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白挽梨葡萄眼睁得溜圆,仔细一看那水莹莹的眼底还攒着怒火。
断肠花说的难道就是那个顶着他脸的怪人,用笛子从海底召唤出来的那些小妖怪?
原来是存了害死她的心思!
白挽梨狐狸小牙磨得咯吱咯吱直响,在这片寂静的白沙地中格外响亮。
冷不防被一只骨节颀长的手掐住上下颚。
君长烬看了眼她的牙,轻笑,“再这样咬下去,小白用不着换牙,以后的牙就全碎了。”
“成了只没牙的小狐狸,本王还得日日费心给你找些果汁来……”君长烬沉吟,随后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来,“倒是有些麻烦,不如不养了吧。”
“唧?唧唧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切的狐狸叫打断。
白挽梨连气愤都顾不得了,两颗葡萄眼慌里慌张的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
什么叫没牙的小狐狸?
她才不是那些还在乳牙期的小狐狸呢!
呜呜呜,她都两百岁了,还要被断肠花这样误解。
甚至还动了扔掉她的念头!
“唧唧唧唧!”白挽梨红软得梅花一样的小爪子忍不住抬了起来,刚想往君长烬手上挠两道。
软糯糯的小爪子却被人捞在了掌心,严丝合缝的攥得紧紧。
君长烬摩挲着掌心里的狐狸小爪,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玩笑一句而已,小白怎么还当真急了?”
心头却是隐约一动。
听到他一有将它抛弃的念头便这般激动。
这小狐狸果然舍不得与他片刻分离。
“放心吧。”他潋红的薄唇低垂俯在小狐狸嫩红的耳廓处,一字一语吐息悱恻,宛若誓言。
“本王哪怕扔了自己,也绝不会扔了你……”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尖,白挽梨从狐狸耳朵连带着狐狸尾巴一起颤了颤。
不得不说,起先那个穿紫衣的假货之所以仿不了断肠花,也有这样的缘故。
这种若即若离,若远若近的撩人感,仿佛是君长烬天生自带的,尤其是说话时那熟稔的语调,她的狐狸眼一看就能分辨。
一想起那个顶着断肠花脸的紫衣怪人,白挽梨瞬间兴趣全消,小耳朵也耷拉下来。
她不过就是一只失去了灵力的小狐狸。
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
居然有人要谋害她!
君长烬将小狐狸变化着的神情看在眼里,手指挟了挟小东西肉嘟嘟的脸颊,嗓音淡淡。
“有人来过是不是?”
“唧唧!”白挽梨一听这话来了神,从君长烬怀里挣脱下地,跑到她当初埋葬精卫鸟的地方,小爪子刨啊刨。
然而直到那垒好的沙包被她掘散了一地,那只小鸟儿的尸体也没有再出现。
“唧唧?”白挽梨葡萄眼不死心的往那堆白沙里张望。
怎么会呢?
她明明就把那只精卫鸟埋在这里的啊!
还欲往下接着掘沙时,君长烬却按捺住了她那几只蠢蠢欲动的小爪子。
雪紫双眸落在沙坑底部聚拢的那团痕迹上。
细小的沙痕,汇聚成了一瓣罂粟花的纹路。
他的异瞳里凶光一现,连带着左眼里的银瞳都迷蒙上了凶戾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