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京赐的强烈要求下,边予居家休息了一天才复工。
“你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年初刚经历那事,阴影还没过又摔了,这倒霉也不是这么个倒霉法啊!”
正值午休,程佳慧跟边予端了两杯茶在饮水间闲聊。
边予道:“也不是很严重,就是磕碰了一下。”
“唉,反正你注意一点吧,让你男朋友多看着你。”
“男朋友?”
“喏,还不承认?”程佳慧往外努了努嘴,“天天送你上下班不说,还在走廊等你那个。你是不留意群消息,我们机构都传疯了好吗?说天天有个大帅哥准时准点送女朋友上下班。”
“……”
机构里的隔间都是装的透明玻璃,饮水间也不例外。边予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坐在外头走廊刷平板的男人,回道:“不是男朋友,别传了。”
“怎么?还在暧昧中吗?”
“不是……”
“看他的样子这么殷勤,估计是他追的你吧?这种外形的男人可难找哦,更别说他天天那么耐心地等你下班,这种男的都绝迹了好吧。你可得好好把握!”
程佳慧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异地男朋友,紧接着又是一顿劝。
“你别看我们机构的小妹妹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前段时间一直跟我打听你男人呢,后面听说是你的人才消停了一点……”
毕竟边予的颜值摆在那,谁也不是傻子,谁敢去硬碰硬?
边予不知怎么应,干脆就闭嘴了,只笑笑不说话。
见边予回应不积极,程佳慧也适时转移了话题:“诶,对了,你知道吗?听说星耀娱乐要在我们机构选拔两个人去参加她们新投资的综艺,要一个小提琴手一个大提琴手。”
“虽然我们总部还没有下发通知,但是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了。这种好事这么难遇,我估计我们内部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边予:“这种事情轮不到我们这边吧?”
“也是,肯定是便宜总部内部的,跟我们这种小分部哪扯得上关系啊?估计选手都是内定好的了。”
程佳慧有些颓丧:“星耀就是财大气粗,听他们内部人员透露,这次的冠军奖品史无前例的丰厚。按照往例,他们只会在国内外高校进行选拔,而决赛冠军不仅有二十万奖金,还可以公费到美国知名音乐学院留学一年;而这一次,选拔范围扩大了,奖金提到了三十万不说,还可以得到国内外所有知名艺术团的入场券,就你一句想去不想去而已。”
奖金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后面。在机构里干一辈子,可能都只是一个拿着死工资的音乐老师,而艺术团,才是音乐生们毕生的梦想,在那里你可以不是老师,可以是首席乐器手,甚至是乐器家。
这种,不是改变待遇,而是改变阶层。
不过想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也不会跟她们这种小人物挂钩的。
多想无益。
程佳慧叉了一块点心,化悲愤为食量。
边予听程佳慧发完牢骚,正准备消灭完那小碟蛋糕,就看到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拿起一看,是[程]发来的消息。
[程:到点吃药了。]
边予扭头看向他。
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程京赐在他的背包里掏出一瓶药片,对着边予举起,摇了摇。
接着,手机又是一震。
[程:你刚吃完那两碟蛋糕,等半个小时再吃药吧。]
边予回头扫了眼自己面前那两个空碟子,心里开始犯嘀咕。
他不是一直在那刷平板吗?怎么知道她吃了几碟蛋糕?
“怎么了?”程佳慧把他们那点子互动看在眼里,她揶揄,“是不是他找你有什么事?行了,你不用管我,去吧,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
“……”
“不过要快点回来啊,一会还有你的课。”
边予被调侃了一通才出来,而罪魁祸首却仍在刷平板,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见她聊完,程京赐收好平板,把药瓶递给她:“我去给你倒个热水。”
“不是半个小时后才吃?”
“给你暖手。”程京赐的视线落在边予被冻得通红的手。
边予的手缩了缩,插入衣兜里。
“还算有点觉悟,就是早点听话就好了。”程京赐说着,进了她身后的饮水间。
程京赐这句话,让边予想起了他这几天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跟在她后边,不是提醒她把围巾戴上就是提醒她把外套拉高,甚至最后他的背包里多了几片粉粉的暖宝宝,方便她随时取用。
为了这次任务,程队实在是付出了太多。
程京赐进去后跟程佳慧颔首,程佳慧便笑眯眯地拎着包出来了。
“我也差不多要去上课了,你们快点哦。”
边予跟她笑着点头,片刻后她又抬眼看向饮水间。
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半个橱柜遮住,大部分时间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有偶尔几个瞬间他侧身时,外面的光撒入,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冷质且匀称,若是有人拍下定格,便是一个供人欣赏的艺术展览品。
她心神恍惚,心里那根弦微不可察地波动了。
·
平淡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天沈眠突然给边予打了个电话说明天要登机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不想上班了。”沈眠笑,“回来吃你的。”
“行啊,明天几点到?”边予问。
“看天气预报估计要晚点,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下飞机再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那怎么行?你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
“这有什么?我高中就一个人跑南美。在国内你带我转转,等过段时间你空出时间来了,我们跑一趟埃及,清迟都念好几回了。”
“出国?”边予敷衍着,没立马拒绝,“行啊,看情况吧,到时候再说。”
“看我喝不死他!免得他老在我耳边说我俩抛弃他!”
两人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边予挂断电话,从储物柜里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而后推门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男人漠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