润得和紫葡萄一样的眼睛透过男人的怀抱,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海月一线的风景。
君长烬任由怀里的小东西左右张望,唇角吟起疏懒的笑:
“这朔望崖虽然僻静,但视野却是极好。”
“小白你便好生在这里守着吧,若看见海面上什么时候飘出了一朵没有长根却还在自己游动的蠢花……”
“唔。待那时候再来通知本王也不迟。”
他把怀里荼红如火的小狐狸撒手放到了地下,自己则寻了一处干净宽敞的岩石,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
徒留被他放置到海崖边缘的小狐狸一脸茫然。
君长烬骨节纤长的手指在冰冷的岩石表面圈了圈,挑眉问她:“盯梢不会?”
“唧唧!”白挽梨迟疑的点了点头。
很快却想明白了君长烬的意思。
是要她在这里冒着寒风守着,而他却躲在那处避风的岩石背后。
等到什么时候那朵奇奇怪怪的长生花出来了,他才出手!
想明白了这点,白挽梨葡萄眼顿时气咻咻的盯在了君长烬脸上。
顺便附送了他好几个眼刀。
这朵狡诈的断肠花!
叫她去受冻,他自己却舒舒服服。
恰巧这时,海风夹杂着水汽扑打在她的身上。
朔望崖因为崖身太高的缘故,吹拂上来的海风也比白挽梨在白沙滩时感受到的凛冽百倍不止,加上水汽又湿又冷,简直犹如刮骨钢刀,寒意直往她的身体里钻。
白挽梨小身子一抖,瞬间尖叫了起来:“唧唧唧唧!”
呜呜呜呜,冻死狐了!
边叫还边冲君长烬那块岩石一路小跑着溜了过去。
葡萄眼愤愤不平。
凭什么就断肠花能躲风?
她也要躲!
那柔糯糯的小爪子还攀附在光滑的岩石表面,想要爬到君长烬身上去。
奈何那岩石被海风长年吹打,表层实在是太滑,白挽梨刺溜刺溜好几下都没能爬上去。
而且石块还冰冰凉凉的,她爬这几下,那浸人的温度从肉掌间直激心底。
白挽梨不甘心的放下小爪,在君长烬脚边焦急的反复打着转。
君长烬看着急得在自己脚底转圈的小狐狸,眸光很是微妙的停顿在了它娇小的身子上。
放这小东西下地的地方,离他不过几步远而已。
没想到小东西竟然连这点距离都忍受不了。
甚至为了靠近他,连自己心心念念的长生花都抛之脑后了。
听着耳畔绵绵长长的狐狸叫,君长烬眉心微挑,还叫得那么凄惨……
瞬间对小狐狸的黏人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心底忍不住叹息。
小白,就这么离不开他么?
冷瑰的紫袖一拂。
赶在小狐狸下一轮凄惨的狐狸嚎之前,将它一把搂了起来。
“连盯梢都不会?”君长烬垂眸,视线与怀里软软糯糯的小东西相交,神情淡淡。
“还真是只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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