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晰干笑：“哥，最近睡得不好？”
程京赐没理他，走去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黎明晰醒目地闪进来，把门关上后也一屁股坐在左手边那个小型沙发上。
“我听聂铭宏说你被上头关了一周，做了一周的禁闭训练？”黎明晰试探道，“是为那谁打架吗？怎么不回郊外那个小房子住了？”
程京赐斜他一眼。
“好的，我闭嘴了。”黎明晰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安分地坐好。
程京赐收回视线，继续在平板上划写。
屋子里是难言的安静，这种诡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程京赐的手机震动。
程京赐接起交谈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表情没有波动。
黎明晰耳朵尖，听出了他是在跟律师打电话——说钱世强的案子。
“他愿意和解了？”
“嗯。”
“那下一步是不是该起诉他强奸未遂的案子了？”
“不急。”
黎明晰疑惑：“你最近有事？”
这可不是他程少爷的办事风格啊，他哪一次处理事情不是干脆利落的，怎么现在还拖延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关键点：“边予同学现在还有阴影吧，大晚上的被这么一个煞笔吓了一跳，那是应该缓缓，等过段时间再起诉，免得现在就要面对那个煞笔。”
程京赐不接话，但也没再瞪黎明晰，黎明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心里轻啧，这种暗戳戳地对人好，面上又摆谱，能追到媳妇才是真的有鬼了。
估计最近两人又出了点什么事，所以给这位爷喂了哑巴药。
“晚上去不去酒吧，迟敬说来了一批新酒，让我们过去一趟。”
“不去。”
“老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嘛。”
“……”
真是油盐不进。
黎明晰感觉室内比室外冷多了，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哥，你忙吧，我先走了。”
远离冰窖，身体健康。
……
边予跟最后一批回家的孩子打完招呼出来时，沈眠的新坐骑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
见边予出来，沈眠打着双闪，降下车窗，对着她吹口哨：“美女，加个微信？”
边予失笑，她走过去吐槽道：“现在的小年轻都不这么搭讪了。”
“宝贝儿，你这句‘小年轻’一股扑鼻的老年味。”
“……”
边予上车，说：“我得先回家换个衣服。”
沈眠听闻，扭头打量了一下：“嗯，是得换。”
“之前在国外我不是给你买了那条银色短裙吗？你一次都没穿过，带回国没有？”
边予：“送小六穿了。”
“……”
沈眠气笑了：“他能有这身材？你送就算了，他居然好意思收。”
边予一本正经：“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还请我喝了杯咖啡。”
行。
有本事这小子别回国。
沈眠笑得狡黠：“不碍事，没就没了，我回国前特地给你买了两条，不是很露的，看我多有前瞻性。”
边予：“国内的酒吧不比国外开放，你小心别害了店家。”
“安啦安啦，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回到出租屋后，边予看着沈眠从行李箱里拿出的那条裙子，再次刷新了在她心里沈眠仅有的“分寸”。
“你不如直接让我裸着出去？”
“那怎么行，会被抓的。”
边予无语：“你也知道国内不能裸奔啊。”
这裙子后面那条开叉都快到屁股了，这都不是怕不怕走光的问题了。
“那这条？”
沈眠又从里面挖出了一条黑色的v领裙。
“领口太低。”边予无情地把它pass掉。
“哎呀，难得去一次嘛，之前说好了第二天去，结果天气不好，再加上你工作时间调整，一直拖拖到今天才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期待。”
边予不为所动，她取了一条冬装长裙。
“我穿这个。”
“你干脆包成个粽子过去吧。”
“也不是不行，正在考虑。”
“……”
沈眠好说歹说，边予都没有改变主意，无奈之下，她只能妥协点头。
不过裙子虽然保守，但穿在边予身上却格外的好看，她跟沈眠站在一起时，一黑一白，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情侣。
边予以前在国外也不是没去过酒吧，但都是清吧，所以这次她跟沈眠也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清吧。
清吧安静，正好两人可以说说话。
在外面吃过饭后，她们开到了市区一条热闹巷子前，这是甘棠市必打卡的网红街，凡是能上榜的酒吧都藏在这条不到五百米的巷子里，可谓是卧虎藏龙。
巷子很窄，车开不进去，沈眠到附近找了个停车位停车。
现在才九点半，夜生活还没开始，人流不算拥挤。
沈眠把手搭在边予肩上，揽着她有说有笑地逛着，直到走到巷子尽头。
那是一间角落里的清吧，装潢很简洁，里面透出暗淡的彩光，看得出来才刚营业。
“我在网上搜了下，排名第一的就是他们家——Nightbreeze（晚风）。”沈眠看了看，“门面看上去还挺普通的。”
店里带出的风沾了点古龙水的香气，似野雏菊，又似苦橙。
边予提了点兴致：“进去吧，都说排名第一了，总得见识见识。”
沈眠揽着边予进去，清吧内还没正式营业，驻唱歌手都在擦拭着乐器。
她们找了个视野较好的角落坐下，没坐一会，吧台前的调酒师就送上了两杯粉橙的液体，杯边装饰了一颗樱桃，看起来很梦幻。
“这是今晚才到的新酒，我们用了其中几款调出它，取名为‘初恋’，度数很低，很适合女生喝。”
沈眠道了声谢，接过，轻轻晃了晃杯子，杯里带了点流光溢彩的细闪。
“卖相还不错。”沈眠说。
虽然取的名土了点。
调酒小哥笑笑：“那是自然，毕竟受众大多是女性。”
边予品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的确叫得上这个名。
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男人。
调酒小哥看了看，说：“我们老板来了，我先失陪，祝你们今晚玩得开心。”
他人走后，沈眠盯着那位所谓的老板看了一会，手肘碰了碰边予：“哎，你看这个怎么样？好像外在还不错，目测有一米八五。”
边予顺着沈眠暗示的方向扫了眼：“我在这里等你。”
“什么呀，我是帮你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