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前几次一起吃饭的经历，沈眠最终决定留在新家吃泡面。
泡面虽然不好吃，但比狗粮好咽。
等搬得差不多了，沈眠就一摆手：“行了行了，你们去吧，别饿肚子。”
说着还不忘警告程京赐：“十点前一定要把人给我送回来。”
程京赐异常听话：“嗯。”
边予有些讶异，上车前问了他。
以他这种傲得不行的性格，哪怕对方说的是对的，他也会因为对方命令的语气而不屑一顾才对啊。
程京赐说：“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要懂得爱屋及乌，更何况你朋友今晚这么体贴，我尊重她也是应该的……”
边予哑声失笑，心里鼓胀得不知说什么。
“今晚还是吃点养生的？”程京赐皱了皱眉，“你这小脸太瘦了，都没肉了全是骨头，得补补。”
边予：“瘦才好呢，上镜好看。”
程京赐不以为然：“你怎么样都好看，又不是因为瘦才好看的。”
边予心跳加速，侧头看了眼程京赐。
程京赐一本正经地开车，看不出有开玩笑的成分。
察觉到边予的视线，正好红灯，程京赐也扭头看她，见她眼神直直地放在自己身上，脸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刚刚是说错什么了？
回想起自己刚刚随口一说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又想了想这几天自己特意背诵的笔记，联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其中有问题的点，程京赐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乱麻。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怎么了？我哪说错了？”
边予“啊”了声，下意识摇头。
这看上去更像是有意见但不忍心说他。
程京赐怕她心里憋着事不肯说，导致他们的隔阂越放越大，他语气有点闷地解释：“我不太会说话，更不太会跟女孩子说话，我可以现学，但这总有一个过程，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说一些不那么入耳的话，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也能及时指出我的错误，我会改。”
边予听得云里雾里，她“嗯”了声。
虽然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是听着总觉得自己久违地泡在温糖水里，又甜又暖。
程京赐安心了点，问：“想吃鸡煲还是粥底火锅？”
“我都可以。”
“那带你去仙临酒家。”
“是华阳路那个吗？”
“嗯。”
边予有点犹豫：“我记得那个挺贵的。”
“不怕，你的追求者请得起。”
边予笑：“哪有这样的，请得起也不一定要……”
“阿予。”程京赐打断她，“你是被追求的那个，你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你需要考虑的只有要不要接受我这个人，至于我为了你做了什么你不需要不好意思或者难以接受，这只是我一个很小的加分项……”
边予觉得自己最近越发泪浅了，好像动不动就想哭鼻子，一点都不争气。
真好啊。
她到底把泪忍了回去。
到了酒楼，站门口迎宾的小姐带着他们进去。
“你好，请问你们有预订吗？”
“没有。”程京赐把一张黑卡递上，“我在这有常驻房间。”
“哦，好的好的，先生这边请。”迎宾小姐眉开眼笑，找了个比较得力的领班带他们上去。
“程先生，请问还是要之前的菜式吗？这个月出的新品要尝尝吗？”
程京赐：“新品是什么？”
“是一款甜品。”领班瞥了眼旁边的边予，笑得灿烂，“这款甜品是我们老师傅研发的，设计很少女心，每天只售一百份，今天的量已经售完了，但是如果您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现做。”
“可以，上一份。”程京赐说，“然后上一份招牌和两份养生小吃，不要香菜。”
“好的，请稍等。”
领班给包厢开上暖气后就悄悄推门出去了。
程京赐看边予：“手凉吗？要不要进卫生间洗个手，他这里是温水。”
边予体寒，手在冬天基本没有暖的时候，也不爱戴手套，前几天在程京赐的强烈要求下总算戴了，但手偶尔还是凉的。
卫生间自带暖气，洗手台上提供了冷、热、温水三种选项，旁边也放有护手的霜跟鲜花露，如同酒楼外在的装潢一样，奢华又体贴。
边予出来时已经上了一道前菜，是一小盅鸽子清汤，面上只浮了几粒枸杞，没有多余的配料，看着就很诱人。
程京赐把汤推到边予面前：“进餐前先喝点汤暖暖胃，慢点喝，小心烫。”
边予看了看，问：“你的呢？”
“我没点，这是我刚刚特意让他给你加的。汤就在炉上熬着，点了立马就能上。”
边予把半只鸽子夹到程京赐的碗里，说：“一起吃。”
程京赐勾唇笑了笑。
鸽子炖得很烂，一咬就脱骨，配合着汤一起吃，只觉得从嘴到胃，没有一处不畅快。
边予吃得额头冒汗，程京赐边吃边留意着她，一会把碗给她推进一点，一会拿纸巾给她擦汗，搞得边予脸红，也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被他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的。
边予羞怯地说：“你吃你的。”
他这样子照顾她，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不能自理的小孩。
程京赐伸手把她嘴边的汤渍抹点：“得先把我的大小姐照顾好，不然我怎么安心吃？”
大小姐……
以前只有爸爸这么叫过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从程京赐口中说出来总让边予莫名羞涩。
好在菜开始陆续地上了，程京赐光顾着给她的鱼剔骨，没再做刚刚那样亲密的举动。
如果再做的话……
边予往嘴里灌了一勺汤。
她可能就要沦陷了。
到时候又要被阿眠说没骨气。
想想就心虚。
“吃点石斑？清蒸的，南方的吃法。”程京赐把剔好骨的一小碟鱼肉夹到边予的碗里。
从上菜到现在，他都没吃几口菜，光顾着伺候边予了。
边予也礼尚往来地给他夹了个鸡煲里的鸡爪，说：“你也吃，别光看着我吃啊。”
边予夹什么程京赐就吃什么，但吃完后基本上不会自己去夹，等边予快吃饱了，才把剩下那些都吃了。
边予饱得有点难受，她随意扫了眼自己的碗碟和剩菜，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吃掉了平时两顿饭的量。
边予微张着嘴，看着程京赐在那大快朵颐，笑得无奈。
明明都这么饿了，居然还能忍到把她喂饱再吃……
他到底对养胖自己有什么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