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你好，许总会议结束了，我跟他打电话确认了一下行程，他说一会还有一个商务合作要谈，所以……”
方嘉嘉刚坐下，就有候客厅的负责人找她说明情况。
她斜眼看他：“那个商务合作在哪个酒店谈？”
“这个……这个我们不能随便告知，况且上峰去哪里商谈我们这边也确实是不知道的。如果您有许总的电话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他……”
方嘉嘉烦躁地摆摆手，把负责人打发了。连灌了三杯茶后，她拎着手提包，气冲冲地离开公司。
上了车，方嘉嘉又尝试着给他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居然还没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
方嘉嘉瞪着手机恨不得把它瞪出一个洞来，她“啪”的一声把手机砸副驾驶座上，启车上路。
想了想，又拿起来按了个号码，拨通。
“喂？”响起的是一道慵懒的女音。
“又宿醉了？”
“什么事？”对方语气冷冷的，似乎不太想搭理她。
“你表哥平时常去的地方你知道多少个？”
“不知道。”
“一个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周玥有点烦了，“他去哪又不会跟我报备，我怎么知道？”
方嘉嘉抿唇：“那你帮我约一下他呗，以你的名义。”
“你怎么不自己约？”
“他把我拉黑了。”
“……”
周玥：“你干了什么？居然能把我那好脾气的表哥气到把你拉黑？”
方嘉嘉冷笑，她能干什么？也就打算跟你这傻丫头说一下程京赐跟边予的事！
她也没想明白那人是生的哪门子气！
“别问那么多，你就说帮不帮？”
“你不说事我怎么帮？”周玥犹豫，“万一你干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帮了你表哥不得恨我？”
方嘉嘉气到无言，这一切都是因为谁造成的啊，感情到后面就全是她的错了？
她没忍住低吼出声：“对，我就是干的十恶不赦的事，我活该总行了吧？！”
“你凶什么！”
方嘉嘉气得挂断电话。
呵，没她她还真没办法了吗？
方嘉嘉给许其书秘书室的一个小助理打过去，这是她前几天收买的人。
本来不到必要关头她是不想用的，免得又像两天前那样被发现。可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定要去问一下他什么意思。
到底是因为知道是她找人跟踪他而生气，还是就单纯为了她想找边予的麻烦？
如果是后者，那么边予跟程京赐的事是铁定不能跟小玥说了。
方嘉嘉最后根据小助理发来的地址找来了金泰酒店。
时间还早，不过晚上六点。
她在停车场停车时看到了许其书那辆大G，估计他们刚上去不久，还要等，就改变主意去了酒店的自助层。
她拿了一份哈根达斯，还没品两口，父亲的电话就来了。
方嘉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刚接通，对面就开始咆哮：“你是不是找人跟踪程家那个混小子？”
方嘉嘉被骂得一愣，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我没找人跟踪他，我是想跟踪跟他一起那个……”
“我管你找人跟踪谁，人家现在找上门了！甩了我一脸照片！还把你跟那些人的转账记录放我面前！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候！”方老气得话都说不直，话音停顿处全是他激动的喘息声。
这么快？
方嘉嘉心脏狂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他亲自找上门的？”
“找个屁！他亲自找上门倒还好，起码显得尊重一点！他随便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过来，像是处理什么垃圾一样，好像我们方家还不够本让他出面似的！简直欺人太甚！”
方老的话让方嘉嘉心里安定了点。
不是他亲自出面就好，起码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虽然查到了她身上，但是看样子应该只是作个警告，没有后续了。
“你现在人在哪？还不快回来？！你妈都被气到要去喝保心茶了！”
方嘉嘉迟疑，她知道父母现在都很生气，需要自己回去解释。但她现在要去做的事也很重要，暂时抽不开身。
“爸，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你还在外面干什么！”
“我有事，不方便说，等我回去再说吧。”方嘉嘉咬咬牙，把电话挂了。
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许其书跟几位西装革履的老总有说有笑地从电梯出来。
方嘉嘉立马上前：“许其书，我有事跟你说。”
接着，也不管许其书愿不愿意，自顾自地拦在那。
几个老总面面相觑：“许总，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剩下的手续到时候我让秘书给你发邮件。”
许其书面色冷淡，勉强笑着回应：“嗯，麻烦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人很快散去，一时间，大堂空荡荡的只剩许其书跟方嘉嘉。
许其书丝毫没有要谈的意思，他不顾拦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等等。”方嘉嘉伸手想要拽住他的袖子，“我真的有事找你！”
许其书躲开：“什么事？”
“你为什么拉黑我？”
“人太多，清理一些不必要的。”
方嘉嘉深吸口气：“那边予呢？”
“什么？”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还是说，你原先有，但就像清理我那样把她也清理掉了？”
许其书笑得和煦：“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
方嘉嘉的脑中像炸开了一个闷雷，等那阵眼花耳鸣过去，她抖着唇问：“所以，她真的是你的……”
“白月光”三个字卡在方嘉嘉的喉咙里，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你去问小玥的时候不就已经猜到了吗？又派人跟了我两天，我以为你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的，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许其书淡漫的语气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入方嘉嘉的心口。
“你不怕我告诉小玥吗？”
“随意。”
“为什么？”方嘉嘉颤着声问，“你知不知道她跟程京赐又在一起了，还同居了！”
“那又如何？”许其书声音清冽，“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一点都不在乎？”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他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都无所谓吗？他不嫌脏吗？
许其书面无表情，终于给出了那个最残忍的答案。
“因为是她，所以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