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看她一眼：“规定是这样。”
“那……真要比？就不能直接把我名字填上？”林韩周说得直白。
林玲瞬间瞪眼：“用不用拿个喇叭给你在门口喊？这种事也说这么大声！”
林韩周立马捂嘴。
“行了，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里不方便，路上说。”
林韩周跟着林玲出办公室。
等上了车，林玲才说：“你的大提琴水平还不错，跟别人比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就是多了个边予……”
林韩周冷哼：“我就是说的她，名额只有一个，不是我就是她，她长那狐媚样若是被我们内部高层看上了胡乱投她那对我不是很不公平？”
“行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玲不耐，“跟我还使劲诋毁人家做什么？比赛肯定是要正常比的，但是结果你也不用太担心……”
林韩周急问：“怎么说？”
“我会私底下找边予谈谈，让她比赛的时候给你放点水。”
“她肯？”
“由不得她不肯，她还欠机构钱呢。”林玲自信地说，“以她现在的水平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上，看她也是识时务的人，放点水就能把她欠那些都给一笔勾销了，相信她知道怎么选的。”
“啧，她还问机构借了？”
“也不算借，算是提前预约了一年的工资吧，她现在才干了多久，把她炒了不就算欠的了吗？”
当时她看重边予的能力，跟她签完合同之后就同意她那个不算合理的要求了，没想到当时的惜才之心对现在还有助力。
林韩周笑了，还是她姑姑想得周到。
“那我就回去等好消息啦？麻烦姑姑你帮我跟她谈一下。”
“知道啦，真是上辈子欠你们这些小辈的。”
但林玲没想到的时候，她跟边予寒暄客套了一会就进入主题，一开口就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
边予：“星耀内部不是还要选拔一轮？”
林玲眸光微闪：“流程是这样的。”
“查出作假的话会被取消名额吗？”
“边予！”林玲语气中暗含警告，“首先，这只是一个交换，你情我愿，别说得这么难听！其次，你以为星耀高层真这么闲？你以为你的水平可以让他们重视到抽丝剥茧去挖你？别天真了，你正常比也不一定能上，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得到现有的看得到摸得着的利益，你这都不会选吗？”
边予敛笑：“我不在乎能不能被选上。”
尽管它的奖品确实很诱人，但就如林玲所表现的那样，成年人的世界处处充满了潜规则，她不知道她得到那个最终奖的途中会失去什么，可能是她根本就支付不起的。这么一想，那个最终奖对她来说的含金量也不是很高了。
她可能通过很多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不一定得是这一种。
如果林玲当天下发命令说已经内部选好，她也不会有异议，偏偏她选择了相对公平的方式——比赛，那么既然是比赛，就没有消极对待一说。
边予：“我爸妈花这么多钱这么多精力培养我，不是为了有一天我在赛场上研究怎么给别人放水放得合理。”
“……”
林玲气得手指发抖，她没想到这么柔柔弱弱一看就容易击破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一块硬骨头，又刺又硬，硌得她浑身难受。
“如果我现在炒了你，你就要在一个月内把公司的钱还清！你可想清楚了！有没有那个能力还！”
边予面色清冷，不卑不亢：“当时签合同的时候签好了一年，是有法律效力的。除非我损害了机构的利益，否则你在这一年内随意辞退我我可以上劳务局，拿到我应得的部分。这么一来，填上公司的钱对我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林玲狞笑：“行！”
这嘴还真是好本事！
她唰地起身：“那我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本事这么大给我选上，我拭目以待！”
边予目送她离开，神色疲累。
·
晚上，是程京赐过来接的她。
一上车，程京赐就问：“怎么了？小脸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边予笑笑，“怎么是你来接我？”
“今天不是说了来帮你搬家？我跟沈眠说了，让她在家收拾一下，我来接你。”程京赐还是留意着边予的表情，“真没什么？”
“可能是累了。”边予伸了个懒腰。
“那我们回去？把行李搬过去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边予心里一暖：“嗯。”
“今天能达到合格线吗？”
“什么合格线？”
“在追求你那一栏。”
边予噗嗤一笑：“什么呀，你都快满分了好吗？”
这几天，程京赐几乎是有求必应，随叫随到，虽然她没叫过他几回，但他总是出现得刚刚好。
就比如现在，他一出现，她心情就好多了，好像林玲刚刚说的话所带来的影响都因为他而变得无足轻重。
程京赐听着，有点得意，但他还是肃了肃脸说：“我这还有很多进步空间，别捧杀。”
边予真被他逗到了，她扭头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嘴里一个劲地表示认同：“行行行，你还可以做得更好的，是我太早下定论了。”
程京赐看过去，见到车窗上印着张笑脸，总算放心了。
到南华小区时，程京赐事先预约的小货车已经到了，货车司机正在搬两个行李箱下楼，沈眠扛着个大衣箱紧随其后。
边予一看就要上去帮忙，程京赐拦住她说：“太重了，我来，你跟她站一边。”
说着，上前接过了沈眠手里的重物。
在沈眠那需要生拖硬拽的大箱子落到程京赐手里似乎就变成了一个轻盈的小玩意，沈眠见程京赐大气都不喘一下就上下跑了两三趟，总算是体会到有一个靠谱男人的好处了。
“哎嘛，累死我了。”沈眠接过边予递来的水猛喝了两口，在寒冷的冬日里她的额头都爬了一层密汗，“好在你男人不是个弱鸡，不然得累死我们两个。”
边予见她一口一个“你男人”，就知道她又起了调侃自己的心思，当机立断决定打断她：“把东西搬过去之后出去吃？”
“也只能这样了，这么累哪里舍得你做饭？这么冷的天外卖到了也凉一半了。”
边予摸了摸鼻子：“他说跟我们一块去。”
“啥？我又要当电灯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