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有点别扭，但话已经问出口了，也不可能收回。
“那上车吧。”
程京赐打开后座车门，准备进去，发现那里还躺着个小袋子。
沈眠在后视镜看到了程京赐动作的停顿，她回头一看，拍了拍边予：“宝贝儿，这玩意还是放你那？那小子估计是把你那些话放心上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给你找出这一堆，弄不见了他得念叨死。”
边予也觉得有道理，她回头想去拿袋子，但距离有点远，她求助程京赐：“阿赐，你帮我递一下？”
程京赐眯眼，拿起那个不起眼的小袋子看了看，哑声问：“别人给你送的？”
“嗯。”
沈眠故意道：“我家宝贝儿的男闺蜜送的，太贴心了。”
边予扭头不解地看沈眠。
什么男闺蜜？
沈眠边启动车子边继续说：“之前在国外他们的关系可好了，有时候我看了都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个男生这样子对我啊？”
程京赐面无表情：“哦？怎么个好法？”
边予见沈眠不要命地拱火，伸手掐了掐她的大腿，提醒她别说了。
可沈眠今天心情差得很，又想起程京赐跟迟敬是认识的，一时看他有点不顺眼，就接着说：“就是什么都想着我家宝贝儿啊，有好吃的好玩的想着她，经常嘘寒问暖什么的，有时候怕她累到还会特地跑来店里陪她加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边予眼睛瞪圆。
他是为了跟她们去吃早餐，第二天一早来店里等她们而已好吗？怎么现在变成了陪她加班？
程京赐眼里不带情绪，又问：“然后？”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些了，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沈眠问，“你们想吃什么？”
边予偷摸看了程京赐一眼，他神色寡淡，看不出怒意，但就是这种平静让她心里格外不宁，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边予心里叹息：“随便吧。”
“那就吃昨晚那家韩式烤肉？”
“嗯。”
程京赐突然开口：“砂锅粥吧。”
“……”
沈眠问边予：“宝贝儿，你想吃哪个？”
“我都行。”
沈眠也不挑食，就说：“那就砂锅粥。”
一路上，程京赐都没怎么说话，边予也有点忐忑，只想着今晚快点过去。
但奇怪的是，下车后，程京赐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虽然还是没有主动多说话，但基本上说什么应什么，看不出生过气。
莫名和谐的的氛围让边予也慢慢松懈了下来，她以为今晚也就这样了，估计程京赐也没有把沈眠的话放在心里，直到她上完厕所在回程的路上被程京赐突然伸手拉进了一个空的包间。
周围一片黑暗，边予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挣扎，熟悉的声音便响起：“是我。”
声音很低，仿佛死死地压抑着情绪。
边予紧拽着的手一松：“阿赐？”
“嗯。”
“怎……怎么了？”
边予有些想逃。
他们的距离也太近了，她甚至能听到程京赐呼吸的频率。
程京赐把她压在墙壁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你问。”
“我跟他……你选谁？”
“啊？”
“我跟他，在你心里，谁更重要一点？”
边予总算明白那个“他”是谁了，她急忙解释：“阿眠她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程京赐薄唇紧抿：“那你选谁？”
“……”
“嗯？”
边予说：“选你。”
程京赐眉眼明朗了点：“不能骗我。”
“没骗你。”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当着程京赐的面有些说不出口。
程京赐“嗯”了声：“阿予，我今晚没跟你闹脾气。”
“嗯？”
“我只是醋了，需要点时间调整，不是故意不说话跟你闹脾气。”
边予没想到他会解释这些，心里慢慢泛上点甜。
这男人……
程京赐又说，语气里还是带着醋味：“不光是他，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
边予问：“什么礼物？”
“先不说，你收到后再自己看，我现在还没准备好。”
边予笑，安心地闭了闭眼：“不急。”
来日方长嘛。
程京赐得到了安慰，他慢慢放开边予。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点。”
“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
“没事。”边予眯眼笑，“谁还没点脾气？”
程京赐眉眼放柔：“过两天我帮你搬家？”
“嗯？你不忙吗？”
“你的事更重要。”程京赐说，“我现在还处于考察期，得多在你面前好好表现，刷刷好感。”
边予失笑。
两个人往回走，临进包间前，程京赐说：“回去记得吃个下火冲剂。”
“嗯？”
“你声音有点哑，可能是上火了。”
边予这才注意到，今天的嗓子确实是有点不舒服，微弱的刺痛感。
只是，这男人也太神了吧？跟她说两句话就看出她不舒服。
边予调侃：“你当年应该去学医的。”
程京赐淡淡回道：“我不合适。”
“为什么？”
“我能留意到你不舒服是因为我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你身上，自然能看到你的变化。其他人我做不到，没那个耐心。”
“……”
好吧，又被撩了。
·
在星耀高层来过不到一周，林玲就紧急开了个会，大概表达了一下星耀那边的意愿。
“只有两个名额，一个大提琴，一个小提琴，由我们内部自己选。自然，我们选上去的也不一定百分百就能上，还得经过星耀内部的考核。”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底下全是呜哇哇的讨论声。
林玲严肃道：“安静！有什么话等开完会再讨论！你们在这吵漏听了什么，到时候造成的损失你们个人承担，不要找我！”
全场瞬间安静，正襟危坐。
“我们也开过几次会讨论，最后还是决定进行比赛淘汰制，比赛结果由投票决定。我们会采取两种投票方式，一种是由我们机构有资历的老师投，一种是由学生家长投，前者占结果的70％，后者占30％。”
“每人有两次输比赛的保留权，第三次输直接淘汰，直到剩下第一名。”
林玲简单交代了一下比赛规则和比赛时间就把人打发了，她的侄女在一旁等着，等人走完了才凑上前问：“姑妈，我也要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