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问：“你脸色不好，要去医院吗？”
男人浑身软得像没有骨头，脑子昏昏沉沉。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倒下。
有气无力道：“谢谢同志，我这样子只能去医院了，那一车钢材能不能麻烦替我照看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派人送你去医院。”赵启明爽快的答应，安排之前和刘思衡留守的同事送他去医院。
他今晚受到的伤害极大，得缓缓，不宜去阴气重的地方。
刘思衡拿出平日舍不得喝的好茶招待几人，茶泡好喝到一半接到一个案子。
“头儿，活儿来了，有失主报警称他刚买的轿车丢了。”
刚聊到车坠毁，失主就来报案，多巧啊，有事做喽。
刘思衡略兴奋的语气让心肝乱颤的赵启明想打爆他的狗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刘思衡此刻定然被凌迟得鲜血淋漓。
“你很闲嘛，你去处理。”
最近各种大小案件扎堆的来，所里人手不足，更何况是这种玄乎其玄的事。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刘思衡处理正好。
刘思衡两眼放光：“是，感谢领导信任。”
转头兴致勃勃的对褚越道：“褚越，一起呗，去看看那辆撞你们的车主是谁？”
和头儿一样倒霉，十几万呐，要是他得吐血三升而亡。
赵启明：“……”
怎么办，他的兴趣勾起来了，是去呢还是去呢？
褚越笑了笑：“不管是谁，反正不是幕后主使者。”
“怎么说？”刘思衡心怦怦直跳，褚越说不是肯定有什么线索。
他能力有限，红姐饭店这宗案件他是无能为力，想也知道幕后有高人，若是褚越能抓出幕后凶手，两宗案子就能一起破了。
褚越简单说了一下当时听到的声音。
职业的敏感性让赵启明嗅到阴谋的味道。
高飞和褚老二自是不必说，褚越去哪儿他们坚决紧紧跟随。
赵启明纠结半天放弃挣扎，义正辞严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刘思衡奇怪地看看他：“头儿，你不会是一个人呆在局里害怕吧？你八字硬阳气重，要不是霉到家脏东西不敢近你的身，你的劫过了，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不会轻易来招惹你。”
不是才答应让他去处理吗？这是后悔了？
“谁说我怕了，会不会说话。”赵启明恼羞成怒，一个爆栗跟上。
刘思衡揉揉脑袋，撇嘴小声抗议道：“人都被你敲傻了。”
一行人又回到红姐饭店外的马路。
“今晚咱们是和这地儿杠上了，来回三次了。”高飞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嘀咕道。
电筒照着轿车掉下去的位置，悬崖太高，只能看到挂在树上的几块零件。
“好了，任务完成，明天通知车主来认领。”赵启明一锤定音。
“头儿，就这样？”刘思衡难以置信。
“怎么？你没听褚越说么，这车是无人驾驶。无人驾驶你懂不懂，你是想让鬼赔车主还是咱们赔，要赔你自己掏钱，老子一穷二白别想从我兜里掏一分钱，这件案子就是无头冤案，车主只能自认倒霉。
除非红姐饭店案跟这个案子有联系，而幕后真凶也有钱可赔。”
刘思衡瞬间蔫了，不是吹牛，整个派出所最穷的就是他。
他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主，一个月百把块的工资根本不够用，往往月初是富翁，月底就过的惨兮兮的。
不如在道观，想吃肉去山里走一圈，随便吃。
再说了，凭什么让他赔钱。
刘思衡气馁道：“那怎么跟他说啊？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赵启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拖着吧不像话，对所里影响不好，实话实说失主会信才怪。
双手压在刘思衡肩上，语重心长道：“领导说你是特殊部门特招派过来的，半年来天天让你处理资料太大材小用，委屈你了，这样，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办，务必要办妥。”
他也是刚刚才从嘴比蚌壳还严的领导那得知，这小子是特殊部门派过来的。
不过，看样子这小子的水平有待提高。
“我尽力。”刘思衡撇了撇嘴道。
赵启明欣慰地点头，货车钥匙交给高飞：“高师傅，麻烦你把车开到你停车的地方。
“好。”
刘思衡主动提出和高飞一起走。
赵启明斟酌后和褚越商量：“褚越，能不能耽误你们一天时间，帮我们抓到幕后操纵的人。”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幕后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恐怕只有褚越和刘思衡的师父有能力和他抗衡。
为了荔垣县老百姓和弟兄们的安全也要想办法挽留褚越。
褚越尚未开口，褚老二沉不住气了，说道：“赵科长，不是阿越不帮，我们拉着一车货去京市赶着卖呢，况且多占用高飞的车一天要多付钱的。”
赵启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冒昧问一下，你们要卖的货是什么？”
褚老二看看褚越，见他没反对便说：“港市来的电子表和一些家用电器。”
赵启明猛地瞪大眼睛，这些东西可是畅销产品，完全不愁卖啊。
荔垣县人口有二十多万，有两大支柱产业，经济发展比周边的县市超出一大截，端铁饭碗职工占了总人口的六分之一，消费能力是杠杠的。
赵启明心中有个想法。
“褚越，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想办法帮你卖一部分货，你留下来帮我行吗？”
褚越自然是愿意的，但不能表现的过于干脆，他沉吟片刻后问：“对你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不会，我小姨在百货公司上班，认识的人多，由她出面操作。”
港市过来的货不愁卖，这事能成小姨那边他会给辛苦费。
褚老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这等好事，土著出马绝对比他们这些外乡人有优势。
意外之喜，褚越岂有不答应之理，他也不想平白占人便宜。
“赵科长，我按批发价给你小姨，至于零售价格由她定，赚多赚少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