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没有，但是他们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了吃晚饭？
而且……
边予心里纠结了下。
这种日子不都该回家吃饭吗？
“那你选个餐厅吧。”
程京赐从副驾驶前面的收纳空间里找出了一个平板，点了几下，递到边予的手边。
“这事在车里不太好说，正好也是吃饭的时候，刚好一起进行了吧。”
“节省时间。”他说。
·
边予选了一家价格比较适中的西餐厅。
程京赐看了，挑眉笑了笑：“倒是会选。”
边予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夸的是店的食物不错。
到了那里，程京赐跟接待他们的店员说了几句话，那位店员笑着把他们带到了餐厅最顶层的包厢。
边予点了一份简单的牛排，程京赐抬眸看了她一眼，给她加了一份蛋羹。
“这家店的蛋羹挺不错的，可以试一下。”
边予低声回道：“谢谢。”
视线逃避了下，她捧起面前的水杯专注地喝着里面的热水，想要转移注意力。
程京赐唇角微扬。
他点完菜后，店员收回菜单。
临走前笑着对两人说：“大概很快就开始了，请两位再稍等一下。”
边予：“嗯？”
她转头看向程京赐：“什么很快开始了？”
“我也不知道。”
程京赐神色漫不经意：“你可以期待一下。”
边予“哦”了一声，收回视线。
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边予拿出来一看，是沈眠给她发的新年祝福。
边予扬起笑，两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也打字回了她一个祝福。
“男朋友？”
对面的男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边予抬头，下意识回道：“不是，是朋友。”
程京赐：“哦。”
边予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心想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高中的时候明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现在已经进化到询问这种事情的程度了？
“说起来……”
边予抬眸看他。
程京赐的笑看起来有些冷：“你回来倒是只加了秦曜阳的微信。”
边予：“……”
·
两分钟后，边予看到自己手机里躺着的那个“程”，心情有些复杂。
事情好像越来越脱离了她的想象。
明明昨天说完“再见”之后就真的应该再也不见了。
但是，现在连微信也加上了。
边予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像是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跟他又有了一点新的联系。
难过的是，有朝一日他找到女朋友了或者结婚了，她又得强行把这点联系拉断。
“加我这么不好受啊？”
程京赐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语气似讽又似嘲。
边予猛地回过神来，只见程京赐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他看她看多久了。
“没有。”边予反驳。
“放心，不会打扰你正常生活的。”
边予心里一急，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不是，我刚刚……”
服务员正好端菜进来，边予听到动静往门口一看，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程京赐冷冷地看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
这……这是怎么了？
情侣间吵架，他撞枪口上了？
服务员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把菜端上桌就立马闪了出去，半刻都不敢多逗留。
包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边予顺了顺气，看了程京赐一眼：“上菜了。”
所以，我们就安安静静吃饭吧。
程京赐：“嗯。”
说完，把那份蛋羹推到边予面前：“你先吃这个。”
边予也不在意，低头开开心心地品尝着美食。
等那份蛋羹被她消灭完之后，她抬眸寻找自己的牛排，只见它已经在程京赐的刀下了，被切得方方正正的。
边予：“？”
程京赐顺着边予的视线看过来，语气带着些许惊讶。
“哦，好像切错了。”
边予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吃你那份就好了。”
程京赐不咸不淡道：“我不太喜欢这款牛排。”
“算了，便宜你了，我重新切吧。”
边予：“……”
边予：“好吧。”
边予看着被推到面前的看着食欲有加的牛排，坦然接受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但是还不算尴尬，边予一直在等着男人开口，但是很明显，对面的人正在享受美食，丝毫没有要谈话的意思。
“那个……”
程京赐抬眸看她。
“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关于昨晚的事。”
“哦。”程京赐应了一声，像是这才想起来。
边予有些无言，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特地约饭的吗？
“这事儿在这不好说……”
“嗯？”
“我也没想到你选这。”程京赐看了看四周，“这种西餐厅的隔音效果还行，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保不好说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会进进出出……”
“人多嘴杂，昨晚那事闹得挺大的，这些服务员中可能就有对它后续很感兴趣的人，有些消息公安那边还没公布，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边予有些懊恼：“我刚刚选这里的时候你怎么没反对？”
程京赐端起水杯凑近薄唇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会吃完在车里说就是了。”
那么，一开始在车里说不就好了？
边予把这句即将涌出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程京赐眼含笑意：“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没有。你想多了。”
“那再好不过了。”程京赐脸上带着笑，对着边予举杯，“今晚的牛排很好吃，谢谢你找了个好地方。”
“……”
边予不能喝酒，她端起水杯也向程京赐敬了一下，凑近嘴边。
“嘭”的一声，烟花在窗外炸开。
边予猛地转头，只见右手边的玻璃落地窗上印着一朵朵由小变大的彩色烟花。
黑夜的烟花，像一朵朵秋日的金丝菊，花瓣炫目妖娆，在夜空尽情绽放稍纵即逝的美丽。
他们这个位置几乎是平视烟花的，观感非常好。
边予看呆了。
程京赐说：“比秦路江边的烟花更美。”
边予扭头看向程京赐。
“要不要到阳台看看？”
程京赐起身，拉开落地窗，外面有一个小型的阳台，类似于观景台。
“来。”他说。