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们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店。
殷晏初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心里还是挂念着给家里人买金首饰这件事，他接过服务员递的菜单，推到对面：“想喝什么？”
面色很冷漠，看不出半点亲切。
沈眠没说话，也没翻菜单，甚至有些后悔就这么跟他过来了。
还是边予打破了僵局，她没看菜单，直接点了：“两杯摩卡，谢谢。”
服务员：“先生，你呢？”
“我要杯水就好。”
“好的。”
殷晏初本就是话少的人，沈眠也不想起头，边予只能主动问殷晏初：“没想到能在国内碰上，是陪家里人逛街吗？”
“嗯。”殷晏初留意着时间，“我们坐一会就走？一会还有事。”
“可以的。”边予说。
本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下午茶，边予在国外时跟他也不算多熟，就是店长跟员工的关系，所以并不觉得殷晏初这种急着要走有什么，但这话听在沈眠耳中就很刺耳了。
“殷先生还真是贵人事忙，连坐下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沈眠要笑不笑的，话里明显带刺。
殷晏初听出了，没跟她计较，只说：“在国内这几天确实没时间，等你们什么时候回旧金山，我休店一天，跟你们坐坐。”
“您忙什么呢？据我所知您已经没有家人在国内了不是吗？”
边予拉住沈眠：“阿眠！”
殷晏初皱眉，眉心浮现出的是一种被人冒犯的不悦。
沈眠也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说错了话，但人在气头上，让她低下脸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不想，也做不到。
殷晏初轻敲桌面，眼神有些锐利：“这跟沈小姐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
沈眠一噎。
殷晏初冷肃的脸看着生人勿近，对面都是跟他一起工作过的人，他不愿意杵在这摆脸色，他把剩下半杯水喝完，叫来服务员买单，便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坐。”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眠都没有反应过来。
边予推了推她：“你也不想每次见到他都针锋相对的不是？好歹说点软话。”
沈眠嘴张了张，脑子清醒了一瞬，回想起刚刚殷晏初的表情，咬牙追了出去。
边予捧着两杯咖啡紧随其后。
等边予赶上的时候，沈眠跟殷晏初似乎已经谈和，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平静。
殷晏初看了眼边予，说：“那你们逛吧，有空再约。”
沈眠低眉：“嗯。”
殷晏初颔首，往前走两步，突然想起件事，他叫住边予：“阿予。”
边予回头：“嗯？”
“清迟给你买了份东西，地址忘改寄到店里了，正好我带了回来，就在车上，要不你跟我取一下？”
“哦，好。”
边予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与沈眠跟在殷晏初身后，沈眠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边予边走边跟她说话。
殷晏初走得快，时不时回头看她们跟上没有。
——
“诶，阿赐，你看。”
车内，黎明晰拍了拍旁边正在看手机的程京赐。
程京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脸色一黑，把黎明晰吓得一激灵，不得不出声打圆场：“可能……可能就是朋友，你别多想嘛，也不一定是边予认识的啊，可能是她旁边那个男人婆的朋友呢？”
迟敬慢悠悠地说：“他跟沈眠半点眼神交流没有，倒是跟那长发小姑娘说了句什么，她们就跟着他走了……”
我靠，哥们你别说了！
黎明晰瞥了眼程京赐的表情，磕磕绊绊地说：“阿敬酒还没醒呢，哪看得出这些？”
“跟上去。”
程京赐简单粗暴地下达命令。
黎明晰认命，让他家司机跟上那三个人。
边予等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跟，殷晏初从车内拿出了一个小袋子，边予接过打开，发现是一个正方形的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不重，但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殷晏初说：“我没问他寄了什么，这个你要自己回去看。”
像是想起了沈眠还在旁边，他看了她一眼，道：“他没说给你带，只有这一份。”
沈眠：“……”
哼，她才不稀罕。
边予把袋子拎好，说：“谢谢你特地带回来。”
“小事。”
——
“我靠我靠我靠！好像是给了个礼品袋！”黎明晰拿着小型望远镜，又看了好几眼得出的结论。
迟敬嘴毒：“你车里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玩意？这是要改行摆摊？”
黎明晰不理会他的奚落，问程京赐：“哥，现在我们咋办？”
程京赐收回手机，说：“回云间。”
黎明晰：“啊？”
回他家干嘛？
“刚在微信问她，她说一会去看房。”
黎明晰目露崇拜，不愧是他哥，动作就是快。
“老何，去云间公寓。”
“好嘞。”
程京赐抬眸：“一会你们先回去。”
这是嫌他俩碍事了。
迟敬假寐：“嗯，事办妥了晚上去我那？”
“不去，今天来不及。”
“行。”
黎明晰：“那我干嘛去？”
迟敬笑：“你哪凉快呆哪去，不是很多妹子等着你约吗？今晚你高兴约哪个约哪个。”
黎明晰怒了：“我不能上你店里吗？”
“最近扫黄扫得厉害，你少来点。”
“……”
黎明晰表示自己脆弱的小心脏被这一个两个无情的男人给狠狠击碎了。
·
程京赐抢先一步回到云间公寓。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物业才给他打电话，说两个小姑娘已经到了。
“嗯，你用心招待，别出纰漏。”
程京赐挂断电话后，去卧室挑了半天衣服，最后拿着还算满意的衣服进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没一会就收到了物业的消息。
［她们挺满意的，其中一个说今天就下订。］
程京赐唇角勾起，大概算了下时间，拎着车钥匙下楼。
下到车库时正好碰上了正要出库的沈眠她们，边予见到他有些惊讶：“阿赐？”
“嗯。”程京赐问，“要回去了吗？”
边予点头。
“今晚看房看得怎么样，满意吗？”
边予还没回，沈眠就抢过话来：“你住这？”
程京赐：“嗯。”
“……”
沈眠戏谑：“你还挺喜欢跟我家宝贝儿做邻居的。”
边予有点不好意思：“阿眠。”
沈眠说：“好嘛。”
接着，礼貌性地问了句：“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一起吗？”
程京赐不假思索：“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